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聞訊而來的軍隊和印家的人,已經將酒吧完全控製住。但是很可惜,那個逃遁的棋盤格頭發,卻並沒有被抓到。

這家錦華酒吧的老板,是一個眉宇間充滿彪悍之色的中年人,在這一帶,也是一個飛揚跋扈的角色,但是在軍方和印家的強勢力量下,他孱弱的好像風中的枯草,根本就不堪一提。

此刻,他被綁在經理室中一張椅子上,用能量手銬銬住了雙手,他大約此生也未曾受過這種待遇,雙目閃著悲怒的光芒,瞪著眼前的孟南。

“崇天雄,男,四十二歲,現居住地雙成市西城區,有錦華酒吧一家產業。”孟南隨手將這個家夥的簡曆丟到了一邊,走過去,一把揪住他的頭發,讓他的頭向上揚起,看著他因為痛苦而變得有些扭曲的臉孔,孟南忽然重重一拳,打在了他的左眼上。

“告訴我!你兒子崇止最有可能去哪裏?”

崇天雄的左眼高高腫起,隻餘一條縫的眼睛閃動著怨毒的光芒,盯著孟南,不發一語。

孟南冷笑一聲,拳頭再次落在了他的右眼上,對於這種人,孟南沒有絲毫的同情。他身為這裏的主人,怎會不知道這地下室的存在,又怎會不知道他兒子利用這件地下室做了什麽?宿夢欣絕對不會是第一個受害者。

對於這種骨頭硬的人,孟南自有他的方法。來自於地球上逼供手法,不知道領先了這個星球多少年。當然,這並不是一件光榮的事情。在場那些觀看孟南逼供的人,無論是鐵血丘八還是印家那些強悍卡修,一個個找借口溜了出去,他們根本就無法想象,孟南的腦子是怎麽長的,怎麽可以把人往心理和生理的雙重底線上反複**。

幾乎每個觀看過孟南施刑的人,都對他產生了由衷的畏懼,他們不是沒有殺過人,可是折磨人與殺人不同。後者一刀兩斷一了百了,前者卻極其考驗心理堅強程度。

孟南滿臉陰鬱的走出了經理室,沒有理會旁人那充滿畏懼的目光。他走出酒吧,仰望著浩瀚無比的星空,深深的吐出一口氣,似乎要把剛才因為那個青發少年之死的悔恨,從心裏驅趕出去。

“你小子……唉……”印光衝走到了孟南的身後,看向他的目光極為的複雜。

“我一直對你的看法,就是你這小子是個處事太隨便的人,今天我才知道,你隨便起來,居然不是人。”

“光叔。”孟南轉頭,看著印光衝。

“或者今天我的手段,讓你對我改觀了。但是我還是要說,我這樣做,是不想讓自己留下後悔。如果宿夢欣今天出事的話,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

“雖然,她被我救下來了。可是因為我的緣故,那個隻有十五六歲的少年,卻永遠的閉上了他的眼睛!為他報仇!這是我責任……”

“好了,我了解。這件事情,你沒有做錯。隻是手段……”印光衝住口不言,顯然孟南剛才那近似於瘋狂的逼供,讓他尤有餘悸。

“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好了。剛才那個家夥吐露的崇止可能藏身的地方,我都記下來了。我馬上派人去挨個搜查。”

“我親自去!”孟南搖搖頭,拒絕了印光衝的好意,隨後從懷裏取出那張還殘留著鮮血的果元卡,遞給了印光衝。

“光叔,我想請你幫忙,幫我找到那個少年的家人,然後把這張果元卡交給他們。當然,再多的錢,也彌補不了一條鮮活生命的消失,請你轉告他們,我必將會為少年報仇,然後,任憑他的家人處置!”

印光衝頗有些意外的看著孟南。剛剛看過了孟南刑訊的冷血手段,這時候再看看他對一個相識僅僅一麵的少年如此,難免讓人有一種眼前這貨人格分裂的錯覺。

不過印光衝本姓豪爽仗義,對孟南剛才的話聽得極為的入耳。他接過果元卡,重重點頭。

“好!這件事情交給我去辦!他家裏有任何財務上的提議,我都可以幫助你!”

孟南點頭稱謝。然後告別了印光衝,轉身駕駛娑車離開了這裏。

根據崇天雄的供述,他的兒子崇止在這個雙成市,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一共有四個。

孟南駕駛著娑車,在星月光芒下,以近乎令娑車解體的超高速,在城市的上方飛行,去找個四個地點追尋崇止的下落,但是這個叫做崇止的家夥,竟然極為的機警。他居然沒有被孟南抓到,孟南隻是在最後一個藏匿地點,得知了崇止剛剛離去的消息。

崇止的最後一個藏匿地點,是位於市中心的一棟居民樓。這裏的主人,是崇止的一位遠房表叔。他在孟南的手段下,很快的吐露了事情。

原來軍隊將錦華酒吧查封的事情,通過幻卡播放平台,很快播放出來。崇止立刻明白,自己惹上了不該惹的人。於是他當下就收拾了一下,連夜衝出雙成市,前往亂境。

崇止的父親崇天雄,當年正是在亂境中發了一筆橫財,才來到了雙成市,開起了一間酒吧。亂境對於別人來說或者神秘無比,但是從小在那裏長大的崇止,逃到那裏卻是如魚得水。畢竟,那裏的聯邦軍方力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亂境……孟南的娑車停在了城市上空,他仰麵望著天空高懸的明月,感覺冥冥中似乎真的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左右著自己。

其實孟南第一次聽到亂境這個名字的時候,他還隻是環藝卡影學校的一名小小保安。當時的孟南,心中隻是想要享受平靜安定的生活。

可是無論如何,他這種人,就像是藏在讀卡儀中的光劍,始終會發出光芒的。此後一連串的事情,他陰差陽錯的來到了雙成市,並且在這裏經曆了很多絕不平凡的事情。毗鄰亂境的雙成市,對於那個犯罪天堂的傳說更多更神奇,孟南當時就升起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關注。

或者他的本姓,其實是不甘於平凡的。而亂境,或者是這個最讓他感到刺激的地方,爾虞我詐弱肉強食……所以當初海瀾邀請他一同前往的時候,他的潛意識裏隱隱有那麽幾分心動。

不過孟南終於拒絕了海瀾。可是這次,孟南卻做了決定。

前往亂境!去揪出那個殺死青發少年的崇止。雖然一條鮮活生命的逝去不能挽回,可是隻要也可以讓心略微將安。

孟南下了決定,腳下重重的踩下了加速裝置,娑車宛如白色的利箭,劃破濃重的夜色,向著軍營閃電而去。

…………

“這麽晚了,你找我有什麽事?”英甲縱打著哈欠,滿臉不滿的看著孟南,這個可惡的家夥,難道不知道打擾人休息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嗎?

孟南臉色凝重的看著英甲縱,沉聲說道:“英甲隊長,我要離開了。”

英甲縱微微一震,很快從孟南第一次稱呼自己英甲隊長的震撼中回過神來,一絲欣喜油然而生。其實他折磨那些士兵,原因沒別的,就是因為這些丘八們隻聽孟南的話,將自己這個隊長視為無物。不過以他家族的能量,略微能夠探知孟南似乎與印家關係極深。所以他並不能對孟南太過苛刻。

現在孟南主動離開,他當然是興奮無比,不過世家子弟的修養,讓他還是虛偽的客套了一句。

“為什麽?”

“我要去亂境找一個仇人!”孟南並沒有隱瞞,將這件事情的始末講給了英甲縱。

“這樣啊!”英甲縱對那個叫做崇止的家夥簡直是大加感激,心中暗暗祈禱這貨最好隱藏的深一點,讓孟南找上個三五十載的。

不過臉上,英甲縱還是表示出了適度的遺憾。

“好吧,你放心的去吧,這裏有我。”

“正因為你在這裏,我才有幾句掏心窩的話想跟你說說!”孟南誠摯的看著英甲縱。

“其實這裏的軍紀散亂,我也很清楚。但是希望你明白一個道理,欲速則不達。這些士兵們其實本姓都很好,隻是缺乏一個讓他們為之奮鬥的目標,我希望,你可以對待他們客氣一些,了解他們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我自有主張。”英甲縱毫不客氣的截斷了孟南的話,臉上偽裝出來的虛偽麵具漸漸被不耐之色取代。

難道我還要你來教訓我怎麽做人嗎?我在軍官卡修學校進修的時候,你還在小地方做無業遊民好不好!英甲縱沉下臉。

“孟南副隊長,如果你沒有其他事的話,可以……”

英甲縱的話尚未說完,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了巨大的聲響,一道霹靂般的電光,劃破濃重的夜空,徑直轟在了院落內的一株大樹上。

大樹轟然巨響,幾人環抱粗的樹幹被白光劈中,化為了四下飛濺的碎屑。

什麽情況?英甲縱和孟南對視一眼,這不是要下雨的節奏啊?兩人推開窗子,並肩飛出了房間。

隻見那棵大樹的殘骸之下,一道挺拔的身影背向兩人,負手憑空漂浮,這個人似乎背後長著眼睛,並沒回頭就發現了飛向自己的孟南和英甲縱,他悶哼一聲,一股難以形容的威壓,山嶽般壓向了兩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