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在競技場像野獸一般屠殺眾多角鬥士的男人,如今已經是眾人口中的城守大人了。

補天氣的異變讓唐天豪的感官更加敏銳,他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刻都能感覺到男人身上的那股野性之力。如果不是這個男人以人的形態站在這裏,或者唐天豪閉上眼睛單靠身體去感受,他更願意相信站在那裏的是一頭絕世凶獸!

唐天豪迎上對方射來的目光,露出幾分疑惑的神色趕忙低頭。

男人見唐天豪的反應露出輕蔑的一笑,幾乎所有的人見到他都是這樣的表情,如此反應他早已經習慣,隻是他的眼中依然有一絲疑惑,唐天豪的身上散發這一股同樣讓他不安的氣息。

男人來到野豬的屍首旁隨便打量了幾眼,肥胖的屍首已經停止流血,已經死透的屍首下體散發著一陣微撇的騷臭味。

“沒膽的家夥,死前想的竟然不是反抗,而是對死亡的恐懼。”男人轉身不屑的對手下說道:“剁啐喂豬。”

兩名身穿統一服裝的男人齊聲應道,麻利的把野豬那肥胖的屍體扔到了木板手推車上,由另外一名普通人推著木扳車離去

在場的其他人一言不發,就連聽到男人的命令,臉上也沒有絲毫的驚訝,仿佛這樣的決定他們早已經習慣。

男人眯眼掃視了一圈圍觀的人,剛剛凶狠的傭兵沒人敢跟他對視一眼,最後男人把目光定格在了那疲弱的董浩身上。

被野獸般地目光注視著,董浩感覺自己的雙腿不聽使喚的在大顫。能夠站立沒有尿褲子他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剛剛跟野豬拚命時的勇氣早已經全部消失,隻是依然頑固的擋在自己的女人身前,即便野獸的目光再怎麽銳利,他也不曾讓開。

男人盯著董浩足足過了一分鍾地時間,所有的傭兵看董浩的眼神都已經變了。被這麽個如同絕世凶獸一般的眼神盯著,即便他們這些經常遊走在生死線上的男人。也絕對不可能堅持一分鍾還依然站立。這位城守大人地凶名長樂城哪個人不知?

隻是想一下當日這男人就任城守那日發生的血腥屠殺,這些傭兵背後頓時就會升起一股冷氣。

“很好,很好~。勇氣可嘉,但同實力不成正比。”男人忽然抬手給了董浩一個耳光。

董浩被這記耳光抽的人在空中翻了一圈落在地上當場暈了過去,男人不屑一笑留下最後一句話轉身離去。

“隻有廢物才會沒有實力。隻有勇氣。城門如果依然繼續這麽鬧騰,就該清理一下了。”

傭兵們麵麵相覤,一時間城門徹底安靜了下來。整個城門隻有女人對董浩的痛哭跟呼喊之聲。

半響,一個傭兵小聲地問道自己的同伴:“那個男人怎麽辦?我看他隻是昏過去了。很快就會醒過來。不如…”

“你傻啊?”另外一名傭兵狠狠推了他的同伴一把,眼晴瞪到最大低聲說道:“城守都沒有打死的人,你把他打死了。是不是想證明自己比城守還厲害?要是讓城守知道了,你說你小子什麽下場?”

那傭兵停了頓時打了一個冷戰,連連點頭小聲說道:“你說的太對了,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這樣一來,這小子被城守抽了一個耳光,反而多了一張護身符?”

“你以為呢?”旁邊一名傭兵頗為羨慕的看著昏迷的董浩:“要是我也能讓城守抽上一個耳光…”

“你的腦袋保證被打碎了。”另外一名傭兵立刻出言譏諷。

那傭兵聽了沒有生氣。反而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這倒是有可能,這三城守老爺比野外那些猛獸更可怕。”

唐天豪聽了傭兵們這樣的理論連連發笑,也隻有這樣怪異的社會,才會讓人們發展出這樣怪異的思維方式。城守打不死,別人打死就代表比城守更厲害?

一名傭兵眼尖看到了唐天豪嘴角的笑意,揪住他衣服胸口的領子惡狠狠罵道:“個兔崽子!你小子笑什麽?大爺我一肚子氣正巧沒地方發,你還敢笑!”

“蠻牛。幹什麽呢!三城守老爺剛說了,不能在城門口鬧事你忘記了?”

“忘記?”蠻牛鬆開唐天豪衣服猖狂的笑道:“我怎麽可能忘記?那不是找死嗎?我打算跟著這小子進城,然後辦他!”

“好方法!兄弟我支持你!”幾個傭兵頓時叫好。

大多數的傭兵經過剛才地鬧騰,此時也不想多生事端,紛紛當作沒有看到這一幕,繼續去搜尋入城的人。

唐天豪數了一下。加上那個所謂的蠻牛一共是四個人,給陳仲打了一個暗號。不慌不忙的向城裏走去。

“兔崽子!竟然敢無視本大爺!今天非要殺個犯人,才能讓這些賤民明白什麽叫做武士是必須尊重的一群人。”蠻牛罵罵咧咧的提著大鐵刀跟在唐天豪身後向前走去,其他三人拍了拍腰間地武器也跟了上去。

這次入城,唐天豪感覺長樂城街上跟上次進城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破敗地樓房隨處可見。眼見已經快要進入冬天,街上的行人大多數依然穿著單薄的衣服,走在街上瑟瑟發抖的忙碌著生計。

唐天豪回身看了一眼身後,那四名叫囂的傭兵依然不緊不慢的跟著,看樣子是打算找個人少的地方動手,剛剛城守的出現讓他們多少有了一些顧忌。

唐天豪輕輕的笑了笑,這四個人的想法跟他的倒是一個樣子。

陳仲走在路上東瞧瞧西看看,對什麽都流露出好奇的眼神,完全一副新人進城的模樣。

穿過幾條公路,唐天豪又走了一段時間,看到了自己當日住過的擁兵團大院。

失去了人員的打掃,這套大型的庭院比往日更加的破敗。

推開未鎖的大門,唐天豪漫步走進了庭院。幾個跟在他身後的傭兵麵上一喜,紛紛加快了腳步跟進了庭院。

“看來,這裏就是我今天晚上休息的地方了。”陳仲笑著也加快腳步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