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疼痛刺激著南若風的大腦,仿佛一萬隻螞蟻在自己的身上爬,同時自己的骨頭仿佛正在被不停的折斷,愈合,折斷,再愈合——

“啊!——”

南若風猛地睜開雙眼,一個長相清秀的小丫頭引入眼簾,那小丫頭不過十三四歲,身穿一聲淡黃色長裙。南若風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根被沒有絲毫的力氣可以亂動。那小丫頭笑著說道:“你醒了——你可真能睡,聽安叔說,你昏迷了半個月了呢!”

南若風麵色蒼白,忍著鑽心的疼痛,虛弱地問道:“這,這,這裏——是,是哪裏?”

小丫頭,看著南若風隻說了一句話而已沒就已經是滿頭大汗,趕忙拿起隨身帶的手帕,為他擦拭身上的汗漬——

“滾開!——不,不要,要,碰,碰我——”那雙血瞳紅光一閃,南若風用盡全身的力氣吼道。

那少女本就少女心性,你不讓他做的事情,她就是要做。隻見那小丫頭一隻手伸到南若風嘴邊,笑著說道:“我就是要碰!你能把我怎麽樣?”說著碰了南若風的臉一下——

“你看!”,那小丫頭興奮的嬌笑道:“我就是碰了,你能怎樣?——咬我啊!——嘻嘻——”

南若風眼中紅光大盛,低沉得說道:“我,我殺,殺了你——”

雖然話顯得有氣無力,但是南若風眼中閃過的寒光,還是把這小丫頭給嚇了一跳,聲音有些抽泣:“你,你凶什麽凶?要不是小姐把你撿回來,你早就去喂狗了——嗚嗚嗚嗚——小姐,你撿回來了一個大混蛋,他欺負環兒。嗚嗚嗚嗚——”

看到這小丫頭哭了,南若風眼中的紅光略微消退,但是卻依舊惡狠狠地說道:“不,不不要——哭了——小,小丫,丫頭片,片子——”不過,或許是虛弱的原因,聲音不像是在威脅,反倒是有些像哀求。

那個叫環兒的小丫頭,果然不再哭了,反而是笑嘻嘻地說道:“哼!怎麽樣?怕了吧!——”

看著現在眉開眼笑的環兒,南若風不由一陣無力,心中想起,劉清揚常說的那句話:女人哪!翻臉比翻書還快!古人誠不欺我——

環兒卻沒有打算放過南若風,好奇的湊過頭來,和南若風四目相對,看的南若風都受不了了,虛弱地說道:“你,你,你幹——什麽?”

環兒好奇的問道:“我見過,藍眼珠子的人,綠眼珠子的人,黑眼珠子的人,褐色眼珠子的,就是沒見過你這樣紅眼珠子的——真是好奇怪,喂!你是從哪裏來的?怎麽眼珠子是紅色的?不對,你先回答我——你叫什麽名字?”

看著眼前小丫頭頤指氣使的樣子,南若風眼中的紅光又亮起來,想要出手殺了她。但是,除了嗜心的痛苦之外,連手都抬不起來了。最後魔性在無奈中退去——

環兒一直看著南若風,發現他的眼中紅光閃爍,不由得大叫道:“哇!——你的眼睛可以冒光!還是紅光呢!你是人嗎?”

聞言,南若風氣節。正待說話,就聽到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環兒,不需對公子無禮——”

小丫頭吐吐舌頭,轉過身去,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小姐,你來啦!”

南若風勉強轉頭看去,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屋內。她長得十分的美,絕不遜色於任天雪、蒲絲的美麗。但是她麵無表情,卻稍顯清冷。黑色長發披到肩上,一身白色衣裙,帶給人驚人的美麗——

南若風見慣了美女,隻是稍微打量一下,就閉上了雙眼。那環兒的小姐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對南若風沒有絲毫的吸引力,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再想到,平時那些個公子哥看到自己就“口水流下三千尺”的模樣,心中不由對這個救回來的人多了一份好奇。那名女子看著雙目微閉的南若風,淡淡道:“小女子歐陽芸寒,不知道公子高姓大名?”

南若風緩緩的睜開眼,費力地說道:“不敢,敢當,在下——秦風!”

秦風——

琴、風——

撫琴、南若風——

一旁的環兒笑著說道:“原來你叫秦風啊!那我剛才問你,你為什麽不回答?”

歐陽芸寒說道:“環兒,不得這樣跟秦公子說話——”

環兒不滿地說道:“什麽嘛!小姐偏心,不就是他長得好看嘛!有什麽了不起的!環兒長大後一定比他還好看——不過,他的皮膚還真是白呢?安叔,說要不是給他換過衣服,還真的以為他是個女的呢!”

聞言,南若風不由得翻起白眼:長得帥,到她那裏成了好看?我可是男人唉!皮膚白也不是我的錯啊!天生如此,再加上長時間不見陽光,自然就成了這副模樣——

歐陽芸寒看到南若風的表情,不由得瞪了環兒一眼,低聲嗬斥道:“環兒,不得這樣和秦公子說話!”

環兒撅著小嘴,委屈的嘟囔道:“我說的都是實話而已——”

歐陽芸寒再瞪她一眼,環兒立刻閉嘴不再說話了。轉過頭,歐陽芸寒低聲向南若風說道:“秦公子,你不要介意,這丫頭說話就是這樣——”

南若風勉強笑一笑,費力地說道:“無,無妨——童,童,童言——無無忌——”

歐陽芸寒接著說道:“秦公子,不知道,公子可否告知為何回到在盛武官道上?我看公子不像是習武之人,而且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不似是被盜賊打劫——”

南若風麵色發白,但是本就因為虛弱而變得慘白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什麽不同。急中生智,南若風咬著牙,費力的說道:“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見到,見到眼前紅影一閃,而過——然後,再,再睜開眼,就,就在這裏了——”

歐陽芸寒點點頭,淡淡道:“原來如此,公子想必是碰上了近日名動武唐的血狂劍魔了——”

“血,血狂劍魔?”,南若風大惑不解,武唐上下似乎沒有這麽一個人物啊?歐陽芸寒看出南若風的不解,便解釋道:“這血狂劍魔是半個月前。突然出現在天南一方的,修為極其高深,重傷鎮南王以及一名仙級高手。然後,再斬殺了四百一十六人之後,負傷遁逃——現在,整個天南的人都在找他呢!聽說,天劍門連天宗宗主南拒詔老前輩和玄宗宗主劉清揚老前輩都已經親自出馬,要拿下那個殺人狂魔——”

南若風張大嘴,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原來自己就是那個什麽“血狂劍魔”啊!環兒在一旁看著南若風張大了嘴,笑嘻嘻地說道:“現在你明白了吧!你還真是命大呢——碰上那個大魔頭,竟然還能活命——”

聞言,南若風突然想起了什麽,想要伸手向胸前摸去,卻抬不起手來——

歐陽芸寒看著南若風麵色焦急,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淡淡道:“秦公子不用擔心,你的隨身物品——一支紫竹笛、一塊玉佩、一個香囊和那身紅色的衣服我都已經吩咐下人幫你保管好了。隻是,你的那個項墜——”

聞言,南若風大驚道:“我的項墜怎麽樣了?”

什麽沒了都可以,就是神兵天劍不能沒。那可是天劍門的命脈所在,丟失了,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先不說劉清揚他們會不會原諒自己,單是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歐陽芸寒看他著急的樣子,解釋道:“秦公子,你別誤會——我是想說,你的那個項墜,怎麽去都去不下來——”

南若風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歐陽姑娘,請,請你說話,不,不要這樣,這樣大喘氣,好嗎?”

聞言,環兒指著南若風說道:“喂!那個秦什麽風的——這就是你不對了,我家小姐還沒說完,你就急得大叫,憑什麽怨我家小姐!——你還好意思抱怨,也就是我家小姐好心,要是姑娘我,早就把你扔到森林裏喂狼了!哼!——你這個沒良心的,我家小姐把你救回來,你連聲謝都不說,還從這兒抱怨——”

“環兒!——”歐陽芸寒低聲嗬斥道:“不要無禮——”

“啊!——”

突然,南若風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雙眼紅光大盛,大聲吼道:“對!對!對!——我沒良心!啊!——撫琴!——啊!——”

環兒到底是小女孩,看到南若風整張臉都扭曲了,雙眼紅光大盛,說不出的猙獰可怖,一下子被嚇得哭了出來——

歐陽芸寒微皺眉頭,摟過環兒,一邊安慰她,一邊看著南若風雙眼紅光四射。麵色有些凝重——

“呼——呼——呼——”

良久之後,南若風眼中紅光消退,不停的喘著粗氣,大滴大滴的汗珠流了下來。南若風虛弱地說道:“現在,我不過是一個廢人——多謝,歐陽小姐救命之恩——”

歐陽芸寒點點頭,輕聲說道:“秦公子不用如此客氣——”

環兒在一旁做老成狀:“不錯,我家小姐好心,最見不得有人受苦。隻要有人落難,就統統救回來,我也和你一樣—是小姐救回來的——”

南若風麵無表情,看著歐陽芸寒,淡淡道:“是嗎?”

環兒看他表情,隻道他不相信,就說道:“是啊!小姐人可——”

南若風卻雙眼微閉,已經睡了過去——

環兒杏目圓睜,瞪著南若風,大聲說道:“喂!秦風!——你怎麽睡著了?姑娘正和你說話呢!快起來——”

“環兒!”,歐陽芸寒低聲道:“莫要亂了!秦公子太累了,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環兒忽然想到什麽似的。驚訝地說道:“小姐!——他,他,他已經半個多月未進食了,可是他卻仿佛沒有感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