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爺子順著那鋼絲繩索朝下滑落,一直向下,差不多劃了50多米,在聽到腳落地的聲音,老爺子滑落下來,手有些疼僵,一直抖著。借著探照燈的光線,我觀察下了四周,沒什麽特別的地方。牆上依舊雕塑著先前見過的那些奇怪畫麵,依然是人麵瘦身,那臉蛋,不過是沒現代人那麽細嫩罷了。高凸的鼻梁有些象猿人,深凹的眼眶看上去有些恐怖,已經掉了牙齒的嘴巴大張著,象是在為什麽東西而呐喊,更象是掙紮。

“這些人都是被處以極刑的。”老爺子邊看邊自言道。

我一看,完了,這老頭子,怎麽看到這些玩意就忘了正事了?我試著叫了聲,見他沒有反映。我跑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大聲道:“老爺子,葉亮還不知道在那裏呢?”老爺子頭也沒回,接道:“我知道他在那,這家夥,看到這些畫麵都傻了吧。”我心裏甚是納悶,這倆人,都什麽造的。怎麽一看這些鬼畫,就都什麽都忘了。我著急去找葉亮,又怕把老爺子丟在這裏弄掉了,回頭葉亮沒找著,把他也給弄丟了。正徘徊在墓道處,來來回回,忽地見前麵一束光亮朝我這邊一閃,就不見了身影。我趕緊朝那方向看去,那有什麽光影?

“或許是我看錯吧。”我自己安慰道,但有有些害怕,大罵了聲壯壯膽子,“TMD,有什麽了不起啊,不就是。鬼麽?出來老子一樣不叼你。”我回轉身去看老爺子,那老家夥居然還聚精會神地在那看著。我歎了口氣,正欲轉身,忽的一雙大手抓住我的後背,象是要掏我的心窩子……

我“啊”地大叫起來,老爺子從前麵站將起來。轉身拿那探照燈直射我的眼睛,我頓覺一陣眩暈,有些想吐。“老爺子,別照我眼。”正說到此,那大手把我往下一拉,一個聲音幽幽地道:“你不會自己蹲下去?”md,這可嚇著我了。我發誓自我明白事理以來這次是嚇得最厲害的,差點尿褲子了。我回身一看,葉亮拿著探照燈直直地站在我的身後,呆呆地盯著我看,一言不發。我感覺有些不對勁,這家夥沒這麽呆板的,怎麽木訥地看著我們。老爺子很是開心,激動道:“亮子,可算找到你了!”,老爺子飛快地跑將過去,我大叫道:“老爺子,別過去!”

可惜已經遲了一步,老爺子激動地撲了上去,還沒有接觸到葉亮的身體。但見葉亮揮舞著他那雙大手,使勁地掐著老爺子的脖子。老爺子雙手亂舞著,雙腳亂蹬,那掉落在地上的探照燈一閃一閃,就此熄滅了去。我不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麽,我伸手想去分開他們,可是我的力量遠遠沒葉亮的蠻力大,我有些納悶,這個瘦個子,怎麽有這麽大一身蠻力?老爺子“嗷嗷”地嚎了幾聲,就沒得動靜了。四周一下就安靜了下來,我大聲呼叫二人,那裏有半點聲音,摸黑在地麵摸索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那探照燈,使勁拍了拍,終於見得一絲亮光透視出來。

再看地上的二人,都也麵目全非,老爺子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喑了氣,而葉亮也倒在一邊,似乎象是已經斷了氣。我伸手去探老爺子的氣息,果真已經沒了呼吸,我暗道不妙,這可如何是好?誰能說得清楚他們是怎麽死的,怕是老爺子自己,都不曾知道,自己怎麽就到了閻王那裏報道去了。

我正胡亂想著,忽地地上已經斷了氣的葉亮“騰”地站將起來,一臉蒼白,兩眼冒著血紅的殺氣。直直地向著我來了,我一看,頭發根根都立起來了,大哥,這是唱的那出?

我倒退一步,葉亮飛快地直奔我而來,一跳一跳的,腳跟都不著地,整個身子象是僵硬著的,直著朝我飛過來。那一對血紅的大眼死盯著我,生怕一眨眼我就消失了去。兩雙大手象是鐵鉗子似的,又有幾分象九陰白骨爪的魔力。我倒吸一涼氣,退到牆邊,那家夥“唰”地到了跟前,雙手一撐,直直插進去那厚厚的牆壁!

我心想到,乖乖,這一下要是插到我的身上,怕是我八輩祖宗遺傳下來的這把硬骨頭就此閃架了哦……已經來不及多想了,那家夥把它那鐵鉗子般的大手嘩地就拔了出來,嗖地一下又朝我的地方直射過來。幸得我的反應能力還不算慢,這也得感謝父親多年來對我的特殊栽培,小時候經常讓我做一些我極為討厭的事,比如象那些極限運動,滑板,急速單車什麽的,隻每天那5000米的長跑就夠我受的了。想起這些我就納悶,當初父親怎麽就一副不要命的膽兒訓練我呢?現在我算是清楚了。這特殊技能在特殊的情況之下就會發生非凡的魔力,我朝下一山,那家夥再一次把那鋼鐵般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插進石牆之中……

那死灰色的臉上看不出一掉表情,我隻知道這家夥今天不把我放倒怕是不得離開了。看著就在不遠處躺著的老爺子,先前還在那邊研究他的所謂的“巫子國”呢,轉眼就離開了人世。忽地想起某位大大的一句名言,人這一輩子可短了,眼睛一閉一睜就是一天就過了,一睜一閉一輩子就過了,想想也是這樣。我把心一橫,今天把他這丫的放倒在這裏,怕是要跟我到地麵走一圈了。隨手拿出老爺子剛遞給我的開山斧,迎著那家夥去了。

葉亮還是沒有一絲表情,象是中了什麽邪似的,直直拿一雙血紅的大眼盯著我,露出那幾瓣雪白的牙齒,有些讓人感到心寒。我一陣冷粟,揮著開山就逼了上去。剛衝到他的麵前,眼看開山斧子都要臨到腦袋了,我心一軟,誒,這家夥,大家畢竟都是同類,雖然死了,我也不得這麽殘忍吧。於是,倒轉過來,拿斧子把柄朝那家夥頭上一敲,象砸在一個石頭上似的,“咚”的一聲,我感覺一股奇大的力量直傳手心。劇烈的疼痛感立即傳遍全身,板斧應聲掉落在地上。我拿探照燈一回鱉,乖乖,手掌幾乎整個都離開了,絲絲鮮血正朝外湧開來。

我確定葉亮已經不是人了,如果是活人的腦袋那麽一下砸下去,不開了花那是怪事。一索性再操起板斧,迎著那家夥直揮舞的兩隻鐵手一陣亂砍,這一砍我才知道。乖乖,這那還是人的骨肉,分明就是一堆石頭嘛。一斧子下去,丁冬一聲響起,倒把我自己彈飛了出去。幸得我多有鍛煉,也才無大礙,可也全身疼痛,象是被拆了筋骨般難忍。

我忍住巨疼。重新去拾那把板斧,這玩意可是我救命的幹活,就象戰場上的士兵丟了槍,那可是玩命的事兒。正欲揀斧子,那家夥卻呼地撲將過來,一雙鐵手直朝我心窩子掏來,我來不及避開,硬生生被他撕去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