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發完毒誓之後,傅慶見易淩不再似剛才那般悲傷,隨即上前詢問起青衣門的事來。易淩大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傅慶,並沒有回答傅慶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傅慶!如果我說是因為我,咱們村子的人才被殺害,你會怎麽做?”

聽到易淩的問話,傅慶隨即一愣,旋即便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易淩,喃喃的說道:“如果真是這樣,我不管你到底做了什麽,我會立刻殺了你!”

“那好吧,你動手吧!”

說罷,易淩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此時此刻,易淩心中反而變得十分平靜,“也許這就是我最好的歸宿了吧,希望村中死去的人能夠原諒我。”

但出乎易淩意料的是,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心中生疑,睜開眼睛一看,恰好看見傅慶雙眼血紅,緊緊握住刀柄的雙手,許是由於用力過猛,以至於整個刀身都在不停地顫抖。

“這到底是為什麽?”傅慶有些聲嘶竭力的吼道。

抬頭看了一眼異常激動的傅慶,易淩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緩緩地將離開流火宗之後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的告訴給了傅慶。

當聽到易淩為了成語鴦而獨自上靈山之時,傅慶被易淩的為人所折服。

當聽到成不待為了自己的女兒甘願犧牲自己時,又不由得被父愛的偉大所感動。

當聽到青衣門少主居然想強奸一個良家少女時,傅慶不由得一刀劈碎身邊的一塊巨石。

當聽到青水城大戰時,傅慶也變得熱血沸騰起來,恨不得自己在場。

……

直到易淩將自己這一年的經曆說完,傅慶都還處在癡迷狀態,直到易淩喊了他一聲,他這才轉醒過來。

“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麽這一切的後果都應該由青衣門來承擔才是!”聽到易淩這麽說,傅慶雖然不是非常相信,但卻將手中長劍插回了劍鞘。

“如果我說的有任何虛假!寧可叫我易淩五雷轟頂!我寧可……”見到傅慶不信,易淩也是有些氣憤,隨即發誓道。

“好了!我相信你!”

不等易淩說完,傅慶就打斷道,雖然兩人兒時鬧過矛盾,但傅慶卻選擇相信易淩,傅慶也不知道為什麽,但他就是有那麽一種感覺,易淩說的就是事實。說罷,旋即將自己的右手遞到了易淩麵前。

看著麵前的那隻大手,易淩抬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傅慶,旋即兩個手掌緊緊地握在一起,傅慶隨即一用力,便把易淩從地上拉了起來。

就在兩個少年的手掌接觸的一瞬間,兩人突然有一種感覺,仿佛在兩人之間的什麽東西一下子破裂了,剩下的隻是一顆赤誠之心,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濃濃的兄弟情義,雖然兩人不是親兄弟,但卻勝似親兄弟,也許這就是所說的交人交心吧!

“現在,除了你那生死未知的父母外,咱們村子就剩下咱們兩個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傅慶首先打破沉默,開口詢問道。

“給村子帶來這麽大的災難,這全是我一個人造成的,這仇必需得報!我打算殺回青衣鎮為村民報仇!順便看看我父母是否被他們抓起來了。”

易淩想到父母可能因為自己而被青衣門抓走了,所以他必須要搞明白,如果結果真如他心中所想那樣,那他不介意殺的青衣門血流成河,雖然他不是一個嗜殺的人,但並不代表他是個心慈手軟的人。

“那我也去!”

本來就好戰的傅慶,一聽易淩要報仇,立馬變得熱血沸騰起來,更何況對方還跟他有著殺父之仇。

“不行!”聽到傅慶也要去,易淩臉想也不想,直接一口回絕道。

其實不是易淩不想讓傅慶去,而是他心中害怕,他怕一個不慎,兩個人全部交待在那裏,那他們村子的仇可就真的埋在地底下了。畢竟,此去凶險異常,誰也不敢保證他們能全身而退,所以他必須要給村裏留條後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村子裏的仇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你憑什麽不讓我去?”傅慶滿臉的不可思議,大聲質問道。

“這禍因我而起,所以這仇也必須由我來報!”易淩態度堅決道。

“我要是非去不可呢?”傅慶的倔脾氣也上來了,一步不讓的說道。

見此情景,易淩知道光說是不行了,當下臉色一變對著傅慶說道:“如果你非要去也不是不行,除非你能打敗我!”

“笑話!雖然你的玄氣有些特別,但再怎麽說你也隻不過是一珠玄者罷了,難道以我二珠玄者的境界還怕你不成!”

說罷,傅慶開始凝聚玄氣,蓄勢待發。

看著煞有其事的傅慶,易淩也不和他廢話,直接一個加速朝傅慶掠去,傅慶隻看見空中一片殘影,還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就感覺一陣大力從胸口處傳來,緊接著就倒飛而去,半空中傅慶看到站在自己剛才位置的易淩,眼神中充滿了驚駭之色。

“嘭……”

傅慶摔落在地,但那強勁的勁道卻將他向後推了三丈有餘,在地麵上劃出一道深深地痕跡。

一拍地麵,傅慶一個旋身就站了起來,雖然剛才看似猛烈地攻擊,但易淩卻拿捏的恰到好處,即把傅慶打飛出去,又不至於傷到他,單憑這一手易淩就足以自傲年輕一輩了。

“你還有什麽說的?連我的隨手一擊都抵擋不住,還怎麽報仇?即使去了,也隻會脫我的後腿,你還是回流火宗吧,放心吧!我不會輕易放過青衣門那幫兔崽子的!”見傅慶站了起來,易淩有些輕蔑的說道。

“你這是什麽玄技?怎麽如此厲害!”抵擋住經脈處傳來的一陣陣衝擊,傅慶不理會易淩的言語,有些吃驚的問道。

“這你別管!你最好現在就回流火宗!”

說罷,易淩怕傅慶還要糾纏個不休,旋即轉身朝青衣鎮方向急速掠去,直到走出很遠,易淩突然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顯然剛才那一擊,並不像表麵上那麽輕鬆。

望著在夕陽下身影顯得有些落寞的易淩,傅慶眼睛有些濕潤了,其實他早就看出了易淩的用意,但越是這樣,他才越發的難受。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送死的!”

傅慶心中有了計較,再次看了一眼易淩消失的方向,旋即便朝流火宗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