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神山的道路艱險而曲折,在場所有人,包括沙曼自己,都沒有走過這條路。wwW!QuanBen-XiaoShuo!coM據沙曼所說,通往神山的路並不隻一條,曆代流傳下來的傳說中所描繪的通往神山的道路都不一樣,根本沒有參考價值。唯一的線索,便是所有曾經去過神山的人都會受到某種指引,隻需要跟著這個指引走就行了。

而沙曼的指引,卻是他的那根手杖。

楊斌和艾米麗跟著沙曼沿來時的路往回走,就在他們回到那條曾經冒犯過楊斌的大蚯蚓所居住的沼澤附近時,沙曼手杖上的古怪骷髏突然有了異狀,兩道紅光從骷髏的雙眼中射出,筆直地越過沼澤中央,標示出了接下來他們應該行進的方向。

靠近沙曼的部落武士看到這種異象,紛紛**起來,對於沙曼的敬畏自然更深了。

走在隊伍前麵的費西發現了後麵原來越大的**,轉頭一看,卻遠遠地看到了這驚人的一幕,頓時又羨又妒。作為祭祀,他自然猜出了這條紅線代表了什麽,當即衝到沙曼身前,大嚷道:“沙曼祭祀!你是去神山嗎?”

聽到費西嚷嚷的部落武士頓時喧嘩起來。能夠獲得神的許可進入神山,是非洲大路上至高的榮耀。於是,大夥兒看向沙曼的眼神就更加尊敬了。

費西這時恨不得打自己兩.個耳光,他這一多嘴,不是在幫沙曼長臉嗎?可如果他不喊這一嗓子,萬一沙曼就此離開可怎麽辦?

於是,費西隻能硬著頭皮裝出一.副與沙曼很友好的樣子,要求道:“尊敬的沙曼祭祀,您如果去神山的話,能否帶我同去?”

楊斌看著這一幕,心中暗罵費.西是個蠢貨,沙曼稍稍使了個花招,這費西就忙不迭地湊了上來,這不是平白給沙曼助威嗎?更何況,前往神山的道路艱險曲折,途中沙曼做點手腳殺了費西,回頭告訴大夥兒費西是出意外死的,誰也沒法質疑。

不過有人既然伸長了脖子來送死,楊斌自然不會.阻撓他。於是冷眼旁觀,直到沙曼同意帶上費西。

於是,前往神山的人員變成了四人,分別是楊斌、艾.米麗、沙曼和費西。

雖然手杖給出了方向,但這支隊伍遇上的第一.個問題便是如何通過這一片沼澤。沼澤中滿是稀泥,就算是根木頭也浮不起來,根本無法落足。

不過沙曼早就.想好了辦法。隻見他念念有詞一番,沼澤中便一陣翻動,那條大蚯蚓很快便鑽了出來。

盡管沙曼的手杖上傳來讓他臣服的氣息,但養傷期間被人打擾依然讓它很是不爽,所以大蚯蚓鑽出沼澤時很是用力地攪動了幾下身子,濺射出如雨般的爛泥,將沼澤旁邊的部落武士們弄得狼狽不堪。

但大蚯蚓的囂張也就到此為止了,當它注意到楊斌也在場時,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要不是有沙曼的手杖拘著,幾乎立刻就要落荒而逃。

於是,很快,大蚯蚓便用自己的身體搭起了一座長橋,讓楊斌等四人順利地通過了這片沼澤。

待腳踏實地後,楊斌隨手甩給大蚯蚓一枚丹藥,說道:“接著,賞你的!”

楊斌說的是中文,也不知這大蚯蚓是真的聽懂了還是聰明異常,竟然脖子一伸,靈巧地將丹藥吞到了自己的肚子裏,隨後便潛回了沼澤深處。

沙曼好奇地問道:“尊敬的大人,您丟出去的是什麽?”

“一枚丹藥而已。給它治傷用的。”楊斌笑道。

沙曼點點頭,不再言語,重新回到隊伍前頭帶路。

艾米麗趁著無人注意,悄悄湊到楊斌耳邊問道:“我能不能把翅膀展開?這樣收著很不舒服。這裏很髒,我想飛到天上去。”

艾米麗的修為還沒有練到家,所以並不能將自己的翅膀收起來。為了不至於驚世駭俗,楊斌參考評議會的那枚鏈墜給她設計了一個紋在衣服上的魔法陣,這個魔法陣啟動後能夠扭曲半徑兩米內球型空間的光線,使外人看不到艾米麗背上的那對翅膀。艾米麗的那對翅膀的翼展又何止兩米?因此,為了不暴露它們,艾米麗隻能時刻克製自己舒展翅膀的衝動,將它們緊緊收在自己的背後。

楊斌搖搖頭,說道:“不行!沼澤對麵的人還沒走遠,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艾米麗垂頭喪氣,沮喪得像個沒有要到糖果的小孩。

楊斌被她的模樣逗樂了,索性將她一把提起來,橫著抱在了懷裏。

艾米麗這下開心了,一把摟住楊斌的脖子,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費西對楊斌和艾米麗的行動很是不滿,他快走了兩步追到沙曼身側,問道:“尊敬的沙曼祭祀,你為什麽要帶著這兩個白鬼?”

沙曼也不瞞費西:“菲爾大人是神靈的客人。”

費西頓時愣住了,呆立在原地沒有動,待沙曼走出去好幾米,才叫道:“這不可能!神靈不會放白鬼進入神山的!”

沙曼轉過身來,嚴肅地說道:“不要有任何疑問!費西祭祀!如果他們不是神靈的客人,神靈自然不會讓他們進入神山!一切都是神靈的意旨!”

費西不說話了,雖然他對沙曼有著種種不滿,時刻覬覦著他的地位權勢,但作為一名土生土長的祭祀,他從沒想過違背神靈的意旨。既然沙曼這麽說了,他也就隻能閉上嘴巴,靜看最後的結局如何。

在鬱鬱蔥蔥的原始森林中行進了大概一天的時間,四人跟著手杖的指引,來到了一處瀑布。瀑布很高,很急,流水長年的衝擊在瀑布下鑿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潭。這一路上,很奇怪地沒有出過半點狀況。按理來說,既然前麵他們在一開始就碰到過像大蚯蚓這樣的精怪,之後的旅途上所遇到的危險隻會越來越多,但情況卻和預想的完全相反。楊斌看著手杖的指引直至這深潭的中心,心想:“看來今天要出狀況,也是出在這個深潭中了。”

果不其然,楊斌神使一掃之下,發現這深潭足有兩百多米深,應該是當初瀑布的流水擊穿地麵薄薄的一層岩層後打通了隱藏在其之下的洞窟所致。水潭底部有一條彎曲盤繞的地下河,向來就是通往神山的道路。不過,這條道路對普通人來說根本是一條死路。雖然理論上人類在器械的幫助下可下潛至1000~2000米的深度,但當今世界的最深潛水記錄也不過是170米而已。要想潛入這兩百多米的潭底,然後再沿著蜿蜒的不知多少長度的地下水道前行,那隻能是非正常人類才會幹的事情。而楊斌,顯然不是正常的人類。

事實上,在場四人中,唯一會在這水潭中喪命的,隻有費西。楊斌和艾米麗自不用說,沙曼既然被選作引路人,自然會有保命的法門,隻有費西是自己硬湊進來的,要想順利通過水道,沒有別人的幫助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費西對自己將要麵臨的危險一無所知,而沙曼偶爾瞥向費西的目光中隱藏著得意與猙獰。楊斌心中冷笑,不知打什麽主意。

四人下到潭中,一個勁地往下沉去。費西一開始倒也冷靜,但很快,他便發現情況不太對勁。下沉了好一會兒,還沒有半點要到底的跡象,而他的胸口已經開始發悶了。而潭中的漆黑環境更是加重了他的恐慌。就在費西亡魂大冒幾乎就要不管不顧地張開嘴巴吐出肺中濁氣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背脊上。費西驚嚇之下,嘴巴一張,一大串的氣泡就從他的口鼻中噴了出來。

費西以為自己要死了,正想用最後的一點力氣罵聲“沙曼!我**媽!”,就在此時,他突然發現一股清涼之氣從那手掌上流入他的體內,隨即,他便感覺到自己因水壓和缺氧而引起的種種不適都在這清涼之氣的流動下迅速地消退了,而原本漆黑一片的水底,也漸漸看得清楚了。

驚魂初定,費西轉過頭去,卻見楊斌正在他身後,朝他微微一笑。

費西正想說句感謝的話,卻赫然發現自己的口鼻仿佛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似的,發不出半點聲音。費西知道自己這條命是楊斌救的,原本對楊斌的敵意瞬間消融,朝他欠了欠身,表示感謝。

沙曼在一旁心中氣悶,不知道這楊斌是怎麽想的,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突然出手相救。要知道,這是多麽好的一個機會啊?

但事已至此,沙曼也無法可想,對於費西投在他身上的如刀般的仇恨的眼神,沙曼選擇了視而不見。

有楊斌在,此後的一路上盡管有種種危險阻撓,但一行人都很順利地逢凶化吉了——事實上,在楊斌的眼中,根本沒有什麽凶險。

從地下河上岸後,四人又在一條迷宮般的地下洞窟中摸黑走了近兩天,終於到達了一處有光亮的地方。

隻見在一處廣闊的地下洞窟中,有一熔岩湖在沸騰翻滾,奇怪的是,這些熔岩似乎被什麽東西壓製住一般,不管如何咆哮沸騰,都不能衝出熔岩湖半部。而楊斌一行四人,雖處熔岩湖岸邊,卻沒有感到半點熔岩的炙熱,仿佛這偌大的熔岩湖不過是一個幻境一般。

以楊斌的見識,自然知道這是一處地脈靈穴所在,而且此處被人設了一個極厲害的陣法,竟然將本應噴發而出的岩漿生生壓在地下不能動彈。

眺眼望去,在熔岩湖的中心,有一塊黑色的圓形石台,隱隱約約地,能夠看到石台上刻有繁複玄奧的花紋。

楊斌心神一陣搖動,這些花紋排列出一個非常厲害的陣法,此陣法與此地穴中的無形的靈氣結合,居然形成了一個楊斌曾經見過的陣法格局。

“墟!這是一個人造的墟!”楊斌心中驚歎。雖然有些不一樣,但這個墟的陣法格局與楊斌在塔克拉瑪幹沙漠中所見的連接旱魃一族所居空間的墟卻是差不多的。不過,旱魃一族所占的墟乃是在原本的空間裂縫上改造而來,建造難度相對較低,而眼前這個墟,卻是在完整的空間層麵上利用地脈靈氣生生撕出一個通道來,其建造難度要比旱魃一族的墟不知高出多少倍來。

就在此時,沙曼轉過頭來對楊斌說道:“大人,這是我們前往神山最後的障礙,隻要通過這片熔岩湖,到達湖中小島,神山的大門就會為我們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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