祖大壽降清後,莊妃有意派他重回錦州,主政遼西軍務與政務。但大壽此時已年愈花甲,行動甚是不便。大壽降清後不久又得了一場大病,臥床月餘才漸好轉。

不服老不行,大壽知道自己再無力插足軍務與政務。遂向莊妃遞上了一道奏本,請求由自己的長子祖澤溥承襲自己的爵位。

莊妃應了大壽的請求,主政遼西之事順理成章地由祖澤溥來承擔。憑借祖家世代在遼西的威望,澤溥長公子主政遼西也是絕無問題。自此,大壽便安下心來在錦親王府中踏踏實實地養起老來。再無心過問朝中之事。

老爺子真正地退休了。整天練練拳、練練書法。天兒好的時候,帶著兒子、孫子一幹人等到郊外狩狩獵、騎騎馬。日子過得倒也舒心自在。

唯讓大壽煩心的就是自己那個丫頭玉蟬。這丫頭生就一副倔強、認死理兒的性格。尤其對愛情,這些年她對錦天的愛沒有絲毫地減弱,反倒愈來愈強烈。這一切大壽看在眼裏,替丫頭煩在心頭。

玉蟬確實對錦天的感情與日俱增。這種得不到的愛,這種沒有希望的等待同樣使玉蟬時時煩悶不已。雖然住在錦親王府中,時時會與錦天碰麵,但那隻是禮節性的碰麵。這不是玉蟬姑娘想要的生活。

她想真真正正地得到錦天的愛,真真正正地成為他的妻子,與他相守一生,白頭攜老!可是那個琪格格對她而言簡直就是一座移不動的山!她每思於此不覺暗自神傷落淚。

她想過用毒藥或是其它別的辦法殘害死琪格格。單憑她住在錦天府這一方便條件,她完全有機會也有能力做得到。

她想了無數次這些歹毒的方法,可是真正要實施她卻又怯懦了!她不似莊妃那種雄才大略、心狠手辣的女人。她也不似海蘭珠那種柔柔弱弱的女人。

她就是她,她要的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她的愛情也應該像在戰場殺敵一樣地酣暢淋漓。她想要的愛情應該是純潔的、沒有任何瑕疵。而不是做個陰險小人,暗箭傷人。

這也許就是祖家的家風!大壽一生率直爽朗,敢愛敢恨。從不與人耍心機、使陰招兒。玉蟬自小深受大壽影響,豈能幹出陰損勾當?

可是,那位琪格格正當豆蔻年華。不‘陰損’,指望她自然死亡何其難也?她不死,自己難道要守身如玉一生不成?她是一個極其倔強的姑娘,她愛錦天。她明白,這一生他的心裏隻能裝下這個男

人。

正是這種想愛不能愛的情感,終日折磨著玉蟬。此刻雖在錦親王府中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可她的心情卻日漸消沉。

這一日,因呆在房中心情很是煩悶,索性跨上白馬來到城外散心。還未出得城門,在距城門不遠的一處集市中突見一隊藍衣藍帽的滿族青壯年簇擁著一位高大威猛的青年將軍在集市中閑逛。

這位青年將軍便是葉布蘇。這一日他也是閑來無事,帶著一幫家仆到集市中閑逛散心。遠遠他便看到了這位白馬粉衣的玉人兒。他快步衝到玉蟬馬前細細觀詳,這一看,葉布蘇看呆了!

縱觀這盛京城內的佳人粉黛,無人能及眼前這位玉人兒的美麗!一騎白馬載紅顏,花容嬌豔賽天仙!一屢香風隨風來,醉倒王侯公子哥兒!

葉布蘇見玉蟬如此之美,饞得直流口水。他上前一抱拳道,“哪家仙姐兒駕臨?在下皇四子葉布蘇仰慕姑娘芳容,可否賞光下馬一敘?”

玉蟬聽葉布蘇言語極是輕狂,不屑地撇撇嘴兒道,“給姑奶奶讓開,管你是什麽王侯公子,與本姑娘無關。”說罷拔轉馬頭欲離開。

葉布蘇飛步上前,一把拉住了玉蟬的馬韁繩道,“本王爺看中你是你的福份,別給臉不要臉,逼得本王搶人!”

玉蟬抽出寶劍,抬手便砍。邊砍邊道,“看誰不要臉,本姑娘今日廢了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葉布蘇久在軍中,功夫雖不及錦天,但對付玉蟬可是綽綽有餘。他閃過玉蟬刺來的一劍,亦抽出劍來與玉蟬糾鬥起來。

二人你來我往打在一處。聚攏過來圍觀的人們愈來愈多。人們多為玉蟬那粉妝玉琢般的嬌美所震撼。見此情景,葉布蘇的一名家仆大聲喊道,“王爺,別憐香惜玉了,速戰速決吧。再耗時恐會驚動朝庭。”

葉布蘇聞聽,加快了進攻的速度。隻見他飛起身形,劍尖兒直指玉蟬咽喉而來。玉蟬忙用劍來隔擋。趁此空隙,葉布功另一隻手一搭馬鞍,輕飄飄落在玉蟬身後的馬背之上。

緊接著,葉麵蘇扔掉手中劍,雙手緊緊環抱住玉蟬的雙臂,並將臉兒貼近玉蟬的秀發之上道,“美人兒,別打了,跟王爺我回府。本王一定會善待於你。”

他這一舉動真真兒似潑皮無賴。玉蟬被箍得緊緊地動彈不得。粉麵羞紅使勁掙紮,卻是毫無效果。圍觀的眾人紛紛指責葉布蘇的流氓行為,他帶來的家丁卻是大呼小叫地替

葉布蘇叫好。

此時葉布蘇邊抱緊玉蟬邊衝下邊的一個家丁使使眼色。家丁見狀,上前抓住玉蟬所乘那匹馬的韁繩便向葉布蘇府中行去。

玉蟬依然死命地掙紮著,可是她一個姑娘,力氣自是比葉布蘇差許多。任她掙紮,葉布蘇就是不放手,依然緊緊地箍著她的細腰和雙手。

玉蟬急得粉麵嬌紅,香汗淋淋!葉布蘇仿佛有意刺激她似的,在後麵邊聞著她身上的體香邊**蕩地說道,“美人一出汗,似乎身上更香了。本王今夜一定好好地享受享受你這絕色美人兒!”

玉蟬聞聽心裏更是驚恐萬分!她之前本不識得葉布蘇,她也沒曾想在這吏治清明的大清朝的都城裏麵,居然還有如此色膽包天的潑皮無賴!

想到自己如花之身將被這無恥**棍所踐踏,不覺眼圈兒發紅,流下淚來。眾家丁簇擁著白馬正向前行走間,迎麵碰到一隊官兵,護著一頂官轎徐徐向這邊行來。

從轎子的規格來看,坐轎之人官職不低。八抬大轎不說,前後左右跟隨著二三十名親兵衛隊。乘轎之人遠遠看到前麵一騎之上,一對男女摟抱在一起。他皺皺眉頭自語道,“這大清的男女也忒放縱了,大白天如此不雅,成何體統?”

他喚來轎邊一名親兵道,“攔住前麵那幫人,本官卻要教導教導這些不開化之滿人!”親兵聞言,上前將葉布蘇一幹人等攔下。

一名葉布蘇的家人狐假虎威地喝道,“大膽,這是四皇子的坐騎,你吃了熊心豹膽不成?快快讓開,莫要耽擱了王爺的美事。”

一聲輕咳從轎中傳來,緊接著轎簾一閃,從轎中走下一位中年官員。此人正是新上任的崇政殿大學士洪承疇。

走出轎子那一刻,洪承疇並未認出玉蟬。可是眼尖的玉蟬一眼看到了他,大聲喊道,“叔父救我。”

洪承疇與大壽一直以兄弟相稱,故而玉蟬喊洪承疇為叔父。洪承疇本欲想教化教化愚昧小民,可未曾想碰到的卻是一起劫色事件。

一般性劫色他也就管了,自己也落下個英雄救美的名聲。可沒曾想,這馬上二位,一個是滿州貝勒爺,一個是祖大壽之女。洪承疇心中暗暗叫苦,心想“我剛上任就要得罪這位皇太極的四皇子,真是老天不做美呀。”

可轉念一想“不管玉蟬麽?自己如何對得起同朝為官多年的祖大壽老哥哥呢?”老奸巨滑的洪承疇眼珠兒一轉,計上心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