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藍若彤麵上一喜,連忙高興的說道。繼而,目光掃了一眼身旁的易淩。

“這樣吧,我讓易淩陪你,如何?”風揚笑了笑,回道。他從來到此處的第一眼便看到藍若彤和易淩站得最近,加上剛才藍若彤看易淩的眼神,雖然不知道兩人是怎麽認識的,但也多少能猜測出兩人之間的微妙關係。

“那我就謝謝你了。”藍若彤微微一笑,順勢拽了拽易淩的胳膊,笑嘻嘻的道,“走吧,你師尊都發話了,還猶豫什麽?”

對此,易淩除了苦笑之外,隻好在眾弟子的羨慕之下,帶著藍若彤離開了訓練場。隻是,他並不知道的是,張澤的目光在此時變得更為凜冽。

“看什麽看,都給我老實站好!”看著易淩和藍若彤離去的背影,風揚的眼中厲色一閃,對眾弟子喝斥道。

眾弟子一聽此言,立刻老實了下來,目光也從遠處收了回來。

早上的訓練足足進行了兩個多時辰,而在這段時間中,藍若彤也在易淩的陪伴下,將後山大院轉了個遍,後來實在是覺得無聊了,便再次回到了訓練場中。

見到回來的兩人,風揚剛要過去說上幾句話,卻聽到一個後勤弟子來報。

“師尊,門口有個主峰弟子求見。”

風揚的臉上微微一怔,繼而看了一眼旁邊的藍若彤,帶著沉吟之色問道:“他叫什麽名字?”

那通報的後勤弟子的本是低著腦袋,被風揚這麽一問,頓時有些不知所措的抬起頭來,如實回道:“弟子沒有問他姓名。”心中卻想:師尊這是怎麽了?以前有別峰弟子來求見可是從來沒有問姓名的。

“你是怎麽做事的?問完名字後,罰你繞著後山跑一圈。”風揚眼中厲色一閃,說道。

“啊?師尊,這個……”那後勤弟子的臉上開始現出些許苦澀的意味。

“兩圈,外加四十斤黑沙!”風揚冷笑一聲,繼而毫不猶豫地再次將懲罰提升了一個層次。

那後勤弟子一聽此言,眼前一黑,差點暈倒在地。不過,好在他的意誌還算堅強,定了定神,裝作很是爽快的樣子應了一聲,便急匆匆的朝著大院門口跑去了。

易淩暗自搖了搖頭,可想而知,這位同門接下來的懲罰將會非常精彩。這位師尊在易淩來此半年的時間中,隻要是某個弟子犯了錯,他便會給他們一點小小的懲罰。不過,這些懲罰說起來比較嚴厲,但對身體的修煉也會起到不小的作用。因此,易淩雖然心中比較同情這位後勤弟子,但對於師尊的懲罰,打心眼裏還是比較讚同的。

隻是片刻工夫,那後勤弟子便以非常快的速度回來了。

“稟告師尊,那主峰弟子名叫傅慶,今年八歲,男,說是找師尊有要事商量,至於其他事情,他說要見到師尊後才能明言。”

聽到這番話後,風揚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微笑了一下,說道:“不錯,這樣辦事才對嘛,但懲罰是少不了的,一圈,外加二十斤黑沙,你去叫他過來吧。”

“謝謝師尊,弟子這就去辦!”那後勤弟子臉上一喜,連忙應了一聲,說完後便急匆匆的離去。

風揚轉過頭去,意味深長的看了藍若彤一眼。

“看我幹什麽,他又不是來找我的。”藍若彤小眼睛一瞪,絲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句。

聽到這番話,有幾個比較聰慧的弟子心中頓時明亮起來。原來,這位小女孩居然是主峰上的弟子,也難怪師尊會對她刮目相看了。

當聽到傅慶這個名字後,易淩頓時心中一熱。在來到流火宗的半年時間內,這後山當中,他還從來都沒有遇到自己的同鄉,雖說當時自己的村中也有不少同齡被選入流火宗,但這些同鄉大都被分配到了別的山峰之中。另外,雖然他和這些同鄉都是一個村子,但平時卻是很少接觸,因此,除了傅慶之外,他倒是沒有認識幾個。

雖然傅慶在當時欺負過自己,但易淩經過這半年多時間的磨練後,心中的恨意早就是沒有了,此時聽到他居然來到後山,也有些想見見他的衝動。

不一會兒工夫,在那後勤弟子的帶領下,傅慶氣宇軒昂的來到了訓練場中,目光隨意的一掃之間,自然是看到了易淩,以及易淩身邊的藍若彤。隻不過,他的臉上隻是微微一怔,繼而對著風揚作了一揖,並聲音嘹亮的說道:“主峰弟子傅慶,參見風師叔!”

易淩聽得出來,當傅慶說到主峰這兩個字的時候,特意拖長了尾音。很顯然,作為主峰弟子,自身的優越感是顯而易見的。

風揚自然也是將這番話聽得真真切切,當下臉色一沉,一言不發的看著傅慶,並沒有任何回複。

見對方沒有任何反應,傅慶的臉上現出尷尬之色,他的年齡畢竟還小,當下也不知道自己在剛才的言語上有什麽冒犯的地方,便很是不解的皺了皺眉頭,沉吟了片刻,再次說道:“主峰弟子傅慶,拜見風師叔。”這一次,他在說“主峰”這兩個字的時候,明顯是平淡了許多。

“主峰弟子?哼哼。”風揚冷笑著,卻並不讓對方起身,隻是淡淡的問道,“你師父莫非是朱慶綠那個混球?”

朱慶綠?混球?這個稱呼,頓時讓傅慶有些苦笑不得。要知道,他可是非常崇拜自己師父的,當下麵色有些難看,卻是隱忍不發。

一旁的藍若彤似乎是實在看不下去了,對著傅慶冷哼了一聲:“付師弟,弟子就弟子好了,加上主峰這兩個字在風師叔麵前莫非就顯得特別了?”

聽聞此言後,傅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位風師叔是嫌自己說了主峰這兩個字,當下連忙帶著愧疚的神色說道:“弟子不識好歹,在師叔麵前不敬,還望師叔責罰。”隻不過,說這番話的同時,身子卻是一動不動,在氣勢上顯得絲毫不亂。

饒是風揚此時有些惱怒,但聽到傅慶這番言語後,心中的氣也頓時消了許多,於是,看著傅慶道:“我不是你師父,又談何去責罰你?你起來吧。”說完後,心中卻是暗自思量:這個小娃娃不簡單,這種不卑不亢的神態以及能屈能伸的性子,日後或許大有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