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翔宇也獻媚地說道:“小師妹,你放心!以後我們保證不帶小師弟去什麽天上人間了,就是他自己要去,我們也把他拽回來,怎麽樣?”說著左手做了個全世界通用手勢:來銀子吧!任天雪看這兩位師兄一臉獻媚,可憐兮兮的樣子,就掏出了兩張銀票,遞給龍翔宇。

龍翔宇見兩張都是一百兩,不由一愣問道:“小師妹,你們把錢都給我們了,那你們怎麽辦?”任天雪微笑著又掏出了一個白色的香囊,從裏麵拿出一疊銀票,在兩位師兄麵前晃了晃。龍翔宇隻瞟了一眼,就無言了——隻最外麵那張的麵額就“十萬兩”!

“飛揚,看見了嗎?”

“看,看到了!十萬兩啊!”

“哇!——真是想不到,小師妹原來才是大財主!隻一張就十萬兩,你沒看到有一疊嗎?那歹多少錢?”

“翔宇,你說,要是給咱倆一張,能去多少次天上人間?一百次,一千次?——”

“我看直接買下來得了!那我們不就想去多少次就去多少次嗎?哈哈哈哈!——”

“對,飛揚你果然聰明!到時候,我們在那天上人間宴請諸位師兄弟,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若風和任天雪兩人,在街上又逛了好一會兒,見到一家買首飾的鋪子,南若風就任天雪拉著進去看。這家首飾店的老板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婦人,穿著打扮,十分得體,麵帶微笑,讓人倍感親切。“公子、小姐,來買首飾嗎?我們藏芸閣,可是這海寧一帶,出了名的首飾店。小姐生的真美,要是看到什麽喜歡的,就和我說一下。”聲音說不上動人,但卻十分親切。任天雪點點頭,就開始在店內找自己喜歡的首飾。像任天雪這般大的女子,大都有好多的胭脂首飾,可任天雪卻一樣兒都沒有,一直專注於修煉和照料南若風的她一直都沒有戴過首飾。南若風看著同行的兩名女弟子:齊琳和南若靈,都有首飾,覺得任天雪這樣實在可憐,就帶著她來選幾樣。

凡是女子,沒有不愛美的,哪怕是生性淡泊的任天雪,也不能免俗。小丫頭在店內仔仔細細的看了又看、挑了又挑,不時的戴上各種首飾,問南若風好不好看,然後又再次放下,拿起另一件戴上——

南若風看到任天雪樂在其中,一點兒也沒有勞累的感覺,不由無奈的苦笑,想不到雪兒也如此的癡迷於這些東西。突然,南若風聽到任天雪的叫聲:“風,你過來看看!好漂亮的首飾啊!”南若風聞言搖著頭走過去,看著任天雪視若珍寶般捧在手裏的一樣事物。

那是一隻發簪,一支由青玉雕刻而成的發簪。發簪古樸,簪首雕有一隻雛鳳,整個發簪十分簡單,除此之外,在沒有別的裝飾。但是,配合上質地非凡的青玉,卻不由叫人眼前一亮。南若風笑著說道:“雪兒,快帶上讓我瞧瞧!”

任天雪點點頭,將頭上那用了不知多久的白色束發帶取下。三千青絲,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披在任天雪的背上,一直到小腿,驚人的美麗,讓一旁的南若風和藏芸閣的老板不由得看呆了。

三千青絲為誰留?願君親為青玉簪。

南若風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左手拿過任天雪手中的青玉簪,右手輕撫那三千青絲,滿臉溫柔的為任天雪盤起——

任天雪滿臉通紅的照著鏡子,羞澀的問道:“風,好看嗎?”

站在她身後的南若風點點頭,然後向一旁的老板說道:“老板,多少錢,我買下了。”女老板從任天雪的美麗中緩過神來,笑著說道:“公子與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兒,就一千兩銀子吧!”南若風也不再講價,從懷中掏出一張千兩的銀票,就給老板遞去——

“等一下!”,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這支發簪很漂亮,我要了!”南若風聞言,轉頭看去,就見到一名身著青色長裙的美麗女子,她的美麗不遜於任天雪,背負一柄墨綠色長劍,身上有一層淡淡的真氣。看到那女子的容貌,南若風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南若風並沒有過多的去想,淡淡的道:“這位姑娘,東西是我們先看到的,而且,我們正要交錢了。”說著,有意無意的晃了一下手中的銀票。

那青衣女子卻不管這些,麵色驕傲地說道:“我要的東西,沒人能與我爭!——”

南若風淡淡笑道:“我要送人的東西,就沒人可以拿走。”

那青衣女子不屑的看了南若風一眼,輕蔑的道:“就憑你?”

南若風見這女人無理取鬧,也不理她,將銀票塞入那老板手中,拉著任天雪就想要向外走。為一個嬌蠻的女子生氣,這是他南若風所不屑的——

那青衣女子見南若風不理她就要走,不由怒道:“找死!”真氣運於左手,一掌拍向南若風——

青光暴起,任天雪動手了。她可以容忍別人對自己無理,但是,絕不允許有人對南若風動手,即使是自己也不行。劍境三重頂峰的浩然真氣,豈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即使是人境九重的南若龍,也受不了。那青衣女子被浩然真氣直接彈開——

“啊!——”那青衣女子一聲驚叫。任天雪掌握的尺度非常好,真氣強度隻是把人彈開,卻絕對傷不到人。看著青衣女子的修為,必是出自六大門派之一,所以還是不要造成不必要的衝突為好,隻希望對方知難而退。

那青衣女子,一臉驚愕的看著南若風身旁的任天雪,說道:“你是六大門派中哪一派的?”

南若風淡淡笑道:“對姑娘來說,門派就真的這麽重要嗎?”說著就牽著任天雪的小手,走出藏芸閣。那青衣女子,看著麵前的白衣英俊青年似乎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心下不由一陣惱怒。

“看劍!——”橙色的護體真氣亮起,背後長劍出鞘,綠光暴漲,長劍就要出手。突然,銀光一閃,橙色的護體真氣直接一陣激蕩,綠色的劍氣消於無形。青衣女子呆呆地持劍站在原地,仙劍銀雪已經加在了她的脖子上。敢對南若風動手,特別是敢用劍動手,真是不想活了。不要忘了,任天雪可是劍修!

南若風麵色古怪的看著那青衣女子手中的長劍,喃喃道:“仙劍綠玉——”

仙劍綠玉,是天劍門三代弟子耶律浩安的佩劍。耶律浩安,是天劍門天宗弟子,天資之高,直追當時的南定遠,雖然不是劍修,但四十七歲時,修為已經到達劍境三重,天道真人就將仙劍綠玉賜予他。後來,因為耶律浩安戰死沙場,仙劍綠玉成為了他唯一的遺物,被轉交於其孤女耶律欲仙手中。

任天雪聞言,也是一驚,耶律欲仙的事情她聽南若風說過不少。銀光一閃,銀雪又溶於體內。任天雪退到南若風身後,複雜的看著眼前的青衣女子。那青衣女子還沒有從剛才瞬間受製的一幕回過神來,就聽到南若風有些顫抖的問道:“你,你是,仙兒——耶律欲仙!?”

青衣女子聞言一驚,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南若風看著眼前的青衣女子,怎麽也無法,與當初天劍山上那個坐在自己身旁,聽自己吹曲子的清純的小女孩聯係到一起。難道真如兄長們所言,她變了,變得我不認識了?南若風看著眼前的青衣女子,淡淡道:“十七年前,天劍山天峰之上,你還叫我吹曲子給你聽——”

那青衣女子,準確來說,是耶律欲仙,聞言後,先是驚訝然後轉為不屑,最後是冷淡。“你是南若風?!——你是來談婚事的吧?你不要妄想了,我是不會嫁給你這個廢人的!”

南若風和耶律欲仙的婚事,是耶律浩安的臨終遺言。所以自小,所有人都把她當作南家的媳婦,耶律欲仙也就一直住在了天峰上。後來,廣寒宮宮主,來到天劍門,無意中發現了耶律欲仙,就收她為徒了。想不到,當年那個和自己青梅竹馬的仙兒姐姐,竟然會這樣,竟然會叫自己“廢物”!南若風有些失神。任天雪聽到“廢物”二字,不由怒道:“風他才不是廢物!”

耶律欲仙冷冷地看著南若風,輕蔑地說道:“哦!是嗎?那他現在是龍榜第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