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魘大聲驚呼道:“我現在去將小姐找回來!——”

琅邪歎了口氣,說道:“晚了!——”

魘一愣,脫口而出道:“為什麽?”

琅邪麵色一暗,搖頭道:“別忘了,我們可是魔宮中人,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都會做的事情,我們自然也會做得——”

“可是!”,魘大聲的質疑道:“可是小姐可是義父的親身女兒啊!義父一定不會的——”

琅邪麵色平靜的看著有些失措的魘,平靜的道:“你永遠也不會動的——這就是真正的魔宮!為了取得先機,就絕對不擇手段。即便用自己人作為誘餌——”

“不!——”

魘大吼一聲,身上紫色真氣暴起,化作一道流光,向撫琴消失的地方衝去——

五名黑衣人中的一名恭敬地問道:“大護法,這樣,這樣好嗎?就讓魘大哥去追聖女——”

琅邪淡淡的掃過五人,低聲說道:“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希望他能救下琴兒——”

“可是——”另一名黑衣人有些遲疑道:“大護法,這,這樣,是不是——”

琅邪爽朗一笑:“你們無須擔心,這件事是我擅作主張,與你們沒有一點兒關係——”

“不,不是的——”,那個人接著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們不去幫忙嗎?”

琅邪有些無奈的抬頭看了看天,說道:“我們——還是去不了的——”

那名黑衣人有些疑惑道:“為什麽?”

琅邪似是自言自語,聲音非常的小,就是五名黑衣人已達聖級的修為,都沒有聽清他說的話。

“因為,我已經答應了###——”

天劍山,玄峰,天玄洞。

南若風正在閉目修煉,淡青色的真氣環繞在身上——

突然,南若風睜開了雙眼。因為,他感覺到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氣息來到了天劍山。說陌生,是因為這個人的真氣絕對不是天劍門的修煉法門;而說熟悉,是因為這股真氣,他曾近近距離感覺過。這股真氣就是撫琴的影衛——魘的。

是魘!他怎麽來了?

隻有一個人的氣息感應,撫琴沒有來——

他獨自跑到這裏幹什麽?想找死嗎——

不好!南若風暗叫一聲。因為,憑借自己的感覺,已經有一名天劍門的長老正禦劍趕去,那名長老的名字叫做:齊嶽!

“何方妖孽!竟敢擅闖我天劍門!速速報上名來!——”

一聲高呼,把剛剛踏進天劍山的魘嚇了一跳。沒有想到,自己本以為隱蔽的夠好了,可是沒想到,竟然剛進來就被發現了。

不知道說魘是走運還是倒黴。身為二十八星宿長老之一的齊嶽,一身修為已達仙級頂峰,平時他是不用尋山的。可是不知道怎麽的,許是今天心情好,又閑著沒事,就在這天劍山上來回逛逛。這不,就正好碰上了一路趕來,上天劍山的魘。魘身上的魔宮真氣,在天劍山上十分的與眾不同,再加上齊嶽修為高深,自然是一眼就被發現了。

“我乃魔宮琴聖女貼身影衛,此次奉命前來找天劍門玄宗宗主!代為傳一個口信——”

知道躲不過,魘索性直接現身,挑明來意。而他有意將劉清揚的身份擺出來,試圖壓一壓眼前的老者。果不其然,齊嶽一聽是魔宮的,而且是來找劉清揚的,不由麵帶微笑地說道:“原來是找老小子的——對了!小子,你家聖女多大了?能有個聖級頂峰的跟班兒。想必不是一般人物吧?”

魘一時語塞,想了半天才說道:“我家小姐二十又三——”

齊嶽聞言一愣,自言自語道:“老小子什麽時候喜歡上這個調調了?玄峰已經擺了個老聖女了,現在又有個小聖女派人拜訪——還傳口信,要出去幽會——”

魘聽得齊嶽的話,不由一陣惡寒:這,這天劍門的人怎麽都這幅德行?那個什麽龍翔宇和南宮飛揚的是年輕氣盛,可這老家夥都多大了,怎麽還這樣瞎想八想的——

齊嶽自言自語完了,就麵色一整,說道:“抱歉!你請回吧!這裏不歡迎魔宮的人——”

身為二十八星宿長老之一,齊嶽早已經知道了南若風的真實身份。而天道真人他們六個人的計劃,也都是經過他們二十八人同意的。魔宮來的人,無論是誰,絕對不能讓他們見到南若風。一旦讓南若風知道了這件事情,隻怕又有一場好戲看了,

“可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消息要傳達給劉師宗!”魘有些焦急道。

齊嶽麵色一冷,道:“我的話已經很明白了!不行就是不行!如果你還要堅持呆在這裏的話,你就修要怪老夫劍下無情了!——”說著,手一抖,一柄淡藍色的長劍出現在了手上——

魘麵色一驚,身上淡紫色的真氣暴漲,飛身後退——

紅光一閃,手上已經多了一柄怪異的兵刃——夢魘血刃!

看到魘手中的兵刃,齊嶽眼中流露出一絲凝重。以他的眼裏,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這件怪異的兵刃的與眾不同——

魘凝重地說道:“前輩——我真的有事情才來天劍山的。請您通融通融——”

齊嶽盯著夢魘血刃,一字一句道:“雖然你的兵器十分的奇特,是一件利器,但是——我也已經說過了,不行就是不行!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放你進山的——”

魘突然靈光一閃,似乎知道了什麽。大聲地說道:“你們都知道了!?——”

齊嶽麵色變得更冷了:“你的腦袋還真的是滿靈光的嘛!不過,你知不知道——知道的越多的人,越不長命!”

魘帶著一絲譏笑說道:“難道堂堂天劍門的長老,還要刻意為難一個小小的晚輩嗎?”

齊嶽麵帶冷笑道:“身為魔宮中人,難道連一點覺悟都沒做好嗎?小子,看來你還是太嫩了!我天劍門乃是名門正派,對付魔門弟子,自然可以要用些特殊的手段!”

魘麵色一整,說道:“你們天劍門怎麽能這樣!——難道你們都沒有讓南若風知道事情的真相嗎?”

聞言,齊嶽眼中寒光大盛,怒道:“不要亂說話!——”氣勢暴漲,直接將魘鎖定了——

在天劍山的範圍內,以南若風的修為,完全可以感受到。如果南若風出來,那事情可就真的不好辦了。

“哇!——”

魘吐出一口鮮血,麵色一白。但是他還是堅持的說道:“為什麽不讓我說!怕讓天下人知道嗎?——哇!——”

威壓再次暴漲,齊嶽麵色冰冷的說道:“小子,你真的想死?”

魘堅持著,嘶吼道:“我就是要說,我要讓天下人知道——你們天劍門是一群欺世盜名的大騙子!——南若風!——你給我聽好!——”

“閉嘴!——”齊嶽一聲暴喝!威壓如實質般的壓向了魘——

“啪!——啪!——”

“啊!——”

骨骼的爆裂聲起,魘的身體轟然倒地,他痛苦的大叫道:“混蛋,我就是要說!——”

“對不起——那你就去死吧!——”齊嶽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突然間,魘感覺身上的威壓一輕,抬頭看去,就見到一到白色的身影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南若風!——此時的魘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他也沒有想到,北伐路上,一直受到自己保護的文弱書生,竟然有這樣的功力。能夠抵擋仙級的威壓,那麽他的修為就必須是仙級以上才行。年僅二十三歲的仙級高手!這太恐怖了——

“齊長老!為何一定要對他趕盡殺絕?”南若風淡淡道,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身後的魘一眼。

“若,若風!?”,齊嶽明顯有些緊張:“你怎麽能出來?光明神宮的月聖女還在山上——”

“我已經布下了禁製,外麵的人感覺不到我的存在的——現在回答我的問題!”

齊嶽支支吾吾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南若風淡淡的笑了笑,這一笑,卻讓齊嶽的心都整個沉入了穀底。以南若風的聰明,雖然隻有幾句話,但也已經猜出了些什麽。緩緩地轉身,低頭看著已經渾身骨骼盡斷,癱倒在地上的魘,淡淡道:“怎麽回事?”

“你,你,你——會,會武功!——”魘的心情已經不能用簡簡單單的驚訝或是震撼所能形容了。

南若風看著魘,眼中沒有任何感情,淡淡道:“你必須要死——但是,在這之前,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齊嶽在南若風身後大聲道:“若風,你——”

“你給我閉嘴!——”一聲暴喝,無邊的霸道,頃刻壓向齊嶽,讓他的聲音嘎然而止。

看著與以前完全不同的南若風,魘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咳嗽了一聲,吐出一口血。奮力地說道:“小,小姐,姐,姐懷,懷——了,你的,的孩,孩——子!現,現在,已,已——經,經,在江,江南,城,城了——去,去,去,去救小姐——”

有些時候,生命就是這麽的脆弱——

南若風淡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魘死了,但是他已經做到了他該做的事情。南若風很平靜,真的很平靜——

輕輕揮一揮右手,淡青色的真氣飄向了魘的屍體——

下一刻,屍體化作了紫色的飛灰,隨風飄向山澗——

良久的沉默之後,南若風看著天空,淡淡道:“齊長老,他說的都是真的吧?”

齊嶽沒有說話,以為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南若風並沒有等他的回答,似乎早已經料到,齊嶽留給他的定是沉默,自顧自的說道:“我要成父親了——真是想不到啊!——你們幾個老東西,準備怎麽處理這件事情呢?”

山間的風突然大了許多,似乎在回答著南若風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