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上,陶定遼原本心情不錯,心腹愛將沈仁光最T7幾個來自韓國的客商,據說很有可能為蘇省帶來數以億計的投資,更有上級領導暗地裏讓人給他透話說,隻要他能夠繼續保持蘇省經濟的快速增長,下一屆選舉的時候,他就很有可能上調中央。wwW!QuAnBen-XIaoShuo!coM

陶定遼本想趁著周末到省城附近農村去走走,釣釣魚、吃吃農家飯,舒緩一下一周來的工作疲勞,但沒想到還沒等他收好魚竿,沈仁光的一通電話就將他的好心情徹底摔得粉碎。

“什麽?!韓國客商被錫城公安抓了?!”陶定遼突然間冒出來的大嗓門不僅把在廚房洗碗的小保姆嚇得失手摔了手中的瓷碗,也把正在化妝的夫人嚇得畫斜了眼線。

“老陶,你這麽大聲想嚇死人啊?你看我這臉都被你嚇成了什麽樣子?”陶定遼的夫人秦青要比他小十幾歲,以前是省軍區文工團的台柱子,如今雖然早已是豆腐渣的年齡,但化化妝依然像朵花一樣豔麗。

陶定遼臉色鐵青,也不回答夫人的埋怨,緊握著手機默默地聽著。末了,說了一句“你先在原地呆著,我想一想辦法”,便掛斷了電話。

秦青能夠成為省委書記的夫人,不僅靠著長相漂亮,本身聰明的頭腦也功不可沒。見陶定遼臉色不對,便很乖巧地走到他身後,一邊輕撫著他的背,一邊拖著他的手拉他在沙發上坐下。

都是老夫老妻了,陶定遼的怒火很快就在秦青的安慰下消退而去,他的腦子開始思索起這間突發事件對自己的影響。

待掛上電話,秦青輕聲問道:“老陶,發生什麽事情了?”

陶定遼臉色依然不是很好,他拍拍秦青的手,低沉著嗓音說道:“沈仁光帶去錫城遊玩的幾個韓國客商被當地公安抓了。”

秦青一臉詫異,這幾個韓國客商她是知道的,都是沈仁光拉到蘇省來的大投資商,前幾天為了這事情,沈仁光還私下跑到這裏來向陶定遼表功呢!

在秦青想來,這些客商也幹不出什麽大的壞事,撐死了也就是嫖嫖娼、吸吸毒什麽的,怎麽會連這點小事都會被錫城公安抓住?

秦青問道:“怎麽會這樣呢?難道錫城公安連省裏幹部地麵子都不給?”

陶定遼哼了一聲。狠狠地說道:“錫城公安指控他們犯下了縱火、綁架、故意傷害三項重罪。沈仁光那點麵子怎麽可能使得靈光?”

“這麽嚴重啊?”秦青大吃一驚。忙壓低著嗓音問道。“這件事對你會不會有影響?”

秦青地反應讓陶定遼很是安慰。這個老婆雖然小自己十幾歲。但向來潔身自好。也知道知己疼人。處處為他這個丈夫考慮。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陶定遼一邊輕撫著秦青細嫩地手背。一邊思索著。過了一會兒。他幽幽地說道:“沈仁光是我一手提起來地。他如果在這件事上栽了跟頭。我也落不到好去。

如果被有些人抓住這件事做文章。下一屆選舉地時候更上一步地事情很可能就黃了。”

秦青對此很是緊張,忙問:“那你還不趕快找錫城的老部下問問情況?也許還有回旋的餘地呢?最不濟,也要把你自己從這件事裏麵摘出來啊!”

陶定遼一臉苦笑,搖搖手示意秦青不要再說了,說道:“你以為我不想找他們?可現在的局勢你不清楚,錫城那裏不是我能夠插得上手的。”

秦青一臉莫名其妙,不由自主地問道:“你這個省委書記問一個下轄的地級市的權力都沒有?”

陶定遼滿臉苦澀,語氣生硬地說道:“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就不要再問了。日後錫城所有的事情你都不要過問。”

秦青更是一頭霧水,隻覺得自己的好心被人當成了驢肝肺,頓時滿懷委屈地說道:“我什麽時候插手過你的工作的事情了?好吧!你嫌我多嘴,不想和我說就不說,盡管爛在肚子裏好了!”

陶定遼見太太生氣,臉上的苦澀更甚,但對於這個小自己很多的妻子,陶定遼很難硬得起心腸,也顧不上什麽紀律,忙摟著秦青低聲安慰道:“我的姑奶奶!你這是生哪門子氣?這個情況你是不知道,錫城現在就是一個大雷區,這個地方別說是我這一級的幹部,就是中央想要插手管什麽事情,也是千難萬難。”

秦青聽得差點眼珠子瞪出來,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也顧不得再壓低嗓音,驚問道:“這怎麽可能?!”

別這麽大聲!”陶定遼被秦青的“大嗓門”嚇了一跳,一邊製止著一邊緊張地觀察著在廚房內洗碗的小保姆。

見小保姆似乎沒有聽到什麽,陶定遼咬著秦青的耳

:“這事可是絕密!你知道了就知道了,千萬別讓第)道。否則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秦青有些愕然地看了丈夫一眼,埋怨道:“你對我還不放心嗎?對於保密條例我可比你熟悉。”

停頓了一下,秦青又接著埋怨:“你也真是的,不該說的不說,既然是這麽秘密等級這麽高的事情,你索性就不要和我說。這不是逼我聽了不該聽的,讓我犯錯誤嗎?”

陶定遼這時候有些哭笑不得,剛才逼著他說出真相是她,現在埋怨他的也是她。陶定遼隻能搖搖頭,苦笑著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秦青的心情平靜了下來,又問道:“老陶,那這件事情你準備怎麽辦?”

陶定遼搖搖頭,說道:“我也沒有什麽頭緒。我作為省委書記,如果隨便幹預下麵地市級司法部門的工作室很不適當的。萬一那幾個高麗棒子真的作奸犯科,我一打招呼,搞不好就給我惹來一身麻煩。”

秦青想了一下,說道:“可這幾個韓國人是沈仁光招來的。他們出了事,沈仁光難辭其咎。怕就怕到時候有人拿這件事作法,往你頭上弄一個識人不明的帽子,影響也很不好啊!依我看,你不如……”

“棄車保帥?!”秦青的話還沒說完,陶定遼就截住了她的話頭。

秦青搖搖頭,說道:“不是。沈仁光畢竟是你的心腹愛將,就這樣將他拋棄,其他人會怎麽想?走這步棋的話,就算你保住了現有的地位,恐怕日後也會眾叛親離,寸步難行。”

陶定遼閉著眼睛往沙發上一靠,歎氣道:“我也是這麽想啊!可如今,除了這一招還有什麽辦法呢?”

秦青眼珠子一轉,說道:“你不如因勢利導,變壞事為好事!”

陶定遼雙目一睜,兩道精光在雙目中劃過,他驚喜地說道:“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呢?!還是夫人聰明!”

秦青嗬嗬一笑,說道:“你這是當局者迷。一時之間被弄得心神大亂,否則的話不可能想不到的。”

陶定遼嘿嘿笑了幾聲,獨自坐在沙發上,點起了一根煙一邊抽著一邊思索著。剛才秦青的那幾句話如同醍醐灌頂般激發了陶定遼的思路,讓他隻覺得眼前豁然開朗,胸中的塊壘瞬間消散。

不多久,陶定遼便回到房中,關緊了房門連續打出了好幾個電話……

沈仁光在給陶定遼打過電話後仿佛**上長了瘡似的一直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連坐下休息一會兒的心情都沒有。一邊走著,他還時不時拿起手中的電話察看有沒有來電。

就在沈仁光走得兩腿酸脹,剛剛倒坐在沙發椅上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起來。

沈仁光一下子就從沙發椅上彈了起來,他慌忙察看手機屏幕,發現是陶定遼的私人電話,心中一塊大石頭隱隱落地。沈仁光做了兩下深呼吸,待鈴聲第三遍響起的時候,他飛速地按下了通話鍵,恭敬地說道:“陶書記!您好!”

……

差不多在同一時間,錫城公安局局長辦公室內,葉蕊蕊也接到了來自市委書記柳守川的電話。

“小葉啊!哈哈!那幾個韓國商人的事情鬧得不小啊!”柳守川的語氣很是隨意,仿佛在說一個微不足道的笑話。

“柳書記,省裏給您來電話了?”葉蕊蕊問道。

柳守川哈哈一笑,說道:“是啊!剛才省委陶書記以及公安廳的領導都給我打電話了,陶書記對發生在咱們錫城的這件涉及到外國人的嚴重犯罪案件極為重視,專門給市委市政府打來電話,要求我們全力以赴,爭取盡早、盡可能圓滿地偵破這起案件,給省委、省政府以及全省人民一份滿意的答案。”

柳守川說到後來,語氣漸漸變得嚴肅起來:“為了不讓韓國大使館以及國外輿論抓住漏洞並以此來攻擊我黨和政府,省委要求你們務必掌握確鑿證據,絕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冤枉一個好人。為此,省公安廳會派專家組入駐市公安局,督辦本案的偵破工作。”

也許是先入為主的關係,葉蕊蕊總覺得柳守川所轉達的省委陶書記的話裏,所要突出的重點便是那句“絕不冤枉一個好人”。

葉蕊蕊心裏很是不爽快,語氣難免有些生硬:“那市委市政府有沒有什麽指示?”

柳守川自然聽出了葉蕊蕊的不滿,他很是爽朗地笑道:“小葉啊!你放心!市委市政府是絕對你的工作的!你盡管放開手腳去做!一定要把這起案件辦成一件鐵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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