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上,在柳守川接到電話後不久,朱大剛也接到了來電話,同樣也被總書記囑咐了相同的事情。wwW!QuanBen-XiaoShuo!coM因此,朱大剛心裏明白,從今往後,在這錫城當家作主的,就不再是名義上的人民,也不再是他們這些當官的了,而是眼前這個在以往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夥楊斌了。

但在朱大剛心裏,他是不相信楊斌這個年紀的人能夠擁有像他那樣豐富的政治經驗的,想他朱大剛在官場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摸爬滾打數十年,才擁有今日的地位,楊斌這麽個毛頭小夥雖然得到最高層的支持,但要控製他們這些在基層混了幾十年的老油條,恐怕是難如登天的。俗話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們這些地方官員連中央領導都能糊弄,糊弄這麽個乳臭未幹的小子,還不是手到擒來?朱大剛相信,柳守川心裏恐怕打得也是與他一樣的主意。

這種情勢下,他和柳守川誰先能夠得到楊斌的信任,誰就能真正掌控錫城。到時候,另一個人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

懷著這樣的想法,朱大剛顧不得與柳守川之間的矛盾,下定決心獨闖虎**,就算是撕破臉,也要把楊斌從柳守川手裏搶出來。

就在柳守川和朱大剛在酒席上暗鬥不休的時候,楊斌突然將飯店經理招呼了過來,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卻見那經理聞言很恭敬地點了點頭,隨後就帶著所有服務員走出了餐廳,並將門給關上了。

柳守川和朱大剛就坐在楊斌身邊,卻聽不到楊斌對那經理說了什麽。這一方麵固然是酒席上大夥兒放浪形骸過於喧鬧的緣故,另一方麵卻是楊斌使了一招傳音入密,音波集成一束直入經理耳中,旁人根本聽不到。

雖然沒有聽到楊斌說了什麽,但看經理的行動,柳守川和朱大剛也知道楊斌定然有什麽隱秘的話要對他們說,所以才將所有不相幹的人都逐出了飯廳。兩人立刻停止了一切行動。靜坐在座位上等著楊斌話。而其他的官員也不是傻瓜,見此情形,或快或慢地也都明白過來,也都放下了酒杯,擦幹淨嘴巴,沉默地注視著楊斌和兩個上級。

卻見楊斌不知道從哪裏掏出兩本小冊子,分別遞給了柳守川和朱大剛。

看到楊斌的舉動,柳守川和朱大剛立時心生不妙之感,打開那小冊子。果然是有關自己或違法或亂紀的情況記錄。這些記錄極為詳細,每一個細節都有記載,甚至還配上了很多照片。隨小冊子還有一張光盤,據小冊子中的說明,這光盤中另外刻錄了他們違法亂紀時的錄像、錄音。

就在柳守川和朱大剛心慌意亂,手捧著小冊子不知道如何是好地時候,楊斌又摸出了一遝相同的小冊子。在場的官員人手一份。一個都沒有遺漏。

任何人的*和虧心事都被人*裸地暴露出來,都會陷入驚慌失措的境地。這些官員自然也是如此。當翻開手中的材料。看清裏麵的內容後,一幹人等跌倒有之。尖叫有之,碰翻杯碟有之,當然,也有人如柳守川和朱大剛一樣。呆坐著頭腦一片空白的。

朱大剛畢竟經曆豐富,心理素質非比常人,很快就從震驚呆滯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他環視了一下全場,見柳守川還還沒有回過神來。不由得露出了一個夾雜著嘲諷與同病相憐意味地複雜笑容。

朱大剛已經想清楚了,楊斌這樣的欽差大臣沒有仗著手中的證據,將他們這一幹貪官墨吏逮捕下獄,而是將這些證據拿給他們看,顯然不是要置他們於死地,而是要利用這些證據來和他們達成什麽交易。

“你想要什麽?”朱大剛向楊斌問道。

直到聽到朱大剛問話,包括柳守川在內的其他官員才驚醒過來,一個個用驚懼的眼神看著楊斌。

楊斌對朱大剛很是欣賞,他雖然也貪汙,但充其量也不過是以權謀私,利用自己市長的地位給自己家人做生意提供了很多方便的條件,並沒有過多地去侵害百姓利益。因此,和柳守川這位貪得無厭恨不得一口吞天地蛤蟆書記相比,錫城百姓對於朱大剛這位相對清正廉潔的市長還是印象還是不錯地

而柳守川的形象,在錫城百姓心目中就惡劣多了。此人最喜歡搞政績工程,幾年市委書記坐下來,錫城地城市環境的確美觀了不少,道路也拓寬了很多,讓無數初次來到錫城的人大為讚賞,也為柳守川在上級麵前掙足了麵子。但在此期間,經曆過拆遷

錫城居民卻是收緊了痛苦折磨,拆遷補償不到位,暴至利用黑社會毆打拒絕拆遷市民地事件層出不窮。而受害市民無論怎樣投訴、上訪,都如石沉大海,得不到半點幫助。而在這一過程中,柳守川一家可以說撈足了好處。知情人都知道,柳守川這麽積極進行舊城改造,一方麵固然是為了撈政績,另一方麵,卻也是他的妻弟開了一家建築工程公司的緣故,那些被扣下的補償金,大部分都進了柳守川一家地口袋。據知情人士介紹,柳守川家的生活極度奢侈,不僅吃穿窮奢極欲,甚至連喝的水,也是專門派人從宜興山裏拉出來的純天然無汙染的山泉水。

而除了貪汙受賄、拉幫結派,柳守川沒有其他能力能夠比得上朱大剛的。就連剛才麵對突狀況的反應,柳守川也不如朱大剛來得機變。因此,楊斌心裏暗暗下了個決定,那就是抑柳扶朱。

但這也是以後的事情,當下,楊斌需要利用手中這些記錄,將這些錫城主要官員牢牢控製在自己手中。

楊斌對朱大剛笑道:“朱市長,你說,這些東西如果流傳到外麵,對你會有什麽樣的影響?”

朱大剛心中一陣虛,但他不是一個輕易服輸的人,當下便硬撐著脊梁骨說道:“那又如何?我雖然利用職權幫助我家裏人做生意,但也不過是從中牽橋搭線罷了,這並不違法。”

“可是這違紀了。”楊斌沒有被朱大剛色厲內荏的詭辯給唬倒,輕輕一句給他頂了回去。

朱大剛一陣氣結。他做的這些事情的確不算什麽,全中國的官員都在做同樣的事情,隻要不是鬧得太大,搞得天怒人怨,沒人會來說你以權謀私。可壞就壞在,楊斌的證據實在太充分,隻要這些材料一公開,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上麵不想處理都隻能處理。到時候,他的政治前途也就徹底完蛋了。這對於朱大剛這樣千辛萬苦從基層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官員來說,不啻於將他打落十八層地獄。對此,朱大剛絕對不能接受。

“你想要什麽?”朱大剛微微紅著眼睛,死死地盯著楊斌,又把之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忠誠!絕對的忠誠!”楊斌呷了一口五糧液,輕輕地說道。

還未等朱大剛回答,一旁的柳守川卻第一個蹦了出來,搶先叫嚷道:“楊大哥!我願意對你效忠!你以後讓我做什麽都行!”

柳守川明白,如果這些材料流落在外,朱大剛可能僅僅是降職處分,而他卻絕對會落得吃牢飯的下場,甚至連吃槍子都有可能。說到底,他一直以來雖然靠著已經去世的嶽父的關係在官場混得如魚得水,但畢竟沒有什麽強有力的靠山,上麵也沒有非要保他不可的理由。到時候,肯定會被丟出去平息民憤。

異常恐懼的柳守川顧不得自己的身份、顏麵,一個屈身就跪到了地上,抱著楊斌的腿哀號。

柳守川的手下們看慣了他頤指氣使不可一世的做派,乍眼看到他如此奴顏媚骨頓時都傻了眼,但很快這些人也都學著柳守川的姿態跟在後麵向楊斌誓效忠。

朱大剛有些傻眼,他心底裏也是想向楊斌服軟的,但要讓他做得和柳守川一樣,他還真拉不下這張臉來。內心的矛盾掙紮讓他一時不知所措,呆坐著沒有任何舉動。

楊斌本人對於貪汙*倒也沒有太多的厭惡感,但對於像柳守川這樣的搜刮民脂民膏弄得百姓民不聊生的貪官酷吏很是憎惡。因此,他並沒有給柳守川和他的一幹手下什麽好臉色,而是含笑看著朱大剛,看他有什麽反應。

朱大剛心知自己今日不表態是不可能了,他歎了口氣,神情黯淡地說道:“好吧!我願意效忠於你。”

楊斌大喜,立刻安撫他道:“如此最好。朱市長,你放寬心,有我楊斌在的一天,你就是錫城真正的市長。”

楊斌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但很快,他們就明白過來,楊斌這是告訴他們,以後在錫城,除了楊斌之外,朱大剛就是最有權勢的人了。於是,一幹錫城中層領導紛紛揮錫城幹部牆頭草的特長,十分熱情地向朱大剛賀喜,仿佛他們從來就是朱大剛的屬下似的。

柳守川傻眼了,自己的手下紛紛倒戈,自己這個市委書記恐怕日後就成了光杆司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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