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政澤!”錢七七剛才隱忍的淚水一下子飆了出來。

離政澤一路走過來,那些男人竟然被他的氣場嚇到,自行地分散開來,呆呆讓他靠近。

Amy站在門邊,醒悟過來,尖叫起來:“站住!”

離政澤置若罔聞,把Amy的話當成了空氣,也或者說這個女人在他眼裏就是地上的一塊爛泥,讓他不屑於顧。

Amy怎麽能甘心?

“你們這些窩囊廢,你們還想不想要錢了?”她看著那些男人一個個慫蛋的樣子,氣不打一處。

男人們看到離政澤,早就腿嚇軟了,從他的氣勢上來,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可以惹的大人物。

離政澤已經走到錢七七身前,開始給她鬆綁,嘴裏輕柔地安慰她:“別怕,不要哭,我在……我來了。”

幸好來的不算晚。

他麵色冷峻,但是心裏卻也是後怕的,如果不是方暢被送到醫院裏去,譚曉寒打了電話通知他,他通過手機定位係統找到這裏來,後果不堪設想。

“不準解開!”Amy衝了過來,今天就算是弄不成那個賤人,她也要跟他們同歸於盡。

離政澤眼眸一掃,對準她的腹部,反腳一踢。

這一腳,用足了他的八成力量。

Amy像是一隻破沙袋,在空中飛了出去,一直倒在了門外。

骨頭仿佛都要散了似的,Amy連呼吸的力量都沒有了,她知道自己的骨頭肯定是碎了。

離政澤把錢七七身上的繩子解開,然後用力地擁抱了她:“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睿哥哥……”

“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暢暢,她怎麽樣?孩子怎麽樣?”錢七七猛然想起來,關切地問,“我要去看她。”

“她沒事,孩子早產。”離政澤說,“現在譚曉寒在,我們等一會兒過去。”

場地內的男人們準備往外逃竄,這個時候,外麵響起了警笛聲。

“警察來了!”不知道是誰驚恐地喊了一聲,那些男人更加慌亂了,不能往外跑,就想著要從後門逃出去。

然而門一打開,傻了眼了。

後門口站了幾個西裝墨鏡男,正一字排開好像就在等著他們似的。

離政澤擁著錢七七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Amy被銬上手銬,抬上擔架。

錢七七有些不忍:“她整個人就是廢了吧?”

“她早就廢了。”離政澤冷冷地說,“這種人,就該到裏麵好好接受教育。”

“隻是……”

離政澤捏了捏她的小臉蛋,一笑:“知道,我不會另外做什麽了,讓法律來審判她吧。”

“睿哥哥,我發現你現在比以前多了些人情味了。”

“還不是被你教導的。”離政澤低頭,“我學的好不好?”

“嗯?”

“那晚上有什麽獎勵呀?”調笑的語調,曖昧的眼神,顯示著他此刻的內心是多麽的蠢蠢欲動。

“去你的,流氓!”這個男人現在是越來越壞了。

離政澤帶了錢七七去醫院看了方暢,她生產的時候出了大量的血,現在身子很虛,他們來的時候,她隻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子,嘴角扯著動了動,算是打了招呼。

譚曉寒正在幫方暢擦汗,舉止溫柔。

錢七七打心眼為方暢,譚曉寒高興,看到他們現在幸福的樣子,她真的很開心。

“孩子呢?”離政澤低聲問。

“在保育室裏。”譚曉寒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小家夥精神還可以,就是分量太輕,耳朵還沒有長齊呢。”

“那我們去看看吧。”

隔著玻璃,錢七七見到了那個孩子,小小的,在保溫箱裏養著。聽說是個男孩,看樣子他們的孩子以後隻能做兄弟,而他們兩家也結不成親家了。

兩年後。

一大早,錢七七拿著鞭子站在床邊,大吼:“錢悅,起床!”

被子裏蠕動一下,錢七七怒不可歇,一把掀開被子:“錢悅,要上學了,你為什麽還不起來?”

“媽咪啊,你就讓我多睡一會兒吧。”錢悅哭喪著臉,“這麽冷的天,你就行行好吧!”

“別的孩子為什麽能早睡早起,你為什麽不可以?”

“媽咪啊,老師都說了不要攀比,不要攀比,你這麽虛榮,是不行的。”

“……”

“錢悅,你再不起來,我就……我就不帶你去羽東了。”

這一招果然靈,錢悅一咕嚕爬起來:“媽咪,不要啊,我跟小念念說過,每個月都要去看她一次的哦。”

白念念,李莎莎兩年前生下的女兒,白以南的血脈。

錢悅自從一年前去看過白念念後,就一直對這個妹妹念念不忘。

離政澤曾經笑言:“那個孩子一定是來替她父親報仇來的。”

當年的白以南對錢七七執念深厚,一直到死都沒有停止對她的愛,而現在,他的孩子這麽小就俘獲了他們兒子的心,這算不算是一種因果循環呢?

錢七七用這一招成功喚起了兒子,吃完早餐,帶著他去上學。

半個月後,又到了錢悅跟白念念相見的日子了。

夫妻兩人特意放下手中的事,專程帶著孩子去了一趟羽東。

“這一次,我一定要說服莎莎回一趟普西,然後我們帶著孩子在國內旅遊一趟。”

離政澤點點頭:“我想起來了,我還欠你一場婚禮呢!”

錢七七頭疼:“又來了,我都說了,我不要那些場麵上的東西。”

“那我們的蜜月旅行,我要好好規劃一下。”離政澤湊近她,在她耳邊低聲說,“所以說,讓李莎莎一起去,是個絕妙的主意。”

“嗯?”

“她可以幫我們帶著孩子呀,而我們就專門過二人世界。”離政澤賊兮兮。

“去你的。”錢七七雖然打他,可還是覺得主意不錯,笑了。

然而,錢七七的遊說並不成功,李莎莎不願意離開羽東,離開這個白家。白鬆林忙著公司的事,李莎莎則要帶著孩子,打理這個家。

“莎莎啊,其實出去走走,有什麽不好?”

“七七,我不想走,孩子還小,也不方便。”輕鬆一句話,就擋了開去。

“那我們就在這邊走走,如何?”看著自家小子這麽喜歡那個小丫頭,錢七七打算讓他們在一起多待些時日。

李莎莎依舊是拒絕:“你們也很忙,不用為了遷就我而改變行程。”

“莎莎,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啊?”錢七七感覺到李莎莎的不對勁,她雖然笑著,但是眼神裏沒有笑意,一雙眼睛如死水一般的沉寂。

“我能有什麽心事?你多想了……”李莎莎依舊有些淡淡地說。

“莎莎……”

“七七,我有事要跟你說。”李莎莎忽然看了錢七七一眼,站起來,“你能跟我來一下嗎?”兩人到了書房,李莎莎在書房裏

找著什麽,然後遞給了她。

“這是他的日記,我最近打掃的時候才發現的。”

“這個……我不方便看吧?”錢七七沒有接。

“這裏麵,寫的都是你。”李莎莎苦澀地笑著,“他的心裏始終隻有你一個。”

錢七七擺擺手:“莎莎,他心裏是有你的,你走的時候,他很緊張。這些東西都是過去的了,你不要看了,沒有意義了。”

“對於你來說,或許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對於他來說,就是他的全部。他當寶貝一樣的縮在保險箱裏,裏麵有你的小照片,有你跟他相處的點點滴滴,還有他的心理獨白,他二十六年前的世界裏,是為了生存而活著的,可是後來,他的世界裏就隻有了你。”

“莎莎?”

“七七,他真的可憐……”

“對不起,莎莎……”錢七七盡管知道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麽,但是到了此時此刻,她還是難過地說對不起。

對不起,因為她的不愛,傷了他們兩個人的心。

而這兩個人,恰恰又都是她在意的人。

李莎莎忽然一把抓住錢七七的手,問:“如果你知道他那麽那麽愛你,如果上天給了你們一次機會,你會不會選他?”

“莎莎……”

“七七,你說,你現在就當著他的麵說,你一定會選他的,對不對?”

“莎莎,如果有機會可以重來,我還是會選擇離政澤!”錢七七的話,具有極大的穿透力,一板之隔,是離政澤站在門外。

他的心房像是一朵花一樣瞬間綻放。

李莎莎卻受了打擊,她喃喃地說:“為什麽……為什麽,他那麽愛你,你竟然不肯為了讓他高興,就說那麽一次謊?”

“莎莎,謊言永遠是假的,不是真的。我們應該真實麵對自己的內心。”錢七七去拉李莎莎。

李莎莎卻猛然甩開了她的手:“不……”

“莎莎……”

經過這件事,錢七七確定李莎莎的心理出現了問題。

他們找了心理專家來,但是李莎莎卻不配合,她堅持說自己沒病,把自己鎖在小房間裏,一直在神神叨叨地說話。

李莎莎精神狀況不好,錢七七就跟白鬆林商量,要把白念念接回去住一段時間。

白鬆林同意了,李莎莎被送往療養院療養。

白念念被帶到了普西宋城,錢悅高興壞了,平日裏除了上學,就是陪著白念念一起玩。這個孩子繼承了父親的好相貌,越加長得粉雕玉琢,惹人憐愛。

加上方暢家的小淘氣包也經常過來,三個孩子給這個山莊帶來了太多的歡聲笑語。

譚凡雖然是早產兒,可是長大了後,卻是個十足的調皮搗蛋鬼。

錢悅跟念念一起玩的時候,他就在旁邊搞破壞,搗亂。

有歡聲笑語,也有哭鬧怒罵。

這不,三個孩子又湊到一起,剛剛還和和美美的,才一會兒功夫,錢悅就追著譚凡滿院子跑。

屋內窗前,離政澤摟著錢七七,低聲說:“看樣子我們得追生一個女孩,來分散一下譚家那小子的注意力了……”

“有你這樣的老爸嗎?”錢七七嬌嗔一聲,卻被離政澤一把抱起去了臥房造孩子去了。

……

又是一個一年,秋天。

李莎莎被接出療養院不久,她躺在白以南曾經睡過的**,吞服了大量安眠藥,臉上始終保持著恬靜的微笑!

(全文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