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來?”

柳初雪詫異的看了眼江來,心裏隨即釋然。也是,以江來的實力,那份秘錄殘本肯定會落入他的手中。

想到這,她暗自苦笑一聲,既然秘錄殘本在江來身上,那他們就別想拿回來了。先不說他們是不是江來的對手,當初在聖殿的時候,江來曾救過他們的性命。

滴水之恩,方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她柳初雪可不願做個無情無義的人。

隻是,想到江來剛才的搖頭舉動,她不由有些奇怪,猜不透對方的心思。

思忖間,一旁的吳嵩突然開口道:“先不要輕舉妄動。”

柳初晴心領神會,目光轉向一旁的幾個人。此刻,官文站在一名中年男子身邊,低聲交談,不時指向江來所在的位置,眼神陰翳而憤怒。

旁邊,官玲瓏咬牙切齒,滿臉怨毒的看著江來,恨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

“洪先生,您一定要替我們官家做主。”

姓洪的中年男子點點頭,一步上前,打量了江來兩眼,神情傲然而不屑,“小子,識相的話把秘錄殘本交出來,我饒你不死。”

“哼!”冷笑聲傳來,一名須發銀白的老頭緩步走出人群,手中拄著一根拐杖,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洪天罡,這裏可不是你們霧嵐宗的地盤,想要秘錄殘本,先問問我老頭子同不同意。”

聽到這話,洪天罡臉色一沉,冷眼看向對方,“唐堯,我看你這老不死的是真嫌自己命長了。你們魏家的周涯子已經死了,就憑你一個人能有什麽作為。我今晚不妨把話撂這,那份秘錄殘本我霧嵐宗勢在必得,誰要是敢搶,我讓他沒命活著離開。”

“嘖嘖!好大的口氣,洪天罡,京都可不是你霧嵐宗的天下。想要秘錄殘本,你先問問我神隱會答不答應。”

說話的中年男子虎背熊腰,全身肌肉暴突,力量感十足,一張刀削般的臉龐布滿煞氣。

“尹誌仇,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隻要你敢壞我霧嵐宗的事,我保證讓你躺著從這裏出去。”

“好,我……”

話剛出口,站在尹誌仇身後的一名青年突然湊上前來,在對方耳邊低語了幾句。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麽,後者的臉色勃然一變,淩厲的雙目立刻鎖定在江來身上,嘴角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

“好小子,我找你幾天了,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此話一出,眾人麵麵相視,一個個疑惑不已,不明白尹誌仇為什麽會突然向江來發難,莫非他們之間有過節?

看著步步逼近的尹誌仇,江來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用想也知道,對方是為了齊恒的死。他提醒過徐翰,讓神隱會別來找他的麻煩,看來那老頭還沒有把話傳下去。

“尹誌仇,你認識他?”

見洪天罡問起,尹誌仇沉吟了一下,緩緩道:“他殺了齊恒!”

話音落下,全場頓時一片大驚。

難怪他們沒看到齊恒出現,原來……已經死了!

這家夥,好大的膽子,竟然連齊恒都敢殺,難道他不知道齊恒是什麽人?殺了齊恒,無異於跟整個神隱會為敵,但凡是個理智的人,都不會做出這種愚蠢的事情。

“大哥,你不是說他以武入道,是個廢人嗎?既然如此,為什麽他能殺了齊恒?”傅瑩的神色有些複雜,“據我所知,那個齊恒的修為好像比你要高深許多。”

傅山緊皺著眉頭,麵沉如水,“或許隻是他運氣好而已,不管怎樣,殺了齊恒,他就等於被宣判了死刑。以神隱會的行事風格,絕不會放過他。”

“哼!”夏末冷冷一笑,“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家夥,居然膽大到跟神隱會作對,我看他是嫌命長了。”

不遠處,官玲瓏和官文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的臉上都帶著一絲森冷的笑意。

江來不僅得罪了他們官家,還得罪了齊家,憑借四大家族背後的勢力,就算隻是其中之一都能置江來於死地,更何況是兩大勢力。

此刻,在他兄妹的眼裏,江來已經是個死人了!

看到尹誌仇大步走來,江來神色淡淡,依然靜立在原地,無動於衷,對眼前的威脅渾不在意。

但是,他那副淡然自若的神情落入尹誌仇眼中,卻是一種無聲的輕蔑和無視,這讓他更加憤怒,強悍的力量在一聲咆哮中轟然爆發,凝聚成拳,直往對方的頭部擊去。

這看似普通的一拳,仿佛攜帶著山嶽之力,氣勢沉穩,勢如破竹,剛猛的拳風甚至劃破空氣,留下一道肉眼可見的殘痕。

結束了!

看到這一幕,眾人的腦海中幾乎冒出了同樣的想法。

作為各大勢力駐紮在京都的成員,他們對彼此非常了解。尹誌仇修煉的心法非常霸道,大開大合,力量強橫,以身體為兵器。如果單純的比力量,在場所有人中沒有一個敢跟他較量。

然而,當拳頭落下的一瞬間,眾人預想的結果非但沒有發生,反而出現了一種意想不到的偏差。

在那猶如鋼鐵般堅硬的拳頭上,多出了一根手指。那根手指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江來!

雖然隻是一根手指,卻抵擋住了尹誌仇無堅不摧的拳勁,讓對方再難前進半寸,而且,看後者漲紅的臉龐,似乎連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

嘶!

眾人倒吸了口涼氣,內心震驚萬分,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尹誌仇最引以為傲的力量,竟然被江來用一根手指給化解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一定覺得這是扯淡。

但是,這一幕卻真真切切的發生了,沒人能質疑。

“大哥……”

此刻,傅瑩突然覺得喉嚨有些幹涉,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異常難受。

廢人?這就是大哥所說的廢人嗎?

一個廢人能輕鬆擋下宗師境界高手的攻擊?

轉過頭,她看了眼身邊的傅山和夏末,隻見二人麵色鐵青,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唉!

她暗歎了一聲,早知如此,她就應該堅信自己的眼光,可惜,現在後悔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