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錢七七打的那個電話起了作用,還是離政澤原本就是那樣安排的。掛完電話不久,院長就親自帶了專家到錢鋒的病房。

很快的,錢鋒被推出去,進行一係列地檢查。

第五天,離政澤親自帶著兩位國際專家來到醫院。當時,錢鋒再度被推進檢查室,所以,他並沒有見到離政澤。

而這幾日,錢鋒經過多次的旁敲側擊,心中明了自己之所以能從監獄醫院出來,是因為女兒得到了貴人相助。

然而,他也從女兒的各種搪塞中猜出,那個“貴人”跟女兒之間的關係恐怕不單純。問起譚曉寒,他表示並不知道有那麽一個男人的存在。特護比較沉不住氣,卻也隻說見過一個氣場很強大,又特別帥的男人來找過錢七七。

錢鋒是帶著複雜心情進的檢查室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病情,也知道就算進行手術,化療,也是時日不多,想到自己到了這個時候還要拖累女兒,他心裏充滿了愧疚。

然而,他還是要努力活著,因為他還在等待,等待著那個人的出現。

他恨自己的身體,竟是這麽不爭氣,才不過是8年的時間,就出現了問題。還有2年,隻需要2年,他就可以出去了呀。

所以,隻要有一線希望,他就要活著,就算是因此而讓女兒七七受到傷害,他也隻能在心底說一聲抱歉了。

錢七七在走廊上,焦急地走來走去。

這五天在醫院裏,她見了好幾場生離死別,看到

病人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覆上白布被推出去時,他們的親人那種痛不欲生的神情,她也感覺到自己內心的顫抖。

她感覺到死亡離自己竟然這麽近,如果她爸爸也這樣……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爸爸在監獄8年,卻一直是她們母女的精神支柱。如果他出了事,她不知道跟媽媽還怎麽堅持下去。

還有2年,隻需要2年,爸爸就可以出來跟她們母女團聚了。

一想到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她做夢都能笑出來。

所以,她不能讓爸爸出事,絕對不能!

雙手合十,閉上眼睛,盲目地走來走去,嘴裏輕聲念著:沒事的,沒事的……

離政澤一個人從檢查室裏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錢七七閉著眼睛,雙手合在一起,嘴裏神神叨叨地念著什麽。

她的樣子似乎很虔誠,離政澤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是在為她父親錢鋒祈禱。

腳步一停,他就倚靠在牆邊,冷冷地看著她。

那天,他並沒有好好地瞧她,因為這個女人是讓他那麽恨,那麽厭惡啊。他又怎麽會去仔細地看她?

8年了,她的模樣長開了,嗬嗬,真是諷刺,跟每晚出現在他噩夢裏漸漸成長的女子竟然是一個模樣。

所以當時在立康醫院急救大廳,盡管是遠遠一瞥,他卻一眼就認出了她。

錢七七!麵對著我這張臉,你竟然隻是虛偽地喊了一聲睿哥哥而已……錢七七,你根本就沒有認出我,

可是,你當時那麽喊,又是做戲給誰看?

“澤少,你看……”檢查室門一開,一名專家走出來,他的聲音成功地將外麵兩人的視線引到自己身上。

離政澤沒有什麽表情,隻是淡淡地看著他,而不遠處的錢七七卻跑過來,急切地問:“醫生,我爸爸他的病情是不是……”她咬唇,不敢說下去,心裏既期待又害怕。

手握成拳,僵硬地放在身側,她整個人也是僵直地站著,連呼吸也變得很慢很慢。

離政澤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錢七七,挺拔的身形已經率先走過去:“到辦公室談吧。”

專家朝著錢七七笑笑:“錢小姐,請跟我來。”

醫生辦公室裏,離政澤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醫生站在桌旁,將一個平板攤到他麵前,兩人在低聲交談,錢七七幾次要插嘴,都被離政澤淩厲的眼神製止住。

他的唇角一沉,眼眉都帶上了不悅。

錢七七心急如焚,兩人說的話,她一句也聽不懂。

終於,兩人停了下來,室內一片靜謐。醫生看著離政澤,仿佛在等待他的指示。而離政澤的身子往後仰著,眼睛微微眯著,仿佛在認真的思考。

錢七七上前,扯住醫生的衣袖:“醫生,我爸爸他的病到底怎麽樣啊?”

醫生這才想起室內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臉上有些尷尬,不過他還是朝著離政澤看了一眼:“澤少,你看……”

錢七七看向離政澤:“離先生,你說句話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