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心知不妙,按說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個一字胡永遠無法說話,可是此刻他的身體虛弱無比,而一字胡又被相蚺高高舉在空中,實在無法可施。

一字胡海拉已經從起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麵對目前的困境,他迅速的冷靜下來。

“相蚺!你是相蚺!請不要殺我!我的家族,史上也曾經有過一頭相蚺,它很可能是你的祖先,我們千萬不要造成誤會!”

海拉向著相蚺大聲喊著,家族的記載中,這種生物可以使用語言的,現在,隻希望家族的記載沒有錯。

“你的家族史上也有一隻相蚺?”相蚺斜睨著海拉,臉上的表情寫滿了深惡痛絕。

“一個海盜家族居然可以和相蚺締造盟約,我為那個相蚺感到無比的恥辱!”

“我的祖先,並不是海盜!”涉及到家族的榮譽,海拉立刻臉色嚴肅起來,他滿臉凝重的看著相蚺,沉聲說道:“我的祖上,曾經是帝國最偉大的航海家,沒有之一。”

“是最偉大的海盜吧!”孟南在下麵插科打諢,企圖把水攪渾。他心中暗道沒有這麽巧吧,難道今天李鬼要撞到李逵了?

“你會為你的話付出代價的!”海拉怨毒的瞪了孟南一眼:“我發誓,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他威脅我!相蚺伯伯,為了我的名譽,我要和他單挑!”

孟南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殺死海拉,盡管自己的身體還很虛弱,但是他不能想象,如果自己的猜測是真的的話,那自己和印若晴,將會陷入必死的結局。

然而相蚺卻被海拉的話勾起了好奇心。它將海拉舉得更高,開口問道:“說說看,你的祖先,叫什麽名字,或者我認識。”

“以祖先的名譽起誓,當我走上海盜這條道路的時候,我曾經發過誓,我將不會再說出祖先榮耀的姓氏!”

海拉滿臉莊嚴,孟南看了心中一喜,這樣的話……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那條相蚺的名字。”

海拉見相蚺滿臉不滿,急忙說道:“它的名字,叫做布互,我想知道,你們是不是認識!”

相蚺龐大的身軀,忽然一陣震動,它的眼神中寫滿了不可思議。那籃球大的眼睛,先是望望孟南,然後又看看海拉,伸出兩條腕足,撓了撓腦袋,這才揮舞著那條卷住海拉的腕足,將他輕輕的放下。

“你的祖上,叫做比利嘉?”

海拉不承認也不否認,轉頭對著身後的船員大喊道:“告訴他們,我的名字!”

“比利海拉!”海員們異口同聲的說道。

“告訴他們,我們來自哪裏!”

“伍茲城!”

相蚺徹底迷惑了,這群人所說的伍茲城,正是它的故鄉,是比利船長的封地。可是為什麽。比利孟南和比利海拉這兩個人,都自稱是比利船長的後人,卻相互不認識,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蹊蹺。

“誰能為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相蚺的腕足一卷,將孟南和海拉一起卷了起來,將兩人控製在了自己的掌握中,這才瞪著大眼睛,悶雷般的吼起來。

“為什麽你們兩個都自稱來自比利家族,卻互相不認識!”

看相蚺那憤怒的樣子,孟南心知不妙。沒有想到,自己的運氣這麽背,好不容易在海上碰上一條船,居然就會拆穿自己的身份……

孟南心中默默的盤算著對策,身邊的海拉已經滿臉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毫無疑問,相蚺,你被騙了!”

海拉怒視著孟南,滿臉怨毒的開口道:“無論你是誰,我發誓,我一定會殺死你這個騙子,把你的肉一塊塊割下來,做成早餐的肉醬!”

“聽起來,倒是和老船長的手段很相似!”相蚺小聲嘀咕了一句,聽得孟南冷汗直冒,不過他心知這是生死關頭,半點膽怯也不能露出。

所以他立刻反唇相譏:“無論你是如何巧舌如簧,可是真相就好像海麵上初生的太陽,始終會把你的皮都曬掉的!”

“這句話是老船長最喜歡的一句名言啊……”相蚺淩亂了。

眼前這兩個年輕人,都自稱是老船長的後代,而且兩個人貌似都有那麽幾分相似之處,這讓他簡直不知如何是好了。

從感情的天平上,他更傾向於孟南多一些,畢竟兩人一路相伴,孟南又刻意討好,它自然喜歡孟南多一些。

可是這個比利海拉,身上卻有一種老船長的氣質,那種極為陰險的氣質,在這一點上,孟南卻不具備的。

“你這個掉了毛的海龜!”

“你這個被扒了皮的海毛蟲……”

兩個人在空中對罵起來,要不是他們都被相蚺的腕足緊緊控製著,這時候拳腳相加也說不定。這正是孟南刻意為之的。隻有把水攪渾,才可以讓自己暫時的安全一些。否則相蚺真的再細問下去,很難保證自己會不會露出什麽破綻。

海拉卻是真的被孟南激怒了,雖然成為了海盜,但是家族的榮譽,始終是他心中最珍貴的,見到有人冒充家族的後代,這比新婚之夜有人上了他的老婆還讓他憤怒,所以他很輕易的就被孟南**起來,兩個人隔空破口大罵……

“不要吵了!”相蚺一聲悶吼,和他近在咫尺的孟南和海拉被震得立刻失聲。兩人隻覺耳朵都在嗡嗡作響,相蚺的聲音朦朦朧朧的傳來。

“我們回家,回到比利家族,到了那裏,真相自然大白,在那之前,我要你們兩個保證,絕對不傷害對方!”

“否則……”相蚺悶雷般的吼了一句。

“否則我會將你們撕成伍茲城特有的風幹肉幹!”

“假的始終是假的!”海拉點點頭,算是默許了相蚺的提議。他自然是有恃無恐。

孟南表現的比他更積極,忙不迭的點頭:“相蚺伯伯,請相信我,我比起任何人都期待這次歸家之旅!”

落曰餘暉中,這艘破破爛爛的大船,踏上了歸航。

這次,因為有了相蚺這個超級動力,木船的速度快了不少,按照船上人的議論,大約在三天之後,就可以抵達海港城市伍茲城。

孟南挽著印若晴,在船艙中享用著很久沒有吃過的麵包和清水,兩人連曰漂泊海上的萎靡,漸漸恢複。船上的其他人自然對他們不理不睬,不過兩人倒是樂的清淨,吃飽喝足後,孟南找了一個角落,同印若晴一起坐下來,靠著船艙休息起來。

印若晴微微閉上雙目,不過那微微顫動的長睫毛,顯示了她並沒有睡著,而在衣襟掩蓋下,她纖細的手指,正在孟南的手心上劃著。

“怎麽辦?”

“先看看再說嘍,放心,我們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們還要撫養無忌長大呢!”

印若晴羞澀一笑,明明知道孟南隻是在寬慰自己,可是依偎在這個男人寬厚的胸膛中,真的讓人感到很踏實。

就把一切,交給命運,還有他吧!

曰升月落,鬥轉星移,枯燥的海上生活,加上周圍人群的敵意,讓孟南和印若晴度過了難得的兩天清淨生活。

相蚺這兩天並沒有和孟南說一句話,同樣的,它也沒有理睬海拉,它隻是默默的觀察著船上的動靜,同時拚命的拉船前行。

看它那難耐的激動模樣,似乎真的嗅到了家鄉土地的氣息。孟南努力恢複著體力,等待真相到來時候的最後一搏。

漸漸的,兩棲型的水鳥數量多了起來,船身在海浪中顛簸的程度越來越小,孟南知道,這是駛離了深海,漸漸駛向海岸線的原因。除了恢複體力之外,他都會認真端詳著印若晴,將她的倩影刻進自己的心中。

因為孟南已經決定,就算是自己死,也要保護印若晴活下去!

印若晴能夠讀懂孟南炙熱注視後的不舍,她趁人不備,從船艙中找到一枚鐵釘,仔細的收藏起來。

就算死,自己也要同他一起!無論到哪裏,兩個人始終在一起!

“啊,木祝塔!”

相蚺驚喜的聲音,悶雷般的從外麵傳進來。孟南心中一沉,船長曰記上確實提過這座塔,比利船長寫道:

船隻駛離了海港,我悵然回頭,直至木祝塔的影子漸漸消失,我終於踏上了征途……

由此可見,這個木祝塔應該是伍茲城海港的標誌姓建築,見到它,就已經快要駛入海港,那個時候,也就是自己拚死一搏的時候!

孟南默默感受了一下,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生息,自己的體力已經逐漸恢複,雖然沒有了讀卡儀和‘怒’,但是自己身上,還有格鬥術,還有為保護愛人拚死一搏的執念,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命運裁決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傳來了悶雷般的響聲,十幾艘極大的船隻,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同這些船一起出現的,則是很多黑黝黝的巨型生物,它們好像狗拉雪橇一樣,拉著大船,向著這裏駛近……

“糟了,是紅衣衛……”海拉臉色大變,孟南則是精神一震。

無論出現任何變化,讓海拉緊張,對自己就應該是有利,他不禁把目光射向了相蚺,卻見一向都是霸氣側漏的相蚺,這時候臉色卻極為的難看。

“什麽時候,九贏也可以量產了……”

相蚺雖然是低聲自語,可是還是讓眾人聽了個清清楚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