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名為揚威的賭場內。

“啊!”一聲如同撕心裂肺的慘叫,在賭場的一個房間內悶雷炸響。

在那發生慘叫的那個房間裏,沙發上坐著服裝各異的四名青年。這四名青年長相頗為帥氣,隻是那張所謂帥氣的臉蛋上,卻帶著張狂**的笑容。而沙發對麵的茶幾上,正擺放著四杯高腳紅酒,使整個房間顯得有些悠閑。

不過,這個顯得悠閑的房間裏,剛剛卻是發生了血腥的一幕。

而在那四名青年的對麵那,有幾名穿著骷髏t恤的社會青年。這幾名社會青年的腳下,還有著一名滿身傷痕的男子。那名男子身材偏瘦,正倒在地板上呻吟著,臉上的血痕異常顯眼。

“天少,這小子骨子真硬!跟他“好心”說了這麽多,他還是不肯辦那件事!”在那幾名社會青年裏,走出了一名短發、臉帶刀疤的大漢。可是這刀疤大漢剛剛說話的語氣,卻是對這幅凶狠的形象顯得格格不入。

也許是畏懼這四名青年的地位,這名大漢也隻能低聲下氣的說話,事先表明了自己那恭敬的態度。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天少,我看這人的嘴皮子還不是一般的硬!”

在那名刀疤大漢的話頭剛落下,那坐在沙發最右邊的青年,卻是不滿的哼了一聲。

那坐在沙發最左邊的另一名青年,卻是突然轉頭對坐在沙發中間的天少,恭恭敬敬的問道:“是啊!天少!這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要不我們在把他好好“服侍”一下?”

任誰都聽得出來,那所謂的好好“服侍”一下,到底代表的是什麽意思!

而那些穿著骷髏t恤的青年,聽到那名青年的話後,心頭也是迅速往下一沉。對於這四個帥氣的青年,他們是打從心底的畏懼。若是對於其他的普通小混混,他們倒是可以用拳頭解決事情。可是眼前這四個青年,身份和後台都是大有來頭。他們最多也就是混得比較好的混混,可是一比上眼前這四個富家大少,那簡直就是螞蟻和大象的區別。

比勢力?那他們不過是幫派的小頭目。比金錢?那他們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他們在上海的確混得比較好,可卻遠遠及不上這些富家大少。所謂有權力就有財氣,權財亦能壓死人。隻要這四個富家大少支個聲,不知道有多少混混願唯馬是瞻。所以,能夠幫這四名富家大少辦事,他們還是很樂意搭上這個機會。要是表現的再好點,說不定還會有什麽獎賞。既然如此,他們又何樂而不為呢?

隻不過,要在繼續“服侍”腳下那名青年,他們還真怕會失手打死那人。若是他們連命都保不住了,那權財根本連個屁都算不上。打死一個人,判得輕點也得無期徒刑。要是法官判重了點,那離他們最近的隻有死刑。要錢要權?還是要命?恐怕就算是傻子,都會選擇後者。

所以,那名富家大少的話,可是讓那幾名社會青年心頭一顫。當下,便有些猶豫了,不敢在繼續動手打人。

“不用了!打死人那麻煩可就大了!”聞言,天少搖頭的擺了擺手:“你們把他給我抬起來,我倒想看看他的骨氣還硬不硬!”

天少他自然看出了,那幾名社會青年的猶豫,自己也深知打死人麻煩不小。旋即,也不再讓他們動手,而是讓他們將那人抬起來。

那幾名社會青年聽到天少的話,心裏早就巴不得早點抬起那人,免得到時候死了人可就麻煩大了!所以,他們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動作利索的抬起那名男子。

一抬起那名男子起身,那地板上殘留的血液,便映入那些社會青年的眼中。其實,他們下手已經算輕了。要是換成那些拳腳不知輕重的混混,恐怕這名男子早就躺在太平間了!

可是,地板上那鮮紅色的血水,那幾名社會青年看得是相當刺眼。

“你們...就算是...打死我,我...我也不會...出賣自己的良心!”那名被打的男子剛被抬起,便有些結結巴巴的說著話。也許是因為身上疼痛的關係,傷口在他說話時疼得直抽氣。

“嗬嗬——你不會出賣自己的良心?”聞言,天少卻是冷冷一笑:“在你借了我十萬塊錢的時候,怎麽就沒見到你說良心這兩個字?”

“而你今天會這幅模樣,那是因為你選擇做一名賭徒!嗜賭如命的人,結局永遠不會是善果!”天少不忘再刺激那人一句。

聞言,那名受傷的男子,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突然對著天少,使勁的吼了一聲:“那也是你給我設下了圈套!如果不是你讓我去借錢賭博,我能夠落到現在這般田地?”

若不是因為母親重病在身,急需一百萬去醫院治療,他有必要去沾染賭博這害人不淺的東西?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一個在賭場廝混的好朋友,卻是提議他到賭場去試試手氣。要是手氣很好的話,一天贏個幾百、上千萬根本不是問題。也就是因為他這個朋友的話,他才決定將房子變賣去試試手氣。可是沒想到,他的運氣並不好,反而是差到了極點。不出半個小時的賭博,便將轉賣房子的二十萬通通輸掉。輸錢後的他,感覺整個人都被抽空一般,渾身都使不上力氣。

二十萬沒了?變賣房子的二十萬沒了?母親得了重病還要用錢,他卻將唯一的希望輸光了?

那也就是意味著,母親在醫院裏麵,沒錢動手術?

他知道這個社會很現實,若是沒有充足的手術費,醫生根本不可能給你動手術。

不管你的病情有多嚴重,就算是到了垂死的邊緣,那些醫生也不會可憐的看你一眼。

社會很現實,無錢無勢的人,終究是處於最為弱勢的群眾。

而那個時候,他真的很想抱頭痛哭。母親等著他拿錢救命,可他卻親手將錢輸光,這就是所謂的孝子嗎?

可就當他絕望的時候,眼前這個叫天少的年輕人,卻是在同一時間出現在他身邊。

而且在出於陌生人的身份。非常“善意”的告訴他,一個低利息借錢的機構。

那個時候,他真的感到了很疑惑和警惕。一個素未謀麵的人,突然讓你去借錢,難道你不會感到懷疑嗎?

可是,他一想到臥躺在病房的母親,那種懷疑和警惕卻是一下子煙消雲散。

是的!他現在很需要錢!需要錢去給母親動手術。

隻不過,人家卻隻能借給他三十萬,並不答應借給他一百萬的要求。可是剩下的七十萬,他又應該去哪裏才能籌集到?

親戚?他們如此貧窮的家庭,會有哪個親戚願意伸出援手?去借錢?就算有朋友的幫忙,也不可能一下子籌集七十萬。

也正因為這樣,天少又勸他去試試手氣。

“人的運氣,隻能說是五五之數!不存在運氣差或者運氣好的說法,而是看在賭徒強烈的自信心!”

就是因為這句話,他又將那三十萬,砸進了若大的賭桌上。

起初,他的運氣真的好轉了!短短半個小時之內,他贏了五十萬的贏利。也許是如天少所說,根本沒有存在運氣好壞的說法,而是賭徒那強烈的自信心。

還剩下二十萬,就能夠籌足這一百萬的手術費了。賭博到了**,他那顆好賭也是燃燒了起來。

可是到了後麵,他的賭金卻是逐漸的減少,從七十萬到六十萬...三十萬。到了最後,他竟然將贏來與借來的七十萬,絲毫不剩的輸了出去。

“什麽叫做我設下的圈套?賭錢的人是你,借錢的人也是你!我從頭到尾有什麽過錯嗎?”天少舉起一杯高腳酒杯,嘴角旁抹上了一道冷笑的弧度。

“是你!一定是你!要不是你讓我繼續賭,我絕對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吼到了後麵,那名被打的男子抱頭痛哭。

“你還真是會耍無賴!我讓你賭你就賭?我有什麽能力能命令你?”聞言,天少洋裝無辜的苦笑著。

可是,那名被打男子說的很對,這完完全全都是天少下的圈套。不管是那被打男子的朋友,還是運氣差輸完錢的賭局,以及那低利息借錢的機構。這種種,都在天少的計算之內。

看著天少那“無辜”的模樣,被打男子痛哭的搖著頭,神情凶惡的對著天少質問道:“是你...是你,一定是你設下的圈套讓我鑽。這到底是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害我?”

“就算是我設下的圈套又怎麽樣?難不成,你還有證據指控我不成?”天少將酒杯的紅酒一飲而盡,玩味一笑:“我想你現在擔心的事情,應該是你那躺在病房的母親,到底還有沒有錢去動手術!”

“媽...沒有錢...是我對不起你!是我不孝!”似乎受到了天少的刺激,那名被打的男子仰頭哭喊著。此時的他,就好像是無助的嬰兒一樣,任著留下的眼淚打濕了衣衫。

“當然!若是你肯幫我辦那件事,我保證你的母親受到最好的治療!”天少打了一個響指,“前提之下,你必須幫我辦好那件事!”

“不可能...讓我去做出賣良心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做的!”被打男子依舊流著眼淚,可卻是厲聲拒絕了!

“嗬嗬...那就等著幫你媽準備後事吧!”天少冷冷一笑:“傲海,打電話給那家醫院的院長,讓他將符誌的母親趕出醫院!”

說完,天少又玩味一笑:“沒有錢付住院費,那就沒有必要繼續住院了!”

“王八蛋...我殺了你!”

聞言,符誌猛然揮起拳頭,想掙脫開那幾名社會青年的包圍。可是,任他如何掙紮,都沒能突破那幾名社會青年的包圍。

“我給你最後十秒鍾考慮,到底幫不幫我辦那件事!”說完,天少開始數術了:“十、九、八、七、六、五...”

“我答應你”

整個房間裏,傳來了符誌屈服的呐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