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讓你旁邊的那個胖子放下箱子,脫光衣服後後退十米。”一個冰冷的聲音從一處山石後傳來,蕭強皺了皺眉,“我說朋友,你能不能給我留下條內褲?”邊說蕭強邊把手裏的盒子放在旁邊。

“好吧,就一條內褲,楊斌你老板好像很怕死,怎麽?怕我在半路殺了他?”

蕭強很痛快的脫下自己全身的製服,是背對著聲音脫的,隨後隻穿著一條小褲頭走到十多米外,作勢轉身的時候,那個聲音又傳了過來:“別轉身,就那麽站著吧,看你身上的殺氣也算是個人物,我還是小心點好。”

蕭強隻好直直地站在那裏,身上隻有一條褲頭,一身強悍的肌肉狀若狗熊。

楊斌正正的看著麵前的地形,他的麵前是一處天然的山坡,一塊巨大的石頭橫在眼前五六米處,一從樹葉被輕輕的挑起,一隻黑洞洞的槍口對準楊斌。隨後槍筒向上抬起,但是槍口卻始終直指楊斌的腦袋。

一個人的慢慢的露出自己的上半身,隨後整個的站到山石上,一米八二三的身高,體形如豹,臉上勾畫著釉彩,一身泥彩服。

“楊斌,久仰大名了,據說你曾經是全軍最好的狙擊手?”聞如飛看著楊斌,說話間手裏的槍卻沒有半點顫抖的跡象。

“過去是全軍最好,現在也許是世界上最好的。”楊斌抬頭看著對方理所當然的語氣。“我這次來不是為了我們老板出頭,而是隻想會會你。”

“會我還帶著幫手,如果你一個人來的,我不介意給你一個公平地機會。”聞如風淡淡的說。

“他是我老伴硬塞給我地,大概是表達一下對我的關心吧。彪子,你回去吧。這裏沒你什麽事了。”楊斌擅自給蕭強起了個小名。“你在這裏隻會礙手礙腳,回去告訴老板,如果我死了,那麽照顧我我的家人。”

“好!”蕭強二話不說,邁步就走,象這種槍手之間的對決。他根本幫不上忙。一個弄不好,萬一誰走火給自己一家夥那就沒意思了,蕭強強壯著膽子跟楊斌出來,就是為了親眼看著楊斌走到對手麵前,至於他們之間怎麽較量。蕭強是想見識一下,但是必須建立在安全的前提下。

溫如風的眼角餘光裏看著蕭強遠去,消失在危險距離之外才開口對楊斌說,“你的老板真不厚道。自己不敢來讓你過來送死。”

“別廢話了,我地槍在手邊,現在就咱們兩個,說吧,怎麽玩?”楊斌根本沒理睬對方地挑拔,現在他的心頭一片平靜,隻要對手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他就有強大的必勝信心。

“玩對狙?那樣我吃虧,這裏怎麽說是你們的地盤,你們人多,我小時候最愛看美國地西部片,裏邊的槍手對決我很羨慕,就是從那裏候起,我才想作個世界上最好最快的槍手,一槍在手橫行天下……”溫如風地聲音裏有些許緬懷。

他的身體一縱,跳下岩石,站到楊斌地麵前,在作這些動作的從頭到尾,他的槍口一直是穩穩的對著楊斌。

“外界盛傳,我和你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狙擊手之一,但是沒人知道,我還是世界上出槍最快的人之一,甚至是第一,也許你不知道我的家族是殺手世家,出手快準穩是家傳的絕學,過去全球殺手界排名第二的快槍傑克,就是死在跟我的公平決鬥之下,我的槍響了,他的槍還沒出套。”

溫如風平靜的敘述著,端著狙擊槍的雙手穩如泰山:“後退!”

楊斌的雙手還是舉在頭頂,依言慢慢的往後退去,一直退出十多米開外,彼此間的距離達到至少十五米。

溫如風眼神如刀的看著楊斌,看著對方的那種從容和恬淡讓他很感意外,這時候楊斌做了個動作,他把自己高舉在頭頂的雙手慢慢的交叉到一起跟著開口:“姓溫的,別跟我羅裏八索的,你不是吹你手快嗎,我還說自己是天下第一快槍手呢,放下你手裏的玩藝,咱們比比拔槍,別***光說不練。”

楊斌的姿態很明顯,我不欺負你,叉起手給你放下槍的時間,咱們公平的比一下。

溫如風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隨後槍口下垂,慢慢的放低手裏的狙擊槍,他的眼光眨也不眨的盯著楊斌的雙肩,直到他的狙擊槍完全離手,楊斌渾身的全身都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

溫如風雙手下垂的站在楊斌的對麵,這時候楊斌才緩緩的放下自己的胳膊,雙手垂在身邊,兩個人都不再說話,雙眼緊盯著對方的雙眼,四目碰撞,火花四濺。

同一時刻,兩個槍手動了,看不清的動作,遠處的蕭強沒有分辨出幾乎是同時響起的兩聲槍響,蕭強轉身用盡自己的全力速度向前邊衝去。

距離還有幾十米的時候,蕭強已經可以看清楚楊斌的背景,寬闊的後背上在心髒的位置有一朵盛開的血花,蕭強感覺自己的腦袋一沉,奔跑的速度再次的飆升,轉眼間來到麵前。

楊斌麵色蒼白的站在原地,手裏已經空空如也,溫如風站在楊斌的對麵,手裏也空無一物,胸口上一個巨大的窟窿噴薄著鮮血,他的雙眼已經失去應有的光彩,凝結在眼睛裏的是一種不敢置信的眼神。

蕭強愣愣的看著楊斌,楊斌的胸口上一個血肉模糊的傷口,鮮血順著衣服向下流淌。

“蕭強,你丫的傻了……幫我止血……”楊斌話沒說完,就軟綿綿的向下出流,蕭強趕緊一把攙住楊斌的胳膊,而這時,張擎宇的身影飄然而至。他一把推開蕭強,伸手在楊斌的胸口周圍快速的點擊了幾下。一把扯掉楊斌地衣服。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把藥粉,給楊斌胸前背後一起糊上。

隨後張擎宇抓住楊斌的手腕,靜靜的感覺了一會,隨手一掌拍在楊斌的腦門上,楊斌雙眼一閉昏了過去。

楊斌昏迷的時候,溫如風的身體轟然倒下。仰麵朝天的溫如風死不瞑目。眼睛裏凝聚著驚恐和那種絕望地難以置信。

“這家夥地心髒位置挨了一槍,穿透傷,不過奇怪的是並沒有貫穿心髒,不過子彈通過應該是損傷了幾根血管,有中度的內出血。送回去手術吧,死不了。”張擎宇一臉的驚奇表情,猛然醒悟般的看了眼蕭強,蕭強攤了攤手,露出一個如釋重負地笑容。

“我在奇怪,他們這樣的槍手決鬥為什麽打的是心髒,如果打腦袋,楊斌應該和對手同歸於盡。”張擎宇搖搖頭,把楊斌拎在手裏就走,躺在地上地溫如風看都沒多看一眼。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潛規則?”蕭強手忙腳亂的穿上還扔在地上地衣服,套上鞋,張擎宇已經出去老遠了,這時候漢堡帶著幾個小夥子跑了過來。

“老板,你沒事吧?楊哥怎麽樣了?”還沒到近前韓豹就問。

“我沒事,楊斌也死不了,你們先把這家夥弄到林子裏處理好,把這清理幹淨,我回去看看楊斌。”蕭強吩咐完,撒腿就跑。

張擎宇不愧是醫學世家。回到房間,他親自掌刀為楊斌處理傷口,看著這家夥熟練的切開胸口,用讓自己眼花繚亂的手法處理著內部的一切,蕭強看得簡直佩服不已。

“大哥,你這手法也是家傳的?”

“這有什麽,三國的時候華佗就敢給曹操開顱,我這不過是牛刀小試,這家夥沒受多大的傷害,你們師門的功法確實值得稱頌。”張擎宇分心二用,一邊動手一邊還跟蕭強嘮嗑,而且他還戴手套,房間內也沒消毒,身邊也沒有一個助手,手邊除了一把剛才切開楊斌胸口的匕首什麽手術器械也沒有,這要是讓內行看見,肯定認為這家夥在草菅人命,不過現場的兩個當事人卻認為很正常。

“好了,這家夥的體質就是好,你看著心髒,多結實有力……”張擎宇邊說邊把楊斌裂開的肌肉拉到一邊,抓過早就準備好的一塊膠布一樣的玩藝隨意的貼在了上邊,然後在旁邊的水盆中把手洗幹淨。

楊斌的體質確實強壯到恐怖,一個小時後就睜開了自己的雙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這家夥笑了,笑得還無比開心。

“嗎的,我楊斌才是世界上最快的槍手,也會是最好的狙擊手……”楊斌得意的小聲宣布,不是不想大聲,而是這樣都覺得胸腔裏難受。

“恭喜恭喜,沒想到我手下竟然有天下第一的人物,你沒死我幸,你死了我命啊。”一個尖酸的聲音讓楊斌翻了下白眼,有氣無力的招呼了一聲:“老板您親自來了看我了……”

“別跟我用敬語,我害怕。”蕭強邊擺手邊走到楊斌的麵前。

“好吧老板,說吧,這次給我多少獎金,這回可真是玩命掙錢啊。”

“別談錢,談錢忒俗,高和我有一點沒想明白,那就是你們為什麽不彼此打腦袋,那多幹脆,至於去打心髒,我就算不是個職業殺手我也知道,心髒就是瞬間擊穿,普通人還可以活上幾秒鍾,何況你們這樣的人,就是打中了,剩下的反應時間也足夠讓對手殺死。”

“唉,老板,你難道不知道高手寂寞啊,其實當我和那家夥戰到對麵的時候,我們都知道了今天也許是個死局,這純粹是一種感覺,我們出槍的速度就是用百分之幾秒來算得,就是手快的先轟開對方的腦袋,也會死在對方的慣性動作之下,如果是你選擇死亡的話希望自己的腦袋被轟碎還是選擇在胸口上開個窟窿?”

“胸口”蕭強想都不想的回答,腦袋裏的東西沒處轉移,肚子裏的地方大可以隨便折騰

“我也是,所以從開始我就鎖定那家夥地胸口,並說了一句。死活我隻開一槍。那家夥應該也是在賭,賭他的手比我快一線。那樣我地動作也許就會受點影響。也許不會打中他的要害。”楊斌笑了,笑得很賊,他確實該笑,他用自己的智慧為自己留下一條不日後還是活蹦亂跳的性命,而他的對手卻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

“我覺得自己已經練到槍隨意動的境界了,那家夥竟然也練到這種程度。他唯一吃虧的是,他手裏的槍威力小,沒有狙擊手地配槍用沙漠之鷹,哈……嘿嘿……”

蕭強也覺得萬幸,如果對方用的也是這種威力的手槍,楊斌把功夫練的再好。心髒能挪動多大的位置,胸口上一個拳頭大地窟窿,要知道腔子裏除了心髒還有別的一堆零碎。那樣就真的是同歸於盡了。

“老板,我現在還震驚於溫如風的速度,要知道我一直感覺自己的速度已經達到了人類的極限,沒想到……”

“想不到的事情多了,中華武學博大精深,不光是蕭強的師門功法可以以達到這個效果,不少的修煉方法都可以做到。”張擎宇的聲音傳來,大帥哥已經溜達進來。

“蕭強,看看這是什麽?”張擎宇說著把一柄小刀遞到蕭強的手裏,蕭強的瞳孔瞬間收縮,這是一柄刀刃狹長,厚背弧度很小的尖刀,猙獰的血槽,舒適的手感無一不飆顯著這是一件殺人利器,但是這根本不足以讓蕭強動容,蕭強震驚的是這把刀的材質。

這是一種灰黑的色澤,隱隱的斑紋,奇怪的金屬質感,這種金屬蕭強很熟悉,不但蕭強熟悉。就連楊斌都熟的不能再熟,因為他的手裏也有一柄同樣質地的凶器。

“他姓溫?不是姓唐?”蕭強的惡眼睛眯了起來。

“他確實姓溫,不過據我所知,他的母親應該姓唐,因為這種刀子隻有殺手唐門的才有打造的方法,而且隻有唐姓外支才有資格得到這麽一柄,蕭強你該是又中大獎了,恭喜你,如果我沒猜錯,這個溫家就是排名僅次於唐家的殺手世家。”

蕭強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這家夥突然冒出來刺殺自己,原因簡單到不用去想,根本就是為了給唐靈報仇,唐靈答應毒鳳她和自己的徒弟三年內不找蕭強的麻煩也沒說不讓別人找,看來唐靈對蕭強已經是恨之入骨了,一天也不想蕭強多活。

“唉,原來是我想錯了,不是上邊的意思就好辦,江湖事江湖解決……”楊斌卻長出了口氣,他知道國家機器的強大和可怕,與其對比,什麽唐門溫家簡直就如大象邊的螻蟻,根本不足懼。

“嗎的,好辦你個頭啊!”蕭強有點哭笑不得,這筆帳肯定又得落到他的頭上,他親手促成唐家少爺的死亡,手下更下直接幹掉了溫家的傳人,這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的疙瘩。

“債多了不愁。”張擎宇點評的中肯,“算了,別往心裏去,等實力夠了滅門吧。”張擎宇的話說的理所當然,就是蕭強和楊斌聽的都有點發毛,不過都知道張擎宇說的不錯,這就是江湖,這樣的仇恨想要徹底消除隻有一方完全消失。

連綿數代甚至千百年的仇殺都不少其例,現在蕭強已經沒有退路了,也許張擎宇的提議是最好的作法。

“卻***!不管了,我就不信老溫家裏都是幹狙擊。”蕭強轉身就往外走,現在都吃過午飯了,用不了多久,好戲就要開鑼了。

看著躍躍欲試摩拳擦掌的韓豹,蕭強有點揪心,本來他的計劃中楊斌是主力戰將,他的重拳有一拳定乾坤的能力,楊斌啃剩下的交給自己,自己累了,張擎宇收尾也就是鳥,至於韓豹,應付那些場麵和小角色足矣。但是現在楊斌趴下了,蕭強還真有點打算不開。

盼星盼月,夜晚在不少人的期盼中如起來臨,整個的曆史體育場裏雖然沒有多少人但是場麵火爆,今天晚上能站在這的,除了工作人員其餘的全部是能打出千斤重拳的超級強者,可以肯定沒有什麽記者狗仔隊的窺探,而且所有人都知道,隻要走上擂台,死在上邊都是很平常的事。

蕭強也是一身運動服,在眾人的目光中步入還沒撤銷的那個主席台。

“三場!隻要誰連著打贏三場就獲得下一輪的資格,現在開始吧。”蕭強僅僅說了這麽一句話,這次不倫不類的強者對決就此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