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計劃上得知,日本的API研究中心並沒有設在東京,也沒有放在靠海的橫須賀等地,而是設在了京都附近的一座早已被秘密挖空的山腹中。wWw、QuanBeN-XiaoShuo、Com這一手非常狡猾,誰又能想到日本人居然把潛艇上的動力係統的研究中心放在了遠離海岸的內陸地區呢?

其實,這完全得益於日本在世界上領先的電子工業水平。這年頭,研究核彈都能使用超級計算機進行模擬,一台潛艇的API動機更是不在話下。而京都雖然表麵上是一個旅遊城市,但作為日本舊時的都,其暗地裏的防衛力量自古就很強大,外人很難滲透進來。這也許是日本政府將研究基地放置在這裏的主要原因吧!

楊斌本來就要去京都和鬆島菜菜子會合,沒想到這次任務的目標居然也在京都,這讓楊斌很有一種意外的欣喜。如此,他就可以借著與鬆島菜菜子約會的名義,毫不引人注目地在京都四處活動了。

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懷疑,楊斌和艾米在交流完任務細節後,便開始給自己大口地灌酒,弄得包廂裏一片狼藉,然後才裝著酣醉的模樣互相攙扶著東倒西歪地走出了酒吧。

像楊斌和艾米這樣的成雙成對走出酒吧的不在少數,基本上都是談好了價錢去愛情旅館開放作樂的。酒吧裏無論是客人還是服務人員都已經見怪不怪。絲毫沒有對兩人產生過多餘地好奇。

為了更好地掩人耳目,艾米帶著楊斌又在附近的愛情旅館開了個房間過了好幾個小時才從裏麵出來。

不得不說。日本人在性文化產業上地確有一套。這片愛情旅社位於酒吧區和商業區之間一條小馬路邊,盡管占地不大,但卻借著獨特的地理位置搶占了這進這一片地區絕大多數的客源。無數上班族下班後或形單影隻、或三五成群地到酒吧裏去作樂,待到酒足飯飽之後,便又成雙成對地勾肩搭背地來這裏開房。走在這條街上,時不時可以看到一組組老男少女或老女少男旁若無人地摟在一起,毫不羞澀地進出某一家愛情旅館。

而楊斌和艾米這樣的同為年輕男女的組合走在這條街上,便如大海中的小水滴一般,絲毫不能引起別人的關注。

與艾米告別後。楊斌回到大蒼酒店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便退了房間,拿著酒店早已為他訂好的車票,乘新幹線趕到了京都去了。

京都位於本洲島的中西部,東鄰三重縣和滋賀縣。西鄰兵庫縣,南鄰大阪府和奈良縣,東北鄰福井縣,北瀕日本海。自公元794年起至1869年明治天皇東京出行為止地1100年間,京都一直都是日本的都。

與中國曆史上頻繁的朝代更迭不同,日本雖然也經曆過好幾次幕府更迭,更經曆了長達一百五十年的戰國時代,但作為天皇居所的京都。卻鮮少遭受戰亂波及。這使得京都保留下了濃鬱地日本風情,成為了日本人心靈的故鄉。

除了曆史文化上的重要意義,京都還是日本紡織物、陶瓷器、漆器、染織物等傳統工藝品的產地。同時,它又是日本花道、茶道的繁盛之地。被稱為“真正的日本”。京都也是接受文化熏陶的好地方,無論是藝術、佛教還是民間手工藝。

因為來日本已經是八月份,楊斌沒能見識到京都傳統的從每年7月1日到29日持續將近一個月地祗園節。但此時京都街道上的節日氣氛依然沒有消褪,楊斌混在川流不息的遊客之中,倒也並不顯眼。

既然來到了京都。自然不再像在東京那樣住西洋化的酒店。根據鬆島菜菜子事前地推薦,楊斌徑直來到位於中京區禦幸町二條山本町433號的京都西山旅館。

西山旅館是京都有名的日式旅館。在建造旅館的時候。設計充分考慮到現代建築與日本傳統風格之間的平衡,將兩巧妙地結合在一起,建造出了一座包含著日本風情地現代化旅館。楊斌知道鬆島菜菜子早已用他地名字定下了一間房間,但他現在比原先計劃地提前一天到來,不知道旅館會不會因為他突然改變的行程而變得手忙腳亂,甚至讓他先去別處酒店投宿。

抱著試試看地態度,楊斌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大堂經理便立刻擺出一副恍然大悟並不勝榮幸的模樣,用普通話對楊斌招呼道:“原來是李先生。您能夠光臨本店,真是不勝榮幸啊!”

雖然大堂經理的普通話說得很好,但他依然一絲不苟地執行著日本的那一套繁瑣的禮儀規範。在一番表麵上十分熱情,但實際上相當客套的寒暄後,大堂經理對楊斌說道:“李先生,您的房間給您準備好了,我這就讓服務員帶您去。”

楊斌的觀察力十分細致,在和大堂經理寒暄的時候,他便現位於總台內的另一個服務員神情有些緊張地在操作著電腦,而大堂經理雖然一直熱情地招待著楊斌,但他一半的心思卻留在了總台那裏。直到那個服務員偷偷向他做了一個肯定的手勢後,大堂經理才鬆了一口去,說出了之前那一句話。

楊斌心中明白,自己的突然提前到訪的確讓旅館放一時之間措手不及,但和國內處理這類事件不同,日本的旅館經營以及其工作十分明白將客人拒之門外會產生什麽樣的惡劣後果,很顯然,剛才那服務員是利用大堂經理拖住楊斌的時機,重新給楊斌安排了一間房間。由於配合到位,時間也很短,一般人恐怕根本不會感覺到其中到底生過什麽變故,隻會覺得旅館放服務周到、熱情好客,從而留下一個十分美好的第一印象。

早在來日本之前,楊斌就得知京都很多酒店已經傳承了好幾代人,有些甚至從德川幕府建立開始便已經存在於京都了。

“這大概就是他們能夠傳承至今的原因吧!”即使不喜歡日本人,但對於日本人工作時的敬業精神,楊斌還是不得不表示讚歎。

鬆島菜菜子知道楊斌在東京住的是大蒼酒店的總統套房,在這裏給他訂下的房間自然不會差。旅館方給楊斌安排的新房間也是按照鬆島菜菜子原先預定的標準安排的。房間完全是日式風格,地上鋪著榻榻米,各個房間之間用紙門隔開。而與其他高級套房有所區別的,便是這個房間外有一個配套的獨立的日式庭院。楊斌知道,這大概就是日式旅館中的“總統套房”了。

引領楊斌到這個房間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雖然穿著和服,神情態度也很恭順,但楊斌總覺得她身上有些地方不太對勁。但卻一時想不到到底哪裏引起了他的注意。直到少女替他打開房門,開口說話,楊斌才明白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隻聽少女說道:“李先生,您的房間到了。”

少女用的也是普通話,不同於大堂經理標準到讓人感覺有些別扭的中文音,少女的普通話帶有些許吳方言的痕跡。楊斌在錫城生活了近20年,對這種方言痕跡自然十分熟悉。楊斌頓時明白了為什麽自己剛才看著少女的時候總有一種不協調的感覺。盡管少女的步履很輕,步距很短,但她走的卻不是日本婦女的小碎步,而更像是一種被和服拘束後兩條大腿邁不開的感覺。這表明少女從小甚少穿和服,因此並沒有養成適合穿和服情況下的走路習慣。這在從嬰兒時期就給孩子穿和服的日本社會是非常罕見的。對這種情況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這個少女根本不是日本人。

當下,楊斌問道:“你是錫城人?還是蘇州人?”

少女一臉驚訝,她原本隻是聽到經理用中文稱呼楊斌為李先生,知道他是中國人,才用普通話和楊斌說話。但沒想到,楊斌居然連她的籍貫都猜測得*不離十。

少女問道:“我是錫城人。李先生是怎麽知道的?”

楊斌笑道:“我在錫城住了好幾年,對錫城話還是很熟悉的。”

“他鄉遇故知”的遭遇讓少女很是興奮,頓時忘記了自己的職業守則,情不自禁地和楊斌攀談起來。

少女長得很漂亮,容貌間滿是中國江南的細膩風情。而女裝和服在穿著時刻意**脖頸的設計,更是將這種風情揮到了極致。

看著少女還帶有細微絨毛的白皙脖頸,以及彎腰低頭時不經意間從衣服後領處隱約露出的光潔的後背,讓楊斌頓時想到了徐誌摩的《沙揚娜拉》一詩。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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