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粉絲在網上紛紛點蠟燭祝她一路走好,還有聲討肇事者,一定要為她討回公道。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甚至是,她生前曾經遭受過虐待,舌頭被割這樣的字眼都沒有出現。

曾經轟動一時,受無數人追捧,甚至是在好萊塢展露拳腳的一代女星就這麽隕滅了,在人們的唏噓聲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人生就是一場浮華的幻影。

而對於錢七七來說,那一個下午,那一個夜晚注定是不尋常的。她沒有從季允兒出事的震驚中脫離出來,又陷入了對離政澤的擔憂之中。

一直到了深夜12點,還沒有任何消息。

“莎莎,怎麽辦?還沒有消息,你說離政澤他……”

“既然白總讓等,那我們就再等等。”其實莎莎也信心不足。

這些年,白以南的性情越來越陰冷,古怪,沒有人知道他要做什麽。依照他對離政澤的怨恨程度,她不認為白以南會去救離政澤。

但是,她知道白以南很愛錢七七,不舍得她有一丁點的難過。

所以,她在心裏祈禱,祈禱白以南不要真的下了狠心,讓離政澤能安全回來。

“我現在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白大哥了。”錢七七雙眼都紅了,神色憔悴,焦慮不已,“我不該這麽聽他的,如果我不是來了這裏,離政澤一定不會有事的。”

“七七,現在都不要說這些了,別的辦法我們沒有,隻有等。”李莎莎握住了錢七七的手,她也在害怕。

對於白以南她的心中隻有恐懼,憐憫,還有愛。

她不止一次地罵自己,為什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會去愛那樣一個人。

然而,沒有辦法,愛了就愛了,沒有理由可講。

“莎莎,我怕!”

“不要怕,七七!”李莎莎抱著她單薄的身子,柔聲說,“不要怕,我在……”

淩晨兩點,白以南回到家中。

李莎莎還沒來得及反應,錢七七就已經撲了過去:“白大哥,怎麽樣?”

白以南的麵色看起來很平靜,不見喜怒哀樂,他抱住了錢七七,柔聲說:“七七,怎麽還沒睡?”

錢七七卻抓著他的雙臂,拚命地推搡:“離政澤,他人呢?你把他弄哪兒去了?”

“他沒事,不過要等段時間。”白以南的聲音依舊溫和。

“我要去見他,你帶我去見他。”

白以南搖搖頭:“見不了,七七!”

啪!錢七七失控一巴掌抽在了白以南的臉上:“白大哥,是你……是你算計了他,是不是?”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做?你明知道,他是我最愛的人,我不能沒有他,悅悅不能沒有他,你為什麽還要毀了他?白以南,你為什麽要這麽殘忍?”錢七七心肺俱裂,身體搖搖欲墜。

白以南似乎早料到一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緊緊抱住錢七七,然後把她塞給了李莎莎:“好好照顧她!”

李莎莎還在詫異,這個時候,外麵的門被推開,一大隊人衝了進來,把白以南團團圍住。

“白先生,跟我們走吧!”為首的全身武裝的人,威嚴地說。

“你們是什麽人?”李莎莎試圖要擋在白以南前麵。

白以南卻再度用力把錢七七往李莎莎懷裏一塞:“幫我照顧好她!我很快就回來。”

“白總?”到底是怎麽回事呀?是不是總統府查出來是白以南在陷害離政澤,現在是要抓走他嗎?

那這一次,他去不就是凶多

吉少了……

以往總統先生也不是沒有人差人過來叫過白以南,可沒有一次是這麽全身武裝的呀。

“我去去就回……”白以南又看了一下錢七七,溫和地說,“順便把他給你帶回來!”

錢七七癱在李莎莎的懷裏,一直等到白以南跟著那幫人都走遠了,她才怔怔地問:“他剛才說什麽?”

“白總說去去就回,順便把離總也帶回來。”

“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麽事了?”

李莎莎把她扶到沙發上坐下,然後走到門口一看,臉色都變了:“外麵有很多人!”

“什麽人?”

“像是軍人!”

“怎麽會這樣?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李莎莎搖搖頭,想了一下,她把電視機打開,找到地方台:“已經結束了,看不到新聞。”

“可以上網……”

李莎莎趕緊把手機掏出來,然後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出大事了……”

原來在今天下午舉行的下一屆總統競選提名會議上,現任總統進行演講的時候,被爆出了醜聞。

這個連任兩屆,在民眾中呼聲很高,並且有很大機會會繼續任職的平民總統,在任和任職前,居然犯下令人發指的累累罪行。

視為殺人狂魔都不為過。

為了能坐上總統寶座,他殺人無數,擋他權勢的人均都被殺,就連執行他任務的殺手最後都被滅了口。

錢七七在這一大堆的遇害人的名單裏,看到了高仲睿家裏人的名字,也看到了自己父親,母親的名字。

她頹然倒在地上,捂住了腦袋,口中喃喃自語:“不會的,不會的,怎麽會是這樣……”

原來,睿哥哥的父母,還有那些傭人都是被戰智傑殺的,而自己的父母竟然是戰智傑的殺手。

難怪,他們跟白大哥來往親密,對他也很恭敬……

原來,她一直還存著希望在企盼的父母,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死了……

頭好痛,像是有數不清的針在往頭皮裏紮似的。

李莎莎卻擔心,那些人把白以南帶走,是不是也要審判他。

他是戰智傑的兒子,私下裏一定也知道這些事,不知道他到底參與了殺人沒有……李莎莎不敢想下去,她的心已經裂成了若幹片。

身體是虛浮的,她怕思考,因為思考會讓她沒有勇氣麵對現實,她隻是靠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很久很久,李莎莎忽然開口說:“他說他很快就會回來,還會把離總帶回來,他一定沒事的吧?”

錢七七接過她的話說:“離政澤是受害人家屬,一定會很快被放出來了吧?”

李莎莎頭又疼了:“他這是要去換人嗎?”

“怎麽會變成這樣了?”錢七七喃喃地說。

兩個女人後來都不說話了,像是兩具屍體靠在沙發上,始終保持著一個坐姿。

清晨,陽光灑進來,白以南沒有回來,離政澤也沒有回來。

李莎莎動了動:“七七,我讓廚房去準備早餐。”

“不吃了,他們還沒有回來。”錢七七木然地說,“我吃不下。”

“隻有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等下去啊。”李莎莎聲音嘶啞,“既然白總說沒事,應該問題不大的。”

轉而,她又喃喃地說:“可是,那個人是他的父親啊。”

是啊,他們是父子,一樣的殘忍,又怎麽能脫離了關係?

錢七七在瘋狂地找手機:“你手機呢?我看看,

看有沒有最新的新聞。”

打開後,兩人都很沮喪。

還是昨天的新聞,沒有任何新的消息傳出來,戰智傑已經被關押起來,接受審訊。關於其他人,沒有提到。

沒有說到白以南,李莎莎放了心。

而在新聞稿的最後一段裏,有提到普西國的現任總統,他也受到了牽連。

原來,高家的那場滅門之災,是因為高父參加總統競選而招來的,普西國現任總統跟戰智傑是好朋友,當時他們兩個人相互勾結。

一個動用殺手幫助對方幹掉強勁的競爭對手,一個幫助對方動用了若幹財力。

這才是真正的狼狽為奸。

錢七七沒有為父母掉眼淚,她的心裏在哭泣,她為有這樣的父母而感到悲哀,可是,她沒的選擇。

上午9點,依舊沒有任何新聞更新。

門一開,兩人都朝著門口望去,又來了一列人,傳喚錢七七跟李莎莎。

她們兩人被分別帶到一個靜室,接受了長達幾個小時的問話。雖然,對方交談的過程比較溫和,可是兩人因為心裏緊張和對白以南跟離政澤的擔憂,所以幾度失控。

終於結束了,對方又派人把她們送回了白府。

錢七七一直扯著對方問離政澤在哪裏?他是無辜的,你們為什麽不把他放出來。當然,問不到任何結果。

兩人回到白府,靠在沙發上,筋疲力盡。

許久的沉默之後,兩人四目相視,都感覺好心酸,一下子抱著哭起來。

“莎莎,怎麽辦?”

“七七,你說他們兩個會不會……”後麵的話,她說不出口,這是她的擔憂,更是她害怕麵對的結局。

“不會的,他們不會有事的。”錢七七忽然又堅定地說,“我相信他們,他們不是一般的人。”

錢七七說完,站起來,在客廳裏走來走去,自己告訴自己:“不能慌,不能慌。”

她先打了個電話給宋雪,幸虧她對這件事並不知情,孩子也很乖,隻是很想念他們。錢七七又打了電話給沛珊。

沛珊正急著呢,說是跟澤少和修傑聯係不上了,問他們在羽東國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錢七七把事情講了一遍,沛珊沉默了。

再能幹,到底也隻是一個女人,還隻是一個總裁秘書而已。

她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

錢七七煩悶極了,隻覺得自己好沒用。她走到窗邊,往外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外麵圍住的隊伍竟然撤走了。

問了問幾個在院子裏的保鏢,他們說剛剛領隊的接到一個電話之後,就撤走了。

“知不知道下達命令的到底是誰?”錢七七急忙問,心裏想著,如果能找到這個下達命令的人,一定可以想辦法見到他們兩個,也可以知道他們現在到底是個什麽狀況。

那幾個人都很茫然,神情嚴肅地搖了搖頭。

整個白府籠罩在一片冷凝當中。

下午結婚黃昏的時候,李莎莎叫傭人燒了點東西。端上來,錢七七還是沒有胃口,根本不想動筷子。

“七七,我們不能先垮下,辦法我們可以慢慢想,身體要是垮了,可怎麽辦?”

在李莎莎的勸解下,錢七七總算拿起了筷子,然而食之無味。

“莎莎,我真的吃不下了。”錢七七說話極其虛弱。

李莎莎歎了一口氣:“我也吃不下!”

眼見著又要哭了,這個時候外麵傳來聲響,好像是有人進來了,腳步很匆忙淩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