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不相信地說道:“前輩既然不願告知我等實情,盡管明說,何必相欺?”

楊斌笑道:“並非是我欺騙你們,而是事實如此。WwW、qUAnbEn-xIaosHuo、cOm”

周珩自然不會相信楊斌的說辭,但楊斌不肯說,他也無可奈何,隻能說道:“當今武林人才凋敝,絕學失傳,能夠見到前輩這樣的高人,實在是三生有幸。”

楊斌笑道:“你的功夫不差,應該也算是當今武林中的高手了。”

周珩神情苦澀,他天賦異稟,修煉家傳武功進展迅速,自小就被家中長輩寄以厚望,稱讚他為周家百年來難得的天才。他自己也認為,在如今武學式微的年代,以他的一身武功,定可橫行天下,鮮有敵手。而如今,楊斌將他的驕傲打得粉碎,讓他覺得自己實在是井底之蛙,小覷了天下英雄。

但與此同時,他的內心卻有隱隱冒出了一個想法。他厚著臉皮對這個小自己二十歲的男孩說道:“剛才聽聞這個小妹妹稱呼前輩為師父,不知前輩是否還願意收一個徒弟?”

楊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道:“你是說你自己嗎?”

周珩連忙點頭,滿臉希冀。

“你不是修煉有內功嗎?怎麽還想要學我的武功?”

周珩連忙回答道:“不瞞前輩,晚輩家傳的鷹爪功與別派不同,講究內外兼修。除了按照尋常外門功夫練功外,還需修煉一套內功與之相扶,因此,要比尋常的鷹爪功威力更強。想必前輩也知道,近三百年來中原武林屢受大劫,無數曾經顯赫一時的門派灰飛煙滅。我周家也未能逃脫此難,家傳武學殘缺不全,那篇內功心法更是早已散失。晚輩如今所練內功,是晚輩先祖依靠殘留的心法片斷窮盡數代心血自行推演創造而出的。比之原本的心法,所練出的真氣駁雜不純,威力更不能達到其萬一。晚輩先祖曾留下遺言,說要重現晚輩家傳鷹爪功的威名,非得尋到一篇至陽至剛內功心法不可。晚輩剛才看前輩所用真氣,正是我周家找尋了兩百多年而未得的純陽真氣。還請前輩能夠收我為徒!”

楊斌看著周珩,心中冷笑。這個周家,顯然是在滿清入關後的那場武林浩劫中殘存下來的武學世家。而世家子弟對於家族的忠誠,絕不是宗法觀念已經被摧毀的現代人所能夠理解的。這一點,從周珩口口聲聲的“我周家”就可以看得出來。楊斌就算成了他的師父,也別想讓他對自己保有“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忠誠,他的忠誠始終隻會交給自己的家族而已。從這個角度考慮,楊斌絕對不會收下周珩作為弟子。

但楊斌之所以會在周珩麵前顯露內功,不正是看準了他缺少一門適合的內功心法,一見到純陽真氣必定心動不已而有求於己的緣故嗎?那麽,為何不用這一門對自己價值不大的純陽真氣與他或他的家族做一筆交易呢?

楊斌笑道:“我年齡比你小,前輩的稱呼我愧不敢當。你想要學這一門純陽真氣沒問題……”

楊斌話還沒說完,周珩便已經大喜過望,立刻就想給他下跪行拜師大禮。

楊斌伸手虛托,周珩便覺得自己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架住了上半身,這個禮再也行不下去。周珩心中對楊斌的修為更是膜拜不已。這等內力修為,他除了在家族先輩的記載中讀到過,便隻有在武俠小說中看到過,但親眼所見,那還是第一次。

楊斌接著說道:“不過你並不需要拜我為師,隻需答應我一個條件便是。”

說完,楊斌就麵帶笑容地看著周珩。

周珩也是聰明人,他也知道楊斌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就將此等絕學傳授給他。他忙向楊斌問道:“不知道前輩的條件是什麽?”

“你們周家為我所用。”楊斌說道。

周珩聞言,愣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這個條件太大,不知前輩能否降低……降低一點……”

說這話時,周珩心裏直打鼓。不答應吧!他怕楊斌翻臉,就此失去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答應吧!他又害怕楊斌會指使他們周家為他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損害家族利益。因此,他絕不敢輕易答應楊斌的條件。

楊斌說道:“我也沒有現在就讓你答應下來。你可以回去和你家的長輩好好討論一下,再做決定也不遲。”

周珩心下一鬆,忙叩道:“謝前輩!”

楊斌微笑,心說:“我就不信你們家長輩不來求我。”便不再說話。

車子重又啟動,往青石路方向開去。但行進到一半的時候,小狐狸突然喊叫道:“師父和倩倩姐的自行車還在飯店呢!”

楊斌和鬱倩倩這時才想起自行車的事情,忙吩咐周珩的助手將車開回飯店取車。

飯店老板今天倒了大黴,中午用餐的時候衝進來一群持槍警察,嚇得客人全都沒有付賬便落荒而逃,還打碎了不少東西,使他白白損失了一大筆錢。待到下午,就在他自怨自艾,帶著服務員收拾殘局的時候,那群警察又來了,凶神惡煞地囑咐他不要把中午的事情透露出去,否則要他好看。臨走還訛了他一筆錢。

就在老板滿腔怒氣無處泄的時候,楊斌這幾個罪魁禍又來了,要來討還中午寄存在店裏的自行車。

老板沒有好氣地回答道:“沒有!我不知道什麽自行車!”

老板也是識貨的人,這兩輛自行車做工精細,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他正想拿來抵償損失,又怎麽會輕易把車還給楊斌。

楊斌多少也知道老板的心理,他對老板問道:“那你需要多少錢才肯把車還我?”

老板伸出兩根手指,對著楊斌說道:“兩萬!少一分都不行!”

“什麽?兩萬?你還不如去搶!”小狐狸聞言立刻大叫起來。

“好吧!”楊斌組織了小狐狸,拿出一張銀行卡,交給鬱倩倩,吩咐她去附近銀行拿錢。

老板見楊斌如此合作,心裏樂開了花。其實他今天中午整個損失都沒滿一萬塊錢,現在損失不僅補了回來,還有所營利,豈能不讓他高興?

於是,待到鬱倩倩從銀行回來,拿到錢後,老板很爽快地就吩咐服務員將車子從裏麵推了出來,還給了楊斌。

待走出了飯店,小狐狸向楊斌埋怨道:“師父!你為什麽要給他這麽多錢啊?他中午根本沒有損失這麽多錢嘛!”

楊斌笑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小狐狸神情很是得意,將於良好的胸脯挺了起來,說道:“我可是在飯店裏打過工的,這點小問題難道不知道嗎?”

楊斌笑道:“難道你認為我會白白吃這個虧嗎?”

接著,楊斌壓低聲音,將自己的計劃說與小狐狸聽。

小狐狸聽完,捂著嘴笑道:“師父,你真卑鄙!”

楊斌回答道:“如果他老老實實地將損失告訴我,我還不會對他怎麽樣。但他既然要坑我,就別怪我對他下手了。”

推車回到周珩車旁,因為自行車各重要部位都是用快拆連接,楊斌和鬱倩倩很方便地就將自行車卸成幾塊,放到了汽車後備箱中。

三人坐會車內,楊斌對周珩說道:“周律師,麻煩你幫我做一件事。”

“前輩請吩咐。”周珩忙說道。

“我剛才去飯店拿車,飯店老板告訴我他今天中午的損失達到了兩萬。我看他可憐,就自己墊錢給他。但我想,這筆錢應該是由那些警察出,你說是不是?”

周珩忙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我馬上讓那些警察將這筆錢報銷給前輩。”

說著,他就拿起手機和錢文亮聯係起來。

汽車開到青石路口的狀元樓飯店,華彬早就站在那裏等著他們,身後站著一大群人。見到楊斌從車上下來,華彬笑著上前說道:“斌哥!聽說你今天不順,兄弟們特意趕來,擺了桌酒,為你去去晦氣!”

楊斌在他胸口錘了一拳,笑道:“你小子今天也不來警局接我。算了,看在你請客吃飯的份上,這筆賬以後再和你算!”

一行人說笑著進了飯店。

剛在包廂裏坐下,錢文亮就趕了過來。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楊斌忙招呼道:“錢局長是貴客,快坐!快坐!”

錢文亮從公文包裏拿出兩疊鈔票,笑道:“楊先生今天受了委屈,這是我們警方辦事不力。我特意趕來給楊先生賠禮道歉,這是警方給楊先生的補償金,還請楊先生收下。”

楊斌推辭不受,說道:“今天的事是基層派出所的民警沒有做好,又不是錢局長的錯。錢局長竟然為了這點小事特意跑一趟,真是個真心為人民服務的好領導啊!我楊斌真是過意不去。”

包廂內眾人聽聞楊斌此言,都紛紛為錢文亮叫好。錢文亮本來還挺憋氣,心說自己堂堂公安局局長,居然要親自去給一個小孩送補償金,也太丟人了。但楊斌這一席話,給足了他麵子,頓時將他的怨氣打消了七分,他也便半推半就地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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