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蠢材大翻身

張曉娟將宿舍的門,飛快的關上後,跳蚤趕緊換上了準備在床鋪上的新衣。

他本打算下午去職工宿舍下的洗澡堂裏,洗澡的,可脫幹淨了衣服,就臭美起來了,他也想有李哥那樣的流線型矯健的標準身材。

可事與願違啊,這小子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就像是包了一層皮的排骨。可他正臭美著,沒想到曉娟姐突然破門而入。

這下好了,鬧笑話不打緊,讓曉娟姐覺得他是色狼可就壞了。

被張曉娟這麽一說,跳蚤穿衣服的速度,堪比被民警抓奸在床的嫖客。

五分鍾過後,守在門外的張曉娟臉還是紅著。

“跳蚤,你衣服穿好了沒有?”張曉娟有點難為情的在門外問道。

“穿好了,曉娟姐。”跳蚤在寢室裏悻悻的說道。

“那我進去了。”張曉娟推門進到了寢室裏,她眼睛都不敢正麵看跳蚤,生怕這孩子頑皮不聽自己的話,來個正麵特寫給自己看。

可當張曉娟看到了跳蚤腳上的拖鞋後和褲腳後,這才放心下來,將目光上移,而她的臉上緋紅依然健在。

“大中午的不去吃飯,一個人在寢室幹什麽?是不是今天又沒去上課?!”從那天晚上,跳蚤強行親了自己的唇後,張曉娟就沒再和跳蚤說過話。不是不想搭理他,而是實在是不知道要跟他怎麽打招呼,怎麽開頭。今天自從那一次的‘親密接觸’後,兩人的第一次講話,因為之前的事,和今天的不經意撞見,讓張曉娟心裏或多或少下不來台,所以張曉娟將尷尬的口氣轉變成了虎著臉的質問。

跳蚤訕訕的幹笑道:“曉娟姐,李哥,說我可以不用去上學了,我隻要能過了他的文化課測試,並且到了年齡,就可以來廠裏上班了。”

“什麽?有這種事兒,你這壞小子沒騙我吧?”李岩怎麽可能,會讓跳蚤放棄學業呢?跳蚤這種孩子,大字不識得一個,就這樣草率的放棄,就算進了廠,他除了一些簡單的出力活還能幹點什麽?

張曉娟不相信這是李董的意思。

她狐疑的看著跳蚤。

而跳蚤雖然沒有敢正麵對上張曉娟投遞過來的目光,但他說的確實是實話。

李岩已經用醍醐灌頂之術,將小學到大學的所有知識灌輸到了跳蚤的腦海中。

這麽長時間過去,跳蚤也融合的差不多了。

不過,李岩倒是忘了給跳蚤灌輸有關於青春期和性有關的知識了,這一點很重要,很多未成年人都是在沒有引導,或是晦澀的如同看漫畫過家家一般的生理課中無解後,才走上邪路的。

見跳蚤不敢正視自己的目光,張曉娟的心裏對跳蚤說的話,半信半疑。

“等李董回來了,我會親自問他這件事的。不過你現在才16,雖然到達了法定的勞動年齡,但你這麽小就進廠,還是太早了些。你好好斟酌一下吧,上學,學知識是一方麵,更重要的鍛煉素養,一個沒素養的人,再有錢也不會得到別人的尊重的。”張曉娟似有深意看著跳蚤道。

跳蚤以前就是個機靈鬼,自打被李岩灌輸了海量的知識,並且加以融合後,他的思維也基本上達到了普通大學畢業生的水準。

曉娟姐這句話中隱含的諷刺,鞭策之意,他怎麽聽不出來?

“素養是慢慢磨練的嘛,也未必上過學的就真有素養。曉娟姐,你看看新聞上多少碩士,博士後,當大官的,最後不還是一丘之貉,貪汙**一大片的。”跳蚤竟是反問了張曉娟一句。

張曉娟聞言,一愣神,她愣是沒想到成天滿腦子就想怎麽稱王稱霸,當個孩子王的跳蚤竟是能說出這麽一番很貼切社會的話來。

他這句話,硬是將大學畢業時,學分成績都很優秀,又在學生會鍛煉過兩三年的張曉娟問住了。

但在張曉娟的眼裏,跳蚤那邋遢的,沒素質的形象,可不會因為他的一句半句話,才能改觀的。

“你這壞小子,懂什麽,那隻不過是個別現象,好了,這宿舍你幫著姐姐打掃一下吧,有你在我正好也能樂得清閑睡會午覺。”在張曉娟的眼裏,跳蚤永遠是自己的弟弟,七八歲的年齡差距,再加上張曉娟一直以家長的身份照顧這些孩子們,可自從被跳蚤強吻後,張曉娟一見到跳蚤,就感覺自己臉上無光。說了兩句,她便想搪塞過去。

一個男子漢,被自己鍾情的女人當麵數落沒用,是個有骨氣的爺們就不會服軟,跳蚤再齷齪也不例外。

不管是人也好,或是動物也好,尤其是雄性動物麵子是放在第一位的,因為麵子代表了一個人或動物的尊嚴,能力,地位等好多東西。

跳蚤撅起了胡子都還沒長全的小嘴,不樂意的嘟囔道:“曉娟姐,這你就說的不對了,我年紀雖然小,但我懂的可是多著呢,文化課你隨便考我吧,就算你列個微積分公式,我也能解出來。”

張曉娟一聽,倒是樂了:“微積分?那可算是高等數學了,你大字不識得一個,不說能不能解出來了,就算是那些符號,你能讀懂代表什麽意思嗎?”

要改變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成見是很難的。

就像在華夏的傳統概念裏,從古至今把英俊小生說成是風度翩翩,學富五車,將身強力壯的男子漢說成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無能之輩。

而在現實中呢,西方的歐盟和美國都是尚武的國家,這些國家的絕大多數成年男性,外表都是四肢發達胡子拉碴的陽剛壯男。

但他們發明了現代科技,大到飛機大炮航空母艦,小到牙刷電視手機,哪一樣不是這種尚武的民族發明的?

像著名的健美先生阿諾施瓦辛格,從健美圈退役後,當美國加州州長的那幾件,不照樣將加州治理的井井有條?

而反觀,在受到謊言誤導的華夏,多年的傳統重文輕武,以陰柔的小白臉為美男子的標準,到了現在愈演愈烈,喜歡比女人還女人的娘炮的女孩越來越多。

現如今竟是連周邊的小國,都敢在秀肌肉大哥,‘頭腦簡單’的美國的指引下,對華夏頻頻施展動作。

是男人就不該失了熱血!是男兒就不該缺了骨氣!這是李哥用行動交給跳蚤的。

跳蚤昂起了頭,曉娟姐對他的嘲笑,就像是變相罵下麵不中用一樣難聽!

“曉娟姐,你出題吧,當著你的麵,我要是解不出來,你叫我幹啥就我幹啥去!”跳蚤像是變了一個似的,剛才見到張曉娟還羞羞怯怯,但現在卻像是個男子漢一般,挺胸抬頭,說話不卑不亢。

見到跳蚤這麽胸有成竹的樣子,張曉娟倒是有些失神了。

這壞小子有什麽底氣,能跟自己叫板?他說他會微積分根本就不可能的,要學會微積分,最起碼有一定基礎的高中數學常識才行。

畢竟在常識裏,一個大字都不識得一個的人,有一天突然說自己會寫唐詩三百首,並且倒背如流,這根本是無法令人信服的。

不過既然跳蚤這不聽話的壞小子這麽不服氣,那麽自己就考考他,給他辦個難坎,讓他知道,知道,做人應該有修養,不懂的別裝懂。

張曉娟也不再說二話了,她也是理科出身,當年沒上大學之前,在家鄉的高中,那成績也是名列前茅的,隻可惜文科失誤,落了成績。

找到一張孩子們沒用過的演草紙,拿起一支水筆,張曉娟在上麵寫上了一道微積分算術題。

這道題,對於張曉娟來說,不算多難,而且她也早就知道了答案,但這道題足以難倒普通理科二本,大一的新生了。

“解吧,你能解答出來這道題,晚上姐姐請你出去吃飯。”張曉娟不鹹不淡的說道。

跳蚤聽張曉娟這麽一說,第一次在張曉娟的麵前很認真的坐在了凳子上。

他抓了幾張演草紙,又拿起一根鉛筆外加一小塊不規則的橡皮,仔細的看完張曉娟出的題目後,在演草紙上演算了起來。

李岩可是將那麽豐厚的理科知識灌輸給了他,這是他融合之後,第一次麵臨的考驗,要是通不過,那可就真對不起李岩對他的期望了。

張曉娟饒有興致的站在跳蚤的身後看著。

越看張曉娟越驚訝。

曾經五加六說成等於十的跳蚤,竟然運筆神速,一個個微積分公式躍然紙上。而且,能看得出他做題的思維很清晰,破解這道題應該不是難事。

怎麽可能呢?七八歲的孩子還有塑造成天才的可能性,跳蚤這壞小子,成天就知道吸煙打架泡網吧喝酒,而且他被李董從廣西玉林帶到江州的時候,也明擺著連廠門口的招牌都不會念,他怎麽可能會懂得這些函數公式的?

匪夷所思的一幕,繼續進行著,期間跳蚤遇到了疙瘩,但在一次次的擰起眉頭,又舒展開來後,跳蚤將這道題的正解寫在了那道題的下方。

“曉娟姐,你看答案對不?”跳蚤很不服氣的對著張曉娟道。

張曉娟就站在跳蚤的身後,他是怎麽做題的,答案是什麽她一清二楚。

“……算你過關。”對於跳蚤展現出來的驚人算術能力,張曉娟無話可說。

“曉娟姐,以後希望你別再以貌取人,我雖然是個孤兒,但我未必比別人差!”跳蚤氣鼓鼓的說道,他這番表情就像是個得勝了的將軍。

聽了跳蚤的話,張曉娟也沉默了,她自己也明白了過來,她剛才的那番話,傷了跳蚤的自尊心。

“好的,姐姐記住了,你確實不比別人差。你打掃一下寢室裏的衛生吧,你還是寢室長呢,卻不知道照顧好弟弟妹妹們。”剛才看跳蚤的時候,還覺得他不過是個沒有長大的野小子,可現在呢,張曉娟卻是對跳蚤另眼相待了。

她囑咐完,想要出去。

但她剛轉身沒走兩步呢,跳蚤卻站起來叫住了她:“曉娟姐,你剛才說的,晚上請我吃飯,還算數嗎?”

“當然算數了。”張曉娟回過頭很認真的說道。

其實,張曉娟還是很忌諱跟跳蚤單獨相處,畢竟在上次那回事兒後,她知道他已經漸漸的長大了,而且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像過去那樣清純了。

張曉娟很怕,她怕隱藏在跳蚤心裏的###會打破他們姐弟倆之間原本的和諧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