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死了!

看著滿地遍布的冰塊,所有人都呆住了,一個個噤若寒蟬的看著江來,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這可不是宗師境界的高手,而是半聖強者。一旦突破半聖境界,相當於半隻腳超脫凡人的界限。

然而,即使是半聖強者,依然死在了江來手中。這一刻,在大家的眼中,江來變得高深莫測起來,就像一個不見底的水潭,誰也不清楚他的深淺。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江來慢慢走到那柄飛劍前,彎腰撿了起來。端詳了幾眼,他嘴角微揚,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對他來說,這把飛劍才是今晚最大的收獲!

因為黑袍人已死,飛劍喪主,江來輕咬舌尖,吐出一道精血。隨著血液漸漸融入劍身,他立刻感覺自身和飛劍之間多了一絲聯係。

由於周圍還有很多人看著,江來沒心情多做研究,他收起飛劍,目光環視,最後定格在馬臻的身上。

“看來你們女媧的半聖強者也不過如此。”

聽到這話,馬臻的身體不由一顫,臉色煞白無比。他原以為十拿九穩的計劃,沒想到會敗在江來的手中。半聖境界……一想到那名半聖境界強者被殺,他就感到一陣森然的冷意湧遍全身,膽寒不已。

這次的計劃都是他製定的,結果卻弄成這樣。損失了一名半聖高手,女媧肯定會追究他的責任。不用想也知道,他的下場恐怕比死還難承受。

當下,他牙一咬,從身上掏出一柄匕首,直往自己的要害刺去。

“想死?”

江來眼神微冷,隨手揮舞,一道淩厲的氣勁飛射而出,隻聽‘哐當’一聲,那柄匕首瞬間斷成兩截。

“你這條命先留著,我還有話問你。”

看著手中斷裂的匕首,馬臻無奈的苦笑了一聲。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已經由不得他來做主了。

此刻,江來舉步走到場中央,環視著在場眾人,緩緩道:“從今天開始,我不想再看到霧嵐宗和神隱會的人出現在京都,誰要是敢違背,我讓他走著進來,躺著出去,明白沒有?”

感受到他淩厲的目光注視,洪天罡和尹誌仇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不僅不敢直視他的眼神,連一句話都不敢接腔。

“至於傅家……”江來話鋒一轉,麵無表情的看著傅山,傅瑩還有夏末,話語微微一頓。

傅瑩輕咬著薄唇,明亮的美眸中帶著一絲哀求之色。傅山和夏末麵色蒼白,就像兩個等待宣判的犯人,呼吸不自覺的變得急促起來。

“從今往後,傅家跟我柳家再無半點關係。”

這時,一旁的柳初雪接過話頭,開口道:“柳家不會再為傅家提供庇護。”

此話一出,傅山三人勃然色變,沒想到柳初雪會當眾做出這種決定。

“柳小姐,我們……”傅山張了張嘴,但後者根本不搭理他,款步朝著江來走去,麵露微笑道:“江先生,多謝你,又救了我們一次。這段時間,初晴一直在家念叨著你,要是有機會的話,希望你能來柳家做客。”

又救了我們一次?

聽到這個‘又’字,傅家兄妹大吃一驚,江來竟然對柳家小姐有過救命之恩。這一刻,二人是徹底的死了心。本來他們還想借助柳家的勢力教訓下江來,哪知道他們還有這層關係,難怪柳初雪會說出那番話。

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沒有了柳家的庇護,今後的傅家還能走多遠,恐怕是個未知數了。

見柳初雪提到柳初晴,江來的腦海中立刻想起那個性格倔傲的女人,他點點頭,道:“有機會我一定去。”

“江先生,剛才多謝你出手相救。”

此刻,八荒派的唐堯拄著拐杖,在幾名手下的攙扶下,腳步蹣跚的走了過來。

“不用客氣。”江來微微一笑。

當初他讓周涯子假死,就是為了引起京都的混亂。不過,為了避免引起誤會,這件事情魏家是知情的。正因為如此,周涯子‘死’後,魏家才沒有急切的找他報複。

“江先生,我們八荒派的掌門非常希望能跟你交個朋友,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們掌門想請你去坐坐。”

“八荒派掌門?”

江來嘴角微揚,不可否認,他對這些道門勢力很感興趣,既然有機會,不妨去見識一下。隻是,眼下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必急於一時。

三言兩語打發了唐堯後,在全場眾人的注視下,江來帶著馬臻離開了會場。

今晚之後,京都四大家族的局麵將不複存在,除了魏家以外,沒有了道門勢力的庇護,其他三大家族遲早會成為眾矢之的,恐怕走不了多遠了。

回到車上,江來喝退了司機,親自駕駛奔馳轎車,載著馬臻來到了一條僻靜的街道。

“說吧!”

“江先生想讓我說什麽?”

此時,馬臻的情緒已經恢複了平靜。自知難逃一死後,他的心態就已轉變。現在,比起落入女媧的手中,他更願意死在江來手裏,至少能有一個痛快,不用忍受非人的折磨。

江來看著車窗外,神色淡淡道:“你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想聽什麽。”

馬臻沉吟了片刻,緩緩開口:“我隻是女媧的外圍成員,知道的內情不多。十多年前,我受到女媧拉攏,成了女媧在京都的一個據點。據我所知,女媧的首領是三聖人,但是,沒人知道‘三聖人’是一個人,還是三個人。我聽人說,在整個女媧當中,親眼見過三聖人的屈指可數。”

“那卿曼容呢?”

“卿曼容在女媧的地位比我高,她算是精英骨幹,專門負責執行各類任務。前段時間,我接到消息,卿曼容帶著深空計劃的成果失蹤了,最後一次發現她的下落是在京都,因此,上麵讓我不惜任何代價找到她。隻是,除了監聽到那個電話外,卿曼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你之前說過,卿曼容在為其他人效力,她加入女媧的目的是為了刺探情報。既然如此,那你知不知道她在為誰效力?”

馬臻點了點頭,“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