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兩道驚雷相撞,產生了巨大的氣浪,老道士快速的向前踏出一步!隻一步,就將南若風保護在了身後!身上騰起白色的真氣,瞬間將自己與南若風包裹住——

“呼!!!——”

強大的衝擊波,沒有讓兩人後退一步。不過,老道士的臉上已經見汗了。可見剛才一擊消耗了他不少的功力。

而手持神兵天劍的絕色女子卻是一動不動,雙眼寒光閃耀,一眨不眨的盯著天上的那片烏雲。她在積蓄力量,她在等待時機——

她在積蓄可以一擊打散烏雲的力量!——

她在等在可以一擊打散烏雲的時機!——

聖山岱宗之巔,現在已經是一片狼藉。自古以來為人墨客留下的時刻、壁畫、建築全部片成了大大小小的雖是塊兒。山上的樹木早已被連根拔起,在那一次氣浪形成的衝擊波中化為飛灰。

老道士長長的吐出一口粗氣,不滿的大叫道:“!——這天譴為師太大!糟老頭子可撐不了多久了!你說你救他有什麽用?弄不好,連自己都搭進去了!——真是——”

老道士的聲音嘎然而止,因為他感覺到了一股驚人的殺意,讓他說不出話來。這裏天譴的烏雲,不可能散發出殺意;而剩下的三個人中,就隻有那名絕色女子可以發出讓他老道士心寒的殺意了!

“因為——他——是我——夢想的——延續——”

清冷的聲音響起。帶著些許的無奈,些許的苦澀和些許的固執。聞言,老道士沉默了,知道天空中的烏雲再次隆隆作響,他才長歎一口氣,道:“好吧!糟老頭子,也活了千數年了——雖然,還沒活夠,不過——算了,不說什麽悲壯的話了,我就不信了!糟老頭子就真的這麽倒黴?今天會栽在這裏!哼!區區天譴而已嘛!——天譴!你來的更猛烈些吧!——”

手持神兵天劍的絕色女子,聽了老道士的話,有幾分忍俊不禁,但是下一瞬,她又再次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天空中的烏雲上了。神兵天劍散發著越來越來少的淡藍色真氣,而人劍合一所展現出來的氣勢卻是越來越高,目標直取天空中的烏雲,繼續等待——

“轟!!!——”

一聲巨響,一團巨大無比的火球自烏雲中飛射而出——

老道士麵色一緊,怪叫道:“我*!!!——不是吧!居然下天火——這不是要糟老頭子的老命嗎?”話雖如此,但老道士手上可一點兒都不慢,雙手飛快地結出一道繁雜的手印,高聲吟道:“左手為陰!——右手化陽!——陰陽相合!太極神火!——現!!!——”

乳白色的火焰,在老道士有手上燃燒著——

老道士麵無表情的看著飛射而來的天火,右手猛地揮出!一道白焰飛射而出,擊中了巨大無比的天火火球——

“轟!——”

灼熱的火焰四散開去,整個聖山岱宗的溫度瞬間飆升,一般人頃刻就會化作飛灰。南若風身處老道士身後,雖然有老道士的真氣保護,卻依然被天火的殘留火焰所傷。

“哇!——”

南若風隻覺在灼熱中體內一片翻滾,就不禁吐出一口鮮血。勉強睜開雙眼,卻發現眼中的世界已經是一片殷紅。此時的南若風,已經是七孔流血,身上的一層血珠剛剛凝固。南若風整個人變成了一個血人——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

揣而銳之,不可長保。

金玉滿堂,莫之能守;

富貴而驕,自遺其咎。

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傳入南若風的腦海中,在炎熱中,給內容帶來了絲絲涼意,精神為之一振,強打精神,按照絕色女子的提示,繼續運氣天劍門的心法,幾近枯竭的淡青色真氣漸漸形成了一層保護膜,將南若風自己保護起來¬¬¬¬¬¬¬¬¬¬¬¬¬¬¬¬¬——

南若風雙眼微閉,眉頭緊皺,專心致誌的思考那清冷聲音所說的話!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南若風不知道這場天火雨下了多久,隻知道老道士在他的身旁一次又一次的揮動著自己右手上的白焰。巨大的火球威勢沒有一絲減少,可是老道士右手上的白焰卻是變得越來越弱,越來越弱。忍受著周身的灼熱,南若風都不知道自己無法控製的突出了幾口鮮血。突然,南若風心中靈光一閃,身上的淡青色真氣變得飄忽不定,南若風滿身是血的身體也不再是一動不動了,在強大的威壓與灼熱之中,如一葉扁舟,隨風飄蕩——

已經相當疲憊的老道士有些驚訝的看著南若風,然後看向依舊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絕色女子,喃喃道:“真的有如此奇才啊!——”

又是一個巨大的火球從天而降,老道士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會出右手,所有的白焰都蘊含在這一擊當中了——

“轟!!!——”

再次的炸響,再次產生了絕大氣浪,不過,當衝擊波衝向南若風的時候,南若風卻仿佛遊魚一般,身體一滑,驚險的躲開了這一擊,而老道士也沒再用自己的真氣去保護南若風,隻是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全神貫注的注視著天空中的那片烏雲——

天火雨終於下完了。烏雲開始劇烈的翻滾。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通天徹地的劍氣衝天而起,一柄古樸的淡藍色化作流星穿透了烏雲——

“嗡!——嗡!——嗡!——”

一陣嗡鳴聲後,烏雲開始慢慢散開——

一劍,擊散天譴劫雲!一劍!隻有一劍!如此威勢實在是讓人驚訝萬分。老道士看到那一劍,雖然早就有所預計,但還是被這一劍之威,驚得下意識長大了自己的嘴巴——

金色光柱範圍內開始降下綿綿細雨,不,應該說是生命之雨。每一滴雨水融入地麵都會將聖山岱宗上的一景一物奇跡般的恢複如初。慢慢地,當一切都恢複如初之時,金色光柱化為點點星光飄散,消失——

聖山岱宗山腳下,任天雪已經哭的像一個淚人一般。一滴滴的鮮血從緊緊握著仙劍銀雪的右手流下,滴了滿滿一地。不知道為什麽,從剛才開始,自己就是無法再向前一步。一堵看不見的牆將自己的去路堵得死死的,剛才那股強大的危機感讓任天雪覺得分外的不安,她迫切的想要上山,但就是上不去!

任天雪不知第幾百次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猛地向眼前看不見的牆揮出自己全力的一劍——

無聲無息,一道劍氣卻輕鬆的穿過了那道看不見的牆。任天雪先是一呆,緊接著便流露出一份難言的驚喜,也不顧自己消耗了多少的真氣,銀光一閃,禦劍向聖山岱宗之巔衝去——

遠遠地,任天雪就看到了一個安靜的躺在地上的血色身影。驚叫一聲,任天雪立刻衝向那道血色身影。也顧不得他身上滿是血漬,抱著南若風,哭著叫道:“風!你醒醒啊!——風!——我是雪兒啊!——你快醒醒!——嗚嗚!——風!——”

南若風勉強的睜開雙眼,虛弱的說道:“雪兒——啊,我,我好累——就,讓我先睡一會兒吧——”說著閉上了自己雙眼——

“不!——”,任天雪猛地搖著南若風,焦急的大叫道:“風!——你,你不要睡啊!——你不能睡——嗚嗚!——風!——你快醒醒!——風!——你不要離開雪兒啊!——風!——”

南若風頓時有股翻白眼的衝動,勉強的說道:“雪兒,你這個傻丫頭——我,沒事的。就是有點兒累——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你就不要再搖了——再搖,真的會出人命的——”

任天雪先是一愣,然後轉哭為笑,低聲的喃喃自語道:“太好了——太好了——風,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任天雪完全沒有注意到,南若風的身邊倒插這的那柄天下人人欲得的天下第一神兵——神兵天劍劍身上散發著淡淡藍色光點正在慢慢的消失——

聖山岱宗山腳下

一名道骨仙風的老道士,靠著一棵參天大樹如死豬一般坐在地上,罵罵咧咧的自言自語道:“哼!——糟老頭子,以後再也不裝什麽道骨仙風的高人了!真是的,高人有什麽好?吃苦耐勞的,出力不討好!哼!——為了那個小家夥,不但沒吃上美味的大餐,享用香醇的美酒;還要被拉著去做苦力!真是的!——氣死我老人家了!——不行!——糟老頭子要改變一下形象,歹換一個有前途的樣子,現在這樣子,實在不是個好主意!”

自言自語間,老道士看似費力的站起身來,原地一轉身——

原先道骨仙風的老道士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站在這裏的是一名身穿白色儒袍的俊美男子。白袍俊美男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自己一遍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右手一揮,一柄折扇出現在了手上。

“哈哈!這副賣相不錯,可以好好的去大吃一頓了——哈哈哈哈!——不對,聲音不對,要顯得糟老頭子年輕點——哦!又錯了!——應該是本公子!啊哈哈哈!——”若是有個人在一旁的話,一定會驚得連下巴都掉下來。看著俊美白袍男子的聲音由蒼老一點一點的變化,真是有種怪異的感覺。

老道士,不,現在是俊美的白袍男子淡淡的看了一眼聖山岱宗之巔,淡淡笑道:“希望我們後會有期——劍神——還有——小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