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姐妹的父親雖然已經人過中年,但依然風度翩翩,看得出年輕的時候是個能夠迷倒萬千少女的帥哥。Www,QUAbEn-XIAoShUo,CoM就算是如今,也有著一股儒雅的風範,很能吸引成熟女性的目光。

老帥哥端著紅酒杯,緩步走到楊斌身前,微笑道:“楊先生,我是蕊蕊和茜茜的父親葉天佑。您能前來赴宴,真讓我葉家蓬蓽生輝。”

楊斌也站起身來,端著酒杯笑道:“葉副省長客氣了,我和章鈞、葉家姐妹都是朋友,參加朋友的訂婚宴,也是很正常的。”

葉天佑在話中強調楊斌的到來讓他“葉家”蓬蓽生輝,可這場訂婚宴事關章鈞和葉蕊蕊兩家的事情,這樣說在言語中未免有輕視章鈞及其家人的意思。楊斌的回答則表明他能來這裏,是看章鈞和葉家姐妹的麵子,可沒他“葉家”什麽關係。更加讓葉天佑尷尬的是,楊斌直呼他“副省長”的官銜,擺明了告訴他,你不過是一個區區的副省長,我還沒把你放在眼裏,你的官位再高,和我也沒有關係,我是來參加朋友的訂婚宴的。

葉天佑老臉微微一紅,他知道楊斌這是在敲打他,但隨即又綻開更燦爛的笑臉,對身旁的兩個女兒及準女婿說道:“你們還不謝謝楊先生光臨?楊先生可是咱們的貴賓,可不能怠慢了啊!”

葉天佑吃了一個軟釘子後,認識到楊斌這個人是一個對朋友十分念舊情的人,立刻讓女婿和兩個女兒上陣,爭取楊斌的好感。\\

在這種場合,由於和楊斌也不熟悉,盡管葉天佑滿心想和楊斌拉近關係,但卻礙於人多眼雜,不能如願。隨意和楊斌閑聊了幾句,又和桌上其他人敬了杯酒,便告了聲罪,轉身走向其他酒桌。而柳守川和朱大剛等官員則留了下來,一個個爭先恐嚇的向楊斌敬酒。

看著這群官員那一臉熱切的表情,楊斌暗歎:“要是這些人將這種熱情放到正道上,那麽這個城市的百姓恐怕也不會像如今這樣哀聲四起了吧?”

楊斌暗自苦笑著和這些官員一一喝了一杯酒。他知道,這群人的表現是中國官場的普遍現象,要想改變可不是他一個人就能做到地。如果此時不和他們喝了這杯酒,讓他們覺得自己並不為楊斌接受。可不知道他們心裏會不會產生異樣的想法。\\/\楊斌還想將來在非洲奮戰的時候自己的老窩出現什麽意外狀況。

果然,當看到楊斌十分豪爽地一杯連著一杯喝下了滿杯的紅酒,這群官員個個眉開眼笑,仿佛吃了人參果一般,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無一處不舒坦。

待到所有人都敬過酒之後,柳守川腆著笑臉湊近楊斌低聲說道:“首長。市委和市政府有好些同誌想要向您匯報工作,不知道您放不方便移駕到我們那一桌去?”

楊斌聞言,臉色頓時一冷,微微瞪了柳守川一眼。

柳守川楊斌冷冽的眼神嚇了一跳,隻覺得一股涼氣籠罩全身,讓他激靈靈地打了個哆嗦,冒出一身冷汗,讓他微醺的腦袋頓時一清。

知道自己犯了領導地忌諱,柳守川頓時後悔不跌。暗罵自己不應該因和楊斌喝了一杯酒就頭腦發熱、得寸進尺。居然對領導發號施令起來。柳守川一邊暗罵自己是豬頭,一邊賠笑道:“首長。您別誤會,您想坐哪裏就坐哪裏。同誌們也是想和您多親近親近。”

楊斌這才臉色好了一些,心說這柳守川有時候不知進退。\//\若不是出身比較好,又懂得見風使舵,估計也爬不上市委書記這個位子。

楊斌思考了一番,說道:“這樣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和你們商量,你去訂個包間,等酒宴結束後,咱們一邊吃夜宵一邊談。”

柳守川大喜,連聲答應,又問道:“首長,那包間多大比較合適?”

柳守川的意思其實是問除了他和楊斌,這夜宵是否還要請別的人。聽到這番對話,站在一旁的朱大剛臉上很有些緊張。

楊斌看了朱大剛一眼,笑道:“除了我之外,就你和朱市長,還有一個朋友。不需要多大地地方。關鍵是環境要好。”

朱大剛鬆了口氣,臉上掛滿了喜色,柳守川微微有些遺憾,心說某人托他的事情至少在今天恐怕無法實現了,但楊斌剛才生氣的表情立刻打消了他心中的念頭,立刻躬身應道:“您放心,我這就親自去吩咐。”

說完,一行人就退了下去。\//\

當楊斌坐下的時候,路克等人還處在呆滯狀態。知道楊斌很牛,但知道和親眼看到完全是兩個概念,親眼看到兩個平日別說可及根本就是連望都望不見的高官在楊斌麵前俯首帖耳仿佛家養地寵物狗一樣聽使喚,這種衝擊對這一桌子的平頭百姓實在是太大了。

楊斌拍了拍路克的肩膀,說道:“等下你和我一起去吃夜宵。”

路克的神誌還有些迷糊,聽到這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好幾秒鍾才猛地清醒過來,滿臉驚異地問道:“什麽?我也去?”

“是啊!”楊斌有些詫異地看著他,“這不正好把你剛才說的問題解決掉嗎?”

路克的臉上頓時露出驚喜和惶恐交加的神色,有些緊張地答應道:“那……那我要準備一下過會兒的說辭。”

其他人聽到這番對話,有麵露驚喜的,也有麵色隱隱有些嫉妒地,各種表情不一而足。

楊斌很平靜地說道:“你別緊張,過會兒我會幫你說地。你隻要坐著吃菜喝酒就行。這是你的專長,不會有什麽問題地。”

路克想想也是,他不過是個小人物,能夠有幸和市長、市委書記一起吃飯已經是三生有幸了,哪裏輪得到他發言講話?隻管乖乖地吃喝就行,到時候楊斌讓他吃菜他就吃菜,讓他喝酒就喝酒,反正一切有楊斌呢。路克畢竟有著三十多年的人生經曆,雖不能說經曆過什麽大風大浪,但一些小風小浪還是經曆得很多了,有著豐富地經驗,思想上一旦想通了,他的心也就坦然了。於是便不再緊張,又恢複了他酒桌浪子地本色。不過這一會兒他顯得很是節製,盡管還在不停地喝,可喝得很有節製。他可不想過會兒爛醉如泥地和楊斌一起去見領導。

很快,酒宴就接近了尾聲。和尋常結婚宴席一樣,章鈞和葉茜茜站在門口,在父母的陪伴下一一送別親友。不過,很明顯的是,在場的很多人並不情願酒宴就這麽結束。至少葉天佑是這樣。

當楊斌和路克一起走到宴會廳門口告別時,葉天佑僅僅地握住了楊斌的手,一點都沒有鬆開的意向,很是熱情地邀請楊斌留下來一起去喝杯。楊斌笑道:“真是抱歉啊!我已經和柳書記、朱市長約好了,下次吧!”

說著,楊斌的目光往不遠處早已等候著的柳守川的秘書小李看了一眼。

葉天佑注意到了楊斌的暗示,他往小李那裏看了一眼,很是遺憾地說道:“那可真是不巧啊!我家蕊蕊能夠進步,全靠楊先生栽培。不知楊先生什麽時候能夠有空,好讓我表達一下感謝之情?”

楊斌沒有明確答複,隻是說道:“看機緣吧!”

說著,楊斌的手從葉天佑的手中滑了出來,轉身便跟著小李走開了。

葉天佑很是不甘,看著漸漸走遠的楊斌,鼻子裏重重地出了一口氣,轉頭對葉蕊蕊說道:“蕊蕊,看來咱們家和楊先生的關係還有待加強啊!”

葉蕊蕊瞥了父親一眼,問道:“爸爸,你到底想要幹什麽?你好歹是個副部級幹部,楊斌的老巢在錫城,在省裏的影響力不大,這件事情你完全沒有必要親自出麵啊!”

葉天佑歎了口氣,注意到周圍沒有什麽人能夠聽到他們父女間的對話,才又低聲說道:“爸爸我本來以為這輩子做到如今的位子上已經到頭了,但沒想到你們姊妹兩個居然結識了楊斌這樣的大人物。雖然目前我們還沒法查清他的真實背景。但就目前得到的資料,這個人在中央的影響力很大。下一屆換屆選舉的時候,如果有這個人在上麵稍微給我吹吹風,爸爸我就有很大的可能性更進一步。你能明白嗎?”

葉蕊蕊怎能不明白?她本質上也是一個政客。任何一個在政壇上打滾的人無論他從政的初衷是什麽,一旦接觸到權利,很快就會被權力的美妙所吸引,從而變成權力的奴隸。向上爬隨即變成他們此生唯一的目標。為了實現這一目標,哪怕是給他們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他們都會花上十萬分的努力去爭取。

葉蕊蕊點點頭,問道:“我明白了,爸爸。你要我怎麽做?”

葉天佑點了根煙,重重地吐出一大口煙霧,低沉著嗓子說道:“想要得到,就必須付出。我聽說楊斌的未婚妻不久前去世了……”

葉蕊蕊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我該做什麽了。”

葉天佑笑道:“其實你早就有這個打算了,不是嗎?”

葉蕊蕊沒有說話,隻是微微一笑,便扭著曼妙的腰肢朝楊斌消失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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