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剛剛出現一抹魚肚白,數十輛娑車從軍營大廈的天台魚貫起飛。

“忘川,你突破三級的時候,有什麽特殊征兆沒有?”

蘇文的問話,引起了其他人的一片轟然。難道這個最愛摸魚的家夥,也到了感知晉級的時候嗎?還有沒有天理了。

“沒有。”忘川憨厚的笑笑,搖搖頭:“就是很自然的,忽然感覺感知變得靈敏了一些,艸縱起來也比往常輕鬆。然後我試了試,可以驅動氣流卡……就這麽簡單……”

“我也是,忽然感覺感知輕鬆了不少,就好像身上減掉了好幾十斤肥肉那種感覺……”蘇文晃晃腦袋,引起了其他人的笑聲。

沒有人相信蘇文真的晉級了。不過大家的心情都非常的輕鬆。這次部隊組織的野外拉練,還有一筆野外補貼可以拿,再加上最近在訓練室簡直要悶出鳥來,正好可以在野外散心一小下下,所以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開心的笑容。

娑車快速的掠過市區,彌漫著淡淡植物氣息的清爽空氣,讓所有人的心情都為之一暢。歡聲笑語也播散到了化無人煙的野外。

“和那些家夥一起演練,這次,我們應該會讓他們大吃一驚吧!”

祝力的話博得了所有人的一致讚同。他們這個中隊,本來就是其他中隊踢出來組成的雜牌軍,要說心裏沒有怨念那是假的。經過了孟南的魔鬼訓練,雖然時間還短,但是每個人都知道自己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可以在以往鄙視自己的人麵前得瑟一把,那真真是極好的。

孟南並沒有參與到士兵的討論之中,此刻,他獨自駕駛著自己的梨花,綴在了隊伍的最後麵。因為與印家的關係,他雖然隻是一名中隊長,卻能夠享有特權,獨自一人一車。這拉風的行為也令另外兩個剿匪中隊的成員為之側目,鄙夷不已。

清晨的鮮活的陽光分解了林間的膠雲層,娑車穿梭過鬱鬱蔥蔥的林層,在一處空地降落下來。

博洋作為在場的最高行政長官,做了戰前的動員,也令事先不知道這次不是演習的士兵們,嘴角的笑容凝固下來。

“根據可靠消息,盤踞上善區,一直給居民帶來極大危害的黑風盜團,目前正龜縮在嘯風林的中央地帶。我們要做的,就是團結一心,將他們完全剿滅!”

“請大家原諒我。事先為了避免走漏風聲,我用演習的借口掩蓋了這次軍事行動。在這裏,我向大家道歉。”

士兵們喧嘩的聲音,好像風聲吹過林梢,慢慢響了起來。聯邦的軍紀本來就極為的鬆弛,再加上博洋本來就是以脾氣好而出名的,士兵們冷不防被人這麽擺了一道,不罵幾句你全家斯比奇才怪。

不過站在兩隻隊伍前方,一名身材高大的黃發中年人,以及一個把棕色長發梳成馬尾的年輕人,則是轉過頭,好奇的看了一眼隊伍最邊上的十幾個人的隊伍。

這十幾個人,就是臭名昭著的剿匪三中隊。即便是在軍紀散漫的軍營之中,三中隊的人也是令人極度鄙夷的存在。但是違和的是,這個時候,叫罵的最大聲本來應該是他們,偏偏……

三中隊那邊,鴉雀無聲!

兩人看到清楚,這一切,隻是因為那個站在隊伍前麵的黑發年輕人,向後伸出手輕輕搖了搖。於是,那些曾經在自己手底下,蒸不熟煮不爛的滾刀肉們,就好像啞巴一樣站在了那裏!

兩人對視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對方的驚詫。這太不科學了!這就是博洋所說的那個印家來軍營鍍金的人嗎?短短幾天,就讓這些軍中垃圾們如此的令行禁止……這不會是第二縱隊特訓過的家夥吧!

“老實說,我一直認為,做人最重要的是開心,騙人這種事情呢,其實我也不想的。可是沒辦法啊……大隊長是這樣對我說的,違抗軍令的事情,我是做不來的。”博洋滿臉沉痛,柔情款款像極了言情卡影的女主角。

“總之,大家盡量注意自己的安全,所謂吉人自有天相,做人最重要的是安全第一。這樣好不好,我為大家爭取一下這次任務的補助,一定保證讓大家滿意,好不好!”

“隻怕錢再多,有沒有命拿還說不定……”人群中傳來小聲的嘀咕。

“嗯,具體情況就是這樣。我預祝大家旗開得勝,我在這裏,等你們勝利的好消息。”博洋聽而不聞,轉頭走向了了臨時搭建的帳篷。

剛走兩步,他轉過了頭:“對了,忘了告訴大家,這次行動由第一中隊長律桂主持。請大家鼓掌。”

稀稀拉拉的掌聲中,那個金發的中年人走上前,替代了博洋的位置。他向著孟南和棕色馬尾點點頭,兩個人一起走了上去。

“孟南對吧,我是一中隊隊長律桂,這是二中隊隊長相流冉。”律桂指了指棕色馬尾,三人很客氣的相互握手寒暄。

“你到軍營的時候,我和律桂一直在外麵執行任務,錯過和你結識。這樣,等到這次任務完了,我們擺酒給你賠罪。”相流冉雖然形象比較另類,卻十分熱情,笑起來極具親和力。

“一定一定。應該我請!”孟南嗬嗬笑著客套。

三人寒暄客套,律桂不露聲色的看了一眼士兵們。一中隊和二中隊已經有部分士兵在做著交頭接耳的小動作,可是三中隊的那些雜兵們,卻一個個挺胸疊肚的站得筆直,看上去就好像軍旗儀仗隊似的。

軍紀再好,短時間內,實力的弱勢也是難以彌補的硬傷。律桂對這些雜兵的實力心知肚明,微微哂笑一把,他將一張幻卡插入了讀卡儀。

“現在,我們來討論一下這次任務吧。”律桂伸手指指幻卡播放出來的全息地圖,指尖落在密林中的一個紅點上。

“這裏,就是盜匪盤踞的老巢。根據地形來看,這裏背靠溪流,前麵被人為的砍伐出一片空地,一旦潛入的話,立刻就會被發現,所以我們隻能選擇強攻。”

“為什麽不考慮從溪流那邊下手呢?”孟南話一出口,見到律桂和相流冉錯愕的神情,就知道自己大概說錯話了。

“溪流之中,一定已經被他們放置了冰凍卡。一旦他們啟動的話,我們的士兵會被活活凍死在裏麵。在聯邦軍校的教科書上,不能涉水戰鬥是很重要的一點。”律桂客客氣氣的解釋著,但是心裏卻對孟南升起一絲輕視。

就連初級軍校生都明白的事情,他居然都不知道,看來確實如博洋所說,這隻是來軍隊鍍金的世家少爺。隻不過,那些雜兵們,看起來軍紀比聯邦第二縱隊都要嚴格的違和現象,是怎麽回事?

孟南老臉一紅,不過他敏銳的捕捉到了律桂眼中那稍縱即逝的輕蔑,心中不禁有些氣惱。

“我看不如這樣,我們一中隊正麵發起進攻,你們兩位帶領自己的隊伍,從兩翼插入,有沒有問題?”

律桂雖然是在詢問孟南和相流冉,但是口氣已經有了一錘定音的感覺。對於這種簡單粗暴的指揮,孟南不禁暗想,難道這個星球的軍人,對於戰術的研究是如此的粗糙嗎?

“我有一點疑問。”孟南輕咳一聲,指了指那條小溪。

“如果盜匪從這裏逃跑怎麽辦?”

律桂和相流冉對視了一眼,彼此眼中都帶著幾分無奈。難道孟南竟然還想把這些盜匪一網打盡?他以為自己是誰?

縱觀剿匪中隊的光榮戰鬥史,能夠把對手趕跑,就已經是了不得的勝利。能夠留下三至十名的盜匪,那就是無可比擬的功勞。看來,和這種什麽也不懂的世家公子哥,實在是沒有共同語言啊。

雖然兩人對孟南的問題極度的鄙夷。可是,其實所謂的剿匪行動,隻是做給上麵看的演戲,其實所謂的戰鬥,大都是你逃我追的默契行為……這種話兩人心知肚明卻無法堂而皇之的說出來,看著滿臉懵懂的孟南,兩人不僅感覺有些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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