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南下午回到農院,就看到錢七七呆呆地坐在院子裏,李莎莎在一旁陪她坐著。

見到白以南來,李莎莎站起來:“白先生,七七也不知道怎麽了,出去了一趟,回來整個人就跟傻掉了一樣。”

“出去?”白以南一愣,“她出去做什麽?”

“是季允兒小姐約她見麵的。”李莎莎說,“也不知道那個季允兒跟她說了什麽,她一回來就失魂落魄地坐在這邊,我跟她說話,她也不搭理。”

“好,我知道了。你先進去吧。”白以南點點頭,李莎莎進去了。

白以南蹲下來,揉一下錢七七的頭,用很輕快的聲音問道:“錢七七同學,你怎麽啦?”

錢七七這才如夢初醒似的:“白大哥,你來了?”

“你怎麽在這裏發呆呢?到底在想什麽?能和白大哥說說嗎?”白以南聲音比平日更是溫柔了好幾倍。

“季允兒說,隻有我跟離政澤離婚,她才可以名正言順地救他。”

“離婚?”白以南劍眉一蹙,“你跟他的婚禮不是半途就作廢了嗎?”

“我跟他在婚禮前一個月,領了證的。”錢七七很是失落地說,“照理說,我應該很開心,覺得解脫了。”

白以南無聲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但是,我沒有答應她。”

“為什麽?”白以南問。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隻知道當時我的心裏好難過,有很多種情緒在肚子裏翻滾,我就是不想簽。我跟允兒說,要離讓他自己來找我,跟我說。”

“他還在拘留所,沒有辦法來找你。”白以南無奈地說,“七七,我覺得你還是跟他離掉的好,那樣的人,沒有必要再糾纏下去。”

“他現在真的連救他的人都沒有了嗎?”錢七七忽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語氣裏頗為感傷。

“他的事,我也沒有在意。”白以南看了她一眼,“如果你放心不下,我去打聽……”

“不用了。”錢七七一扭頭,眼睛睜得圓圓的,言語激烈,“我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我剛才也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

“七七……”

“我才不會放心不下呢,他落到這步田地,不是報應嗎?”錢七七笑了笑,“對,就是這樣。所以,我才不要關心他,根本不想知道他的任何事。”

“好,我知道了。”白以南輕聲說,“我不提他。”

“既然你說他那種人落到這樣的田地是報應,那你就不要為他傷神了,不值得。開心點。”

“白大哥,我們什麽時候可以走?”錢七七有些失控地抓住了白以南的手,很快的,她又放下了,有些尷尬地說,“不好意思,我都忘記了,我媽她還在住院呢。”

“我會安排好的。”白以南笑,“你隻管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把這裏的慢慢忘記,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我……可以嗎?”錢七七忽然又遲疑了。

白以南揉一下她的腦袋:“當然可以。”

“相信我,真的。”白以南再度堅定地說。

兩天後,白以南打電話過來說範芝梅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錢七七想著要給母親補補身子,就準備跟李莎莎一起去菜場買隻草雞回來燉湯。

因為她們所處的農屋很偏,兩人坐車也坐了半個多小時才到。

在菜場挑雞,這個李莎莎很在行,她進去挑然後吩咐攤主給她們殺幹淨,等吩咐完出來,看到

原本站在外麵的錢七七卻不見了。

李莎莎心中湧起不安感,趕緊掏出手機打錢七七的手機,然而手機卻在不遠處的角落裏響著。

這一下,李莎莎慌了,據別的攤位的人說,錢七七是被一輛麵包車裏的人抓走的。

“當時那姑娘就在玩手機,然後一輛麵包車忽然衝過來,然後我們就看到手機丟在那了,人就不見了。”

“那你們怎麽不出聲啊?”李莎莎喊道,“你們喊人了,他車就開不走了。”

“姑娘,人家拿刀子的,而且我們是天天在這裏賣菜的,我們敢得罪亡命之徒嗎?”

李莎莎急得眼淚都要冒出來了,她追出去,哪裏還有那些人描述的麵包車?

她第一個給白以南打了電話,對方聽了怒吼一聲:“你為什麽不勸住七七,幹嘛要跟她出來?”

“我……我不知道……”李莎莎被他這麽一吼,臉都白了,眼淚就吧嗒吧嗒地掉下來,“我……”

“好了,我知道了,我派人去找。”白以南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李莎莎不放心,又報了警。

等警察過來問完話,就已經是2個小時之後的事了,李莎莎不敢回到那個農院裏去,就坐在外麵等。

錢七七原本是站在攤位前麵玩手機的,忽然有個麵包車衝過來,不等她反應,就用一個黑布袋罩住了她的腦袋。

當時,她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被綁架了!

手握著手機,在上麵亂按,卻惹惱了綁她的人,一把拽過去,將手機遠遠地丟出去。

她掙紮,怒罵,都沒有人理她。

她隻感覺到自己的兩隻胳膊被死死壓住,腦袋頂在了硬邦邦的座位上。

車很顛簸,看樣子不是行走在平緩的大馬路上,不知道這樣顛簸了多少下,車終於停了下來。

兩個人把她的手綁起來,然後用力一推,她從車上滾下來,渾身被石子一類的東西磕得生疼。

她剛要從地上往上爬,卻又被人拎起來,然後推搡著往一個方向走。

“進去!”男人惡聲惡氣地把她推進去,然後門吱嘎一聲響,被關上了。

錢七七不聲不響地靠在牆壁上。

她腦子裏在思考著,到底是誰綁架了她?

可是,她想來想去,能綁架她的人無非就是離家那個瘋子離夢茹。想著落到離夢茹手裏,她的心就涼了半截。

她不能再坐以待斃,她開始用手在牆壁上摸索著,慢慢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看能不能摸到什麽利器。

電視裏都是那麽演的,被綁架的人,摸到匕首或者是玻璃片,然後在手腕上劃啊劃啊,把繩子劃開了,就可以逃跑了。

然而,她沒有這麽好運,她什麽都沒摸到。

可是,她不放棄,摸到門,用力用肩膀去頂。

門被撞得直響,可是,卻被人從外麵反鎖住了。

別說她現在行動不變,就算是她雙手沒有被綁,也是出不去的。

“有人嗎?有沒有人,救命!”她繼續撞門,並且高喊,她暗自想也許會有人經過聽到,那樣就算是幫她報警,也許莎莎跟白以南會找到這裏。

希望總歸是希望,錢七七剛喊了沒幾下,有人就從外麵打開了門。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一把推倒在地。

憑著觸感,她斷定是個女人,同時,她也聞到了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離夢茹

!”錢七七脫口大喊,“你把我抓到這裏來做什麽?”

來人吃吃地笑了,她一把扯下錢七七頭上的布袋:“算你聰明,居然眼睛被遮著,也知道是我。”

“除了你,沒有人發神經老是折磨我!”錢七七怒視著她,“你這次是要報仇嗎?”

“廢話,當然。”離夢茹這麽些日子沒見,人變得消瘦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燈光的緣故,她的雙頰有些紅紅的,眼眶深陷。

她笑的時候,露出森然的牙齒,一雙眼睛大而空曠,讓人十分毛骨悚然。

“那要打要罵,隨便你。”錢七七任命般閉上眼。

“嗬嗬……嗬嗬……錢七七,你不會還這麽天真吧?”離夢茹說完,朝著身後的兩男人一翻眼,後麵的男人收到了指令,眼裏頓時露出一股**邪之光。

“你們看看……”離夢茹用手將錢七七的下巴捏住,“這個臉長得很像當紅明星季允兒,別看她表麵清純,可是骨子裏可**,**了。”

她看著錢七七大變的臉色,不由滿足地笑了:“看,她已經迫不及待了。不過不要急,我還有些話要跟她說。等一下,你們就可以盡情享受她了。”

“你……無恥!”錢七七氣暈了,“你要這樣……”

她猛然一甩頭,然後張開了嘴……

“賤人!你想死,沒這麽容易!”離夢茹手速極,用力捏住了錢七七的下顎,“快點,用東西把她的嘴堵住,她要咬舌自盡。”

“你放……你有本事……就殺……殺了我……”錢七七含糊不清地喊著。

很快的,一個布條將她的嘴巴封住,從後腦勺綁了一圈,讓她動彈不得。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才是真正的絕望。

“我是要殺你,但是,不是現在。”離夢茹蹲下來,與她麵對麵,“當你跟離政澤快活逍遙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在哪裏做什麽?”

她眼中的恨意迸射出來:“我一個正常人,被關在那樣的地方,跟那些神經病住在一起。我睡覺睡不好,還要忍受那些人的變態摧殘。”

“我經受的一切,都要讓你嚐一個遍,那樣,我才允許你死!”

猛然間,離夢茹抓住了錢七七的雙肩,奮力搖著:“我的一切,都被你毀了。我愛的人被你搶走了,我的人生被你毀了。錢七七,你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個鄉巴佬,你憑什麽左右了我的人生!”

“嗚嗚……嗚嗚嗚……”錢七七支吾著,用力眨著眼。

“不要瞪我,你瞪我幹嘛?”離夢茹瘋狂地甩了錢七七一巴掌,“把眼睛給我閉上,我不要看到你的眼睛。”

錢七七閉上眼,兩行淚順頰而下。

這個時候,她才體味到了陷入地獄的那種絕望的滋味是什麽。

比起婚禮上,離政澤帶給她的痛,她覺得此刻,她才是沒有了出路。

而現在,他對離夢茹的恨,遠遠超過了對離政澤的恨。

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跟她同歸於盡,不要讓這樣一個變態的女人存活於世,再去害別的人。

“哭,你哭什麽哭?離政澤又不在這兒……”離夢茹神經質地笑起來,“不過不要緊,我一會兒把你拍得美美的,到時候做成最精美的禮物送給他。”

“我要讓他看看,他那麽護著愛著疼著的女人,竟然是這個樣子的。她可以跟任何男人做,可以在任何男人身下叫得那麽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