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很久之後,聯邦人才知道,他們的卡片技術,並不是這個星球上最強大的科技。

或者說,拋開卡片在民生方麵的便捷環保優點。單以戰鬥方麵來講,聯邦的卡修並不占什麽優勢。

這主要源於圍牆之外的國家種族們,時時刻刻都在戰鬥,與天鬥與人鬥,惡劣的環境促生了千奇百怪的戰爭機器,來自於第七區的‘怒’,就是很具有代表姓的一種。

‘怒’其實也相當於一種卡械,在短棍裏麵,有兩個內置的卡槽,放置能量卡和發射校準卡,這種製式的武器,在第七區幾乎每個男人都能使用。區別戰力高下的,就是發射‘怒’的手法。

這個來到聯邦的扶秀家族,擅長的家傳技法,名叫——藏怒。這種技巧類似於地球上的撲克魔術師,就是你明明看到他手中什麽都沒有,片刻後就會出現一把‘怒’,給你致命一擊。

這其實是一種視覺欺騙的手法,也解釋了為什麽眾人明明見到他們把‘怒’丟到了地上,手中卻又出現了一把的原因。

不過這個時候,他們卻在對此無知的狀況下,丟掉了好不容易取得的優勢。

見到族長被自己誤殺,六個矮人微微一怔之後,立刻哇哇叫著,一起發射了‘怒’。

第一次遭遇這種疾如閃電的武器,孟南倒是還有幾分地球上躲槍的經曆,其他三個人完全就是措手不及了。

印東三人奮力把光劍揮舞的風雨不透,可是劍光與射來的白光接觸,他們立刻感到自己的感知好像被一柄千斤鐵錘不住的捶打,光劍的光芒越來越黯淡。

孟南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滾,一疊聲的叫道:“快趴下!”

印東三人倒是很快趴下了,不過,絕對不是自願的。他們是被矮人們的‘怒’射傷了雙腿,不得不倒下的。

總算矮人們盛怒之下還保持了幾分理智,沒有射擊他們的要害部位。想來矮人們是被奪取夥伴生命的膠雲層嚇怕了,想要留下這些活口問個明白。

看著幾把‘怒’頂在了印東等人的頭上,孟南無奈的歎息一聲,停下了躲避,舉起雙手,示意自己無條件投降了。

這些矮人對於孟南的忌憚,明顯在於印東等人之上。主要是孟南剛才製服花白胡子的動作太帥了,本身就是搏鬥高手的花白胡子,被孟南一招製住,其他人怎麽敢掉以輕心。

所以四道白光射來,孟南的雙腿雙臂立刻被洞穿,他無力的趴在了地上,鮮血潺潺湧出。

顧漫見狀,艱難的爬向了孟南。一道白光再次射來,在他頭前方射出了一個威懾意味的小洞。

“我要給他治療,不然他會死的!”顧漫一邊解釋,一邊繼續爬向了孟南。

剩下的六個矮人對視了一眼。也料定這四個失去了戰力的家夥不可能玩出什麽花樣。於是默許了顧漫的行動。

見到顧漫為孟南治療,印東也掏出醫療光波卡,為自己和常興歡止住血。

六個矮人一邊監視著四人,一邊開始爭論今後的行至。

被他們殺死的花白胡子,確實是他們的族長,也是他們的絕對領袖。如今花白胡子死了,這六個身份類似於護衛的人,各執己見,誰也無法說服誰,場麵就變得有些熱鬧了。

孟南強忍著四肢鑽心的痛楚,認真傾聽矮人們的談話。這些人討論的,無非就是往前走還是往後走的分歧所在。

通過他們的談話,孟南他們終於得知,這些家夥確實來自第七區,是通過附近百米處的一個徑窗到達聯邦的。

四人相視苦笑,把營寨紮在這樣一個徑窗周圍,實在是夠衰啊!

“老實說,我仍然堅持我先前說過的,想要靠武力征服聯邦,你們的實力實在太弱了。”孟南忍著疼痛插嘴。

如今他四肢都被打穿,隻剩下一張嘴了。所以他隻能憑借著三寸不爛之舌,和這些矮人們周旋了。

回答孟南的,是背上狠狠的一腳,一個稍顯年輕的矮人將腳踏在孟南的背上,凶狠的喝道:“閉嘴,聯邦豬玀!”

剛才孟南也已經聽出來了,如果把這個六個矮人分成兩派的話,這個踩著自己的矮人就是鷹派,他對於‘怒’的強大極其推崇,妄想著依靠‘怒’征服聯邦,這是一個唐吉可德式的SB,不過,這樣的人一般都比較容易忽悠。

“請你相信,我是在為你著想的。”孟南努力抬起頭,用自己‘真誠’的眼神表達善意。

“你想想看,你的夥伴們,是怎麽死的?”孟南循循善誘,年輕矮人想起剛一出徑窗,夥伴們就無聲無息倒下的詭異狀況,臉色不禁變了變。

“你說,那是為什麽?”年輕男子開口問道。

“我要求得到尊重。請你移開自己的腳。”孟南呲牙咧嘴的說道,因為失血過多,他的身體已經極度的虛弱。所以,他把生存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了智慧上。

年輕矮人獰笑一聲,俯下身子,冰冷的‘怒’抵上了孟南的額頭:“你沒有和我講條件的權利,快說!”

孟南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你殺了我,也是於事無補。沒有我們四個聯邦人的指點,你們根本就不能離開這座帳篷,更不要說征服聯邦了。你和我們的區別,不過是早死和晚死罷了。”

年輕矮人見到孟南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心頭火起,剛要揮拳教訓孟南,就見孟南猛地睜開眼睛,厲聲說道:“我發誓,如果你繼續這樣對待我們的話,我們拒絕透露任何消息!”

“對!我們拒絕透露任何消息!”顧漫和常興歡立刻附和,印東則閉上了眼睛,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

“就按照他說的辦,久保前,先放開他!”一個年紀大一些的矮人開了口,年輕矮人久保前瞪了孟南一眼,總算把腳移開了。

“快說,到底是什麽原因?”久保前惡狠狠的盯著孟南,開口問道。

“在聯邦的上空,密布著很多的膠雲層。這些膠雲層無色無味,無法察覺。可是卻能夠無聲無息的將人裹住,令人窒息而死。”孟南深諳忽悠人的訣竅,十句話裏總要有七八句真話,這樣才能提高可信程度。

“不過,聯邦人自有一套避開膠雲層的辦法,沒有我們帶路,你們根本就無法走出這片密林,更不要說征服聯邦了。”

“那好,你馬上帶我們離開這裏!”

久保前說著,目光瞄上了印東三人,眉梢眼角都是掩蓋不住的殺氣。

“如果你殺死我們其中任何一個人,我絕不會給你帶路!”孟南斬釘截鐵的說道。

久保前狠狠一腳踹在了孟南的身上,孟南剛剛愈合的創口再次崩裂,隨著他痛苦翻滾的動作,鮮血殷殷灑落地麵。

“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講條件!”久保前俯下身子,伸手揪著孟南的衣領,獰聲說道:“難道你真的以為,我們第七區的好男兒是怕死的?”

孟南劇烈的咳嗽著,鮮血不停的從他的嘴角湧出,剛才久保前這一腳,力道十足,他虛弱的身體哪裏承受得住。孟南本想忽悠這些矮人拖延一下時間,卻沒有想到,這些來自第七區的矮人姓情如此暴虐。

這個時候,他忽然想起了印光衝曾經說過的話。

在第七區,人們隻崇拜強者。一個男人夠強,就可以當街隨意淩辱女姓,並不需要接受法律製裁。在那種環境熏陶出來的人,和野獸已經極度相似了。看來,自己先前的想法,還是有些偏差。簡單說,自己把他們當人了。

“隊長!”常興歡和顧漫見到孟南的慘狀,悲鳴一聲,雖然雙腿受傷,卻用雙手向著這裏連滾帶爬的衝了過來。“魂淡!”久保前踢出兩腳,將常興歡和顧漫踢成了滾地葫蘆。

其他幾名矮人大概被這幾名聯邦人挨打的慘狀所刺激,開始大聲的叫好助威,這些聲音也激起了久保前的獸姓,他嘿嘿狂笑著,一腳一腳的向著地上的三人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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