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風緩緩的抬起頭,看著眼前高聳入雲的天劍山,深深地吸一口氣,帶著一絲親切道:“終於回來了——”

一旁的任天雪恬靜的笑了笑,沒有說話。蒲絲卻是學著南若風的樣子,深深吸一口氣,然後撇著強說道:“終於回來了——”

南若風回頭看了眼任天雪,再看看蒲絲,笑著說道:“怎麽看,都是我們天劍山好啊!是不是?”

任天雪點點頭,表示讚同。蒲絲確實不滿道:“好什麽好啊!我覺得,還不如我們光明神宮好呢!小風子,你就吹吧你——”

南若風笑了笑,略帶戲謔的說道:“小丫頭片子,我可告訴你,這裏是我們天劍門的地盤,你要是敢說我們天劍山一點壞話,就會有人跳出來教訓你一頓——我可不是說著玩兒的,我是很認真的——”

南若風第一次叫蒲絲“小丫頭片子”,蒲絲不僅沒有惱怒,反而喜滋滋的說道:“是嗎?我才不信呢——你除了會騙人,就是會忽悠人——”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劉清揚那聽了就讓你有幹掉他衝動的聲音響起:“小妮子,說得好!說得妙!說得呱呱叫——”

青影一晃,劉清揚已經出現在了南若風三人一貓,不,是一虎的身邊,任天雪立刻收起笑容,恭敬地向劉清揚行禮。就連蒲絲這小丫頭也老老實實的行禮。南若風看了一眼蒲絲,然後看著劉清揚那得意的表情,萬般無奈的向他行了禮——

“哈哈哈哈哈哈哈!——”

劉清揚看到南若風在他麵前行禮,不由得哈哈大笑。心裏那個爽快啊,就別提了,更不由驕傲的想到:今天,又有東西和那些老家夥吹了!哈哈——小風子給我行禮了——

蒲絲看到這位連師尊都頗為忌憚的劉大宗主笑得這麽開心,不由好奇的問道:“劉師宗,您,您怎麽笑得這麽開心啊?”

聞言,劉清揚突然收起笑容,一臉嚴肅的說道:“我笑的開心?這是不可能的——我跟本就沒有笑過,你一定是眼花了。沒錯,是你眼花了,看錯了!我沒有笑,真的沒有笑。是吧?雪兒?小風子?”

南若風麵色陰沉的死死盯著劉清揚,任天雪則直接微笑不語。劉清揚麵色一僵,有些尷尬的說道:“這個嘛?其實,我是可以解釋的。不過我現在很忙——過一會就要出趟遠門,十天半個月的會不來了。你們就不用等我了——雪兒,一切事物我都交給你師娘了。好了——我先走了!”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南若風看著劉清揚消失的地方,笑了笑,自言自語道:“天劍山,真的回來了——”

蒲絲有些出神的南若風,笑著說道:“雪兒,小風子!咱們爬上天劍山怎麽樣?順便也可以看看風景嘛!——”

南若風聞言笑著說道:“這倒是個好主意!咱們就爬上去吧!”

任天雪看南若風難得來了興致,自然是笑著點頭答應。就這樣,三個人開始爬山了——

爬了好一陣子,蒲絲大聲叫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快要累死了!——小風子,你不是不會武功的嗎?怎麽你都不覺得累?——”

南若風回過頭來,看著滿身香汗的蒲絲,笑著說道:“雖然我不能習武,可是我卻經常爬山的——”

小時候,為了鍛煉南若風的身體強度。每天,南若風都要上下爬天劍山四趟。不過是孩童的南若風可是吃夠了這座天劍山的苦。不過,沒有付出又哪來的回報?沒有天劍五老以及龍劍一他們遠超地獄式的訓練,即便南若風是天命劍主,也不可能修煉的這麽快。

所謂的天才,就是比別人更加刻苦勤奮一百倍、一千倍。這句話,是南若風從識字起,所學會的第一句話。也就是這句話,一直支持者他,不斷的努力著,努力著——

蒲絲聞言後,大叫一聲,然後說道:“不行,我身為老大,絕對不能輸給你!我要努力爬山!——”說著,信誓旦旦的揮了揮小拳頭,繼續向上爬去。南若風和任天雪相互對視一眼,麵帶微笑的跟了上去——

當南若風三人好不容易來到玄峰之上時,龍劍一正在安靜的等著他們。見到南若風三人上來了,笑著問道:“這麽好的興致!——居然爬上來了。”

任天雪、南若風、蒲絲一同向龍劍一行禮。龍劍一微笑著點點頭,說道:“好了,你們爬上來也應該累了吧!好好的寫些,別累壞了——特別是若風——”

南若風點點頭,說道:“多謝師尊掛念——”

龍劍一微微點頭,又看了南若風一眼,然後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蒲絲略顯疲倦的說道:“好了,那我先去找婆婆和姐姐他們了——雪兒,再見——”

任天雪點點頭,說道:“絲絲姐,一會兒見。”

蒲絲揮揮手,就一路小跑,向光明神宮所居住的精舍而去——

任天雪看著蒲絲遠去的身影,問道:“風,我們幹什麽去?”

南若風笑著說道:“這玄峰之上有個神級高手,還是去老地方吧——走吧!”說著,已經向玄峰後山而去。

任天雪笑了笑,一邊加快腳步跟上南若風,一邊笑著說道:“風,你在那裏可是呆了足足十年啊!還沒煩嗎?”

南若風淡淡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或許吧!不過,我覺得,更多的還是回憶——”

任天雪笑著跟上——

來到了當年的閉關地——天玄洞。兩人同時結印,淡淡青光亮起,之後,南若風和任天雪的身體依次化為虛無——

青光一閃,南若風和任天雪兩人已經身處天玄洞中。南若風看著洞中的一切,不由有些自嘲的說道:“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嗬嗬,真不知道,我這柄天劍,何時才能出鞘呢?”

任天雪上前幾步,握住南若風的手,輕柔道:“風,放心吧!雪兒相信,不久以後,你的劍,一定會出鞘的——”

南若風拍了拍任天雪的頭,淡淡地說道:“你不用安慰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如果我的劍出鞘,就是一定是天南一方的重要關頭;否則,帶來的將會是——天南一方的戰火——所以,我寧可今生裝一輩子的廢人——”

任天雪將頭倚在了南若風的肩頭,柔聲道:“無論如何,雪兒會陪著風一輩子的——”

南若風笑了笑,說道:“一輩子怎麽夠,要陪就多陪上點兒,莫要這麽小家子氣——生生世世如何?”

任天雪聞言,小臉微紅,深深的低下頭,不敢再看南若風一眼——

盛武官道。

一輛馬車正一路向南,緩緩而行——

趕車的人一身黑衣,頭戴大大的鬥笠,看不見長相。但是,駕車過程中,他總是輕搖手腕,馬鞭就“啪”的一聲愁在了馬的身上,馬一吃痛,速度有略微提升——

突然,五個高大威猛的蒙麵大漢出現在官道正中間,擋住了馬車的去路——

“哷!——”

趕車人一拉韁繩,停住了馬車——

那五個大漢,分明就是強盜。他們其中一個人,向前走出一步,手持一柄巨斧,大聲的吼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搶劫的招牌話一出,周圍一片安靜。然後,就聽見馬車內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魘,怎麽了?”

那趕車的人聲音冰冷:“一群強盜——”

“喂!——”,那個手持巨斧的強盜,見馬車上的人根本不理他,大感沒麵子。俗話說的好,道上混的,講的就是個麵子!我可以不搶你,甚至可以送你錢,但是,你無論如何,也要尊重我們強盜的尊嚴啊!那大漢大聲道:“你們沒聽見爺爺說的話嗎?拿出銀子,爺爺們饒你們一命!否則——哼哼!明年的今日,就是你們倆的祭日!——”

沉默,良久的沉默——

手持巨斧的大漢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對方對自己的無視——

那趕車的人輕輕的將頭上的鬥笠取下——

黑發,冷麵,紫唇——

“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魘麵色冰冷,雙眼一片死寂,仿佛看死人般看著麵前的五個強盜。無名高大威猛的大漢,感受到魘的目光,如置身冰窖——

淡淡的紫光閃現——

無名大漢甚至連醫生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已經變成了一灘血水。血水中,隻有五支毒鏢安靜的躺在那裏——

魘緩緩地將鬥笠戴上——

“駕!——”

馬鞭輕揚——

塵土飛揚——

馬車又繼續向南行去——

過了不久,幾道黑影出現在這裏,一個人上前,小心翼翼的將五支毒鏢收起,然後和另一個人化作流光,一路向北——

剩下的幾個人,繼續向南方追去——

又過了不久,一名身著土色布衣的白須老者,緩緩的來到這裏,看到滿地的血跡,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抬頭看向南方,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世間萬物,皆源自因果報因——今日這一殺,換來的卻是明日的無限痛苦,這是何苦由來呢?——唉!凡人,終歸是凡人啊!天理循環,因果報因——殺了人,還是要受到報應的啊!”

看著那片血水,老者再次歎了口氣:“你們這些人啊!算是遇見了我這個好心的人,不然啊——既然相遇,就是有緣。看著你們做這孤魂野鬼,老夫實在於心不忍,不如就由老夫送你們一程吧!”

說完話,也不見他如何作勢,身上亮起一道淡淡的乳白色光混。在光混下,血水化作點點星光飛向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