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警察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麵前的幻卡播發器上,清晰的顯示著艸場上的一舉一動。

這是放風時間,犯人們正在綠綠的草地上享受陽光和清風。草地的角落,孟南和鬆卓坐在一起,鬆卓正在說著什麽,而孟南則滿臉微笑的傾聽。

監牢裏素有凶名的刀疤老六和暴熊等人,路過他們兩個的時候,都是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大氣不敢出的樣子。

作為警察,護海和度由倪十分清楚犯人們的等級階層。所以他們對眼前違和的狀況,感到十分的不解。刀疤老六他們已經是監牢裏最強大的存在,為什麽會對這兩個人如此的忌憚?

“護哥,那小子什麽來頭?”名叫度由倪的年輕警察好奇的問道。

護海就是那個帶頭去抓捕孟南的警察,他聳聳肩膀,示意自己毫不知情,心裏卻在偷笑。

難道我會告訴你,這個叫孟南的小子,就是哥的搖錢樹。

四天以前,本地印加公司的副總邊度找上了自己,以兩千果元的代價,買來這小子被抓捕入獄。這小子的叔叔,為了讓自己照顧他,前後一共塞給了自己兩百果元,這筆錢,相當於自己兩個月的薪水還多。看來,以後有必要在這方麵多動動腦筋了。

“卡影,就是思想的放縱,就是意識的飛翔,就是斬碎乏味生活的光刀……”鬆卓慷慨激昂的為孟南講述著。

自從那天和孟南暢談以來,鬆卓完全把孟南引為了知己。可是讓他大跌眼鏡的是,這個對卡影見解極為犀利的年輕人,竟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卡影盲。

他不知道卡影的起源,不知道卡影的製作工藝,對卡影史上那些經典的片子毫無知曉。這讓他感到極為的憤怒,以及一種深重的責任感。

這樣的好苗子,怎麽能不去學習卡影,這是對卡影發展的最大犯罪!所以他幾乎是半強迫的,想把自己的卡影知識填鴨式的塞給孟南。

孟南坐在那裏,聽著鬆卓的講課,心裏默默回憶著昨天和鍾叔見麵的情景。

昨天是自己進入監牢的第二天。一大早,鍾叔就來進行探視。他為孟南帶來了一些換洗衣物和食物,安慰孟南自己正在想辦法。

不過孟南察言觀色,鍾叔的眼眸深處,有一抹深深的無奈。這是否就意味著,自己的問題似乎很難辦?不過奇怪的是,自己已經入獄三天,為什麽一直沒有人來提審自己?

“下麵我們來說說一張成功卡影必備的幾個要素,喂,你在想什麽?”鬆卓不滿的拍拍孟南,孟南苦笑,歉意的點點頭,繼續聽鬆卓講自己並不感興趣的話題。

“小度,我有客人來,你先幫我去弄份果汁。”護海透過窗子,見到邊度的娑車在外麵停下,趕緊支走度由倪,滿臉笑容的迎了出去。

“邊總,稀客稀客。嘿嘿,快裏麵請!”護海諂媚的點頭哈腰說道。

邊度是一個白胖的中年男人,給人印象最深的就是他那幾乎要眯成一條縫的小眼睛。這位在橡樹鎮算是呼風喚雨的大人物,此刻臉上卻寫滿了惶急。

“護警長,你太客氣了。我就不進去坐了,有件事情,還請護警長多幫忙。”

護海臉上的笑容,好像菊花一樣綻放開來,他嘿嘿笑著:“邊總太客氣了,有什麽事,你隻管吩咐就是。”

“是這樣的。”邊度掏出手帕,擦了一下額頭滲出的汗水,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道:“那個叫孟南的年輕人……”

“抓起來了!隻要您不說話,我就不提審,就這麽耗著他!”護海忙不迭的回答。

“護警長,你誤會了,我和那個孟南,其實並不認識。他的任何事情,和我無關。”邊度再次擦了擦汗,從懷裏掏出一疊果元,塞到了護海的手裏。

“我的意思,護警長明白了嗎?警方抓捕孟南,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而我呢,和護警長是朋友。這些錢,算是朋友間的一些小意思。護警長,每天這個時候,我會在俱樂部觀看娑車競速比賽。最近我也從未見過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護海做了十幾年警察,很快就明白了邊度的意思。大概是邊度想找這個孟南麻煩,可是卻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看這意思,他是想撇清關係啊。看來,自己這幾天的財運,還真是發達啊!

“這個……人已經抓起來了啊……”護海麵露難色。

“那是警方維護社會治安的嚴格和嚴肅,和我這個正經商人沒有任何的關係。”邊度再次掏出一疊果元,塞進了護海的手裏。

“但是我可能會因此受到處分。”護海滿臉沉痛。

“去買瓶好酒,喝了酒,一切煩惱都成了浮雲。”邊度再次塞過一疊果元。

“我的良心會受到譴責……”

“這是路費,你可以到普星神廟懺悔……”又是一疊果元塞了過來。

當邊度捏著已經幹癟的錢包跨上娑車的時候,護海的眼睛已經笑的張不開了。他掃了一眼手裏的果元,看厚度,大約有七八千的樣子,這相當於自己接近一年的薪水啊!

“嗯,一想到要去放了我的搖錢樹,心裏真有些舍不得!”護海眉開眼笑的轉身,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呼喚。

“護警長,請等一下。”

護海轉過頭,就見到了風度和儀表完美到了令人發指地步的鍾叔。

“護警長,我打聽過了,我的侄子,至今沒有提審。我想知道原因。按照聯邦法律,嫌疑人應該在兩天以內進行提審,超過了時間,對於司法公正有些不妥吧。”鍾叔麵色平和的說道。

“哦,這個啊!他的情況比較特殊……”護海心裏揣摩著鍾叔的來意,隨口應了一句。

“具體情況是如何特殊法呢?”鍾叔雖然步步緊逼,但是口氣溫和的讓人無法生出反感。

“這個在案情尚未明確之前,是保密的。”護海忽然話鋒一轉:“但是,我看在你是個實誠人,也不瞞你。事實上,你的侄子這件事情,現在已經出現了很大的轉機。”

“轉機?”

“嗯,是這樣的。我們忽然和線索提供者失去了聯係。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無法對你的侄子進行進一步的指控。隻好對他進行滯留扣押。”

“護警長的意思是?”鍾叔通達世事,聽到這裏,已經大致猜出自己要麵臨的是什麽了。

“說實話,我這人很少欣賞別人。但是你是個例外。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看我的,但是我心裏,是把你當作可以信賴的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甚至很想和你交個朋友。”護海望著鍾叔,很誠摯的說道:“為了我們的友誼,我願意出麵疏通關係,讓你的侄子先取保候審。”

“那就麻煩護警長了。”鍾叔自動忽略了護海關於友誼的扯淡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道,需要多少錢去疏通關係。”

護海咬牙皺眉,一臉為難的表演了一陣,伸出一個指頭。

“一千!”

“鬆卓大師,我要離開了。你多保重。”孟南提著包袱,向著滿臉不情願的鬆卓告別。

“這是我的一些心得和想法,你回去慢慢揣摩。我等著你,名揚聯邦的那一天!”鬆卓把一個黑色筆記本珍重的放到孟南的手裏,望著他通紅的眼睛,孟南心裏微酸,他知道,這個筆記本,是鬆卓昨晚一夜未睡整理出來的。

“你們,照顧好鬆卓大師!如果被我知道有人對他不尊敬的話……”孟南轉身看向了刀疤臉和暴熊,後者隻覺孟南的眼神鋒利的像刀子,想想他那砂鍋大的拳頭,急忙拍著胸脯賭咒發誓,一定好好照顧鬆卓。

夕陽西下,孟南和鍾叔慢慢走上了回家的路。孟南把自己那天幫助一個姓印的小姑娘打退凶手的情形講出來,懷疑這件事情,可能就是自己遭受牢獄之災的主因。

“姓印?難道是……”鍾叔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隻是點了點頭:“你做的很對。”

“嘿嘿,鍾叔,我們趕快回家吧。我有點想念你的廚藝了!”

兩道人影,在落曰餘暉下慢慢走遠。落在護海的眼中,就好像一棵掛滿了果元的大號搖錢樹。自己長腿,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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