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早上出得比較晚,所以到達仰天坪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wWW!QUaNbEn-xIAoShUO!CoM一行人不得不戴著頭燈在黑暗中紮營。

山上氣溫很低,剛紮好帳篷後一行人便趕忙以四人為單位躲進了帳篷,在帳篷裏點鍋做飯。大家帶的帳篷都是雙人帳,空間比較狹小,鑽進去四個人以後就更加狹窄了,各人隻能盤著腿彎著腰盡量縮在帳篷的四角,好為炊具留出足夠的空間。

但當從背包裏拿出水瓶的時候,大家都傻了眼,隻見水瓶裏的水早就結成了結實的冰疙瘩,那還能倒出來用來做飯?

楊斌和鬱倩倩自然待在一個帳篷裏,路克和小宋和他們臨時搭夥,四個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路克叫喊道:“老劉!我們這裏的水都凍成冰了,你那裏有沒有水?”

帳篷雖然能防風防雨,但絕對無法隔音,路克的喊叫聲立刻得到了老劉的回應。隻聽老劉也喊道:“我這裏也都凍冰了。這樣吧!隻要是裝在塑料瓶裏的都把塑料瓶剪開了,放鍋裏化掉不就行了嗎?”

路克反對道:“這可不行!這樣太費燃料了,萬一燒到一半氣罐裏氣不夠了怎麽辦?”

老劉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又說道:“那你拿個水桶去打水吧!”

路克聞言立刻叫嚷道:“我不去!烏漆抹黑的!要去你去!”

“我也不去!”老劉那邊也立刻反對道。

兩人互相推諉,“戰火”很快就蔓延到其他人身上,兩人相繼要求章均、板栗、小宋等人去打水,但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麽,所有人都不願意走出帳篷。而且大家不約而同的以“天太黑”為理由,而非是“天太冷”。

楊斌知道這是他昨天使用攝魂術的後遺症,這些人雖然忘記了昨晚生的事情,但潛意識中還留有恐怖的感覺,所以今天晚上寧願就這麽餓著肚子鬥嘴也不願意單獨走出去打水。

想到這裏,楊斌開口說道:“都別吵了!我去打水吧!”

“斌哥萬歲!”眾人不約而同地歡呼起來。

老劉表現得尤為心急:“楊斌!你那邊有幾個水桶,都帶去吧!爭取一次都打滿了,免得多跑幾趟。”

楊斌察看了一下,喊道:“我這邊有兩個,你們那邊呢?”

老劉回答道:“也是兩個!你一個人能拿得動嗎?要不要讓老王陪你去?”

“不用!”楊斌一邊鑽出帳篷,一邊說道,“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不用麻煩老王了。”

楊斌問了老王水源所在,便帶著水桶一個人走了過去。

水源地離楊斌等人宿營的地方有一百多米,是一個位於石壁之下的池塘。池塘不大,十個平米都不到,也不算深,在頭燈的照射下,能夠清晰地看到水底的泥沙石塊。石壁上不斷有滲下來,滴在池塘上,翻起陣陣漣漪。楊斌看了看池塘四周,現幾堆動物糞便,知道這裏常有野生動物過來飲水,水質應該沒有什麽問題,也便放心大膽地往桶裏舀水。

在野外取水是一件技術活。尤其像在這種池塘取水,一方麵要防備被前來飲水的野生動物襲擊,另一方麵又要防止弄髒水質。前對楊斌來說不是什麽問題,妖怪都不怕,他害怕什麽野生動物。但後卻讓他不得不小心對待。他小心的蹲在池塘邊,主意不要讓自己的腳踩進水裏,用隨身帶著的杯子一點一點桶裏舀水。舀水速度不能快,因為速度快了激起了水體的過素流動,容易將池塘底部的泥沙翻起來,到時候他們就隻能用泥漿水做飯了。與此同時,又要避免把浮在水麵上的樹葉、樹枝之類的雜物一並舀進水桶裏。

四個水桶都是用金屬環和防水布做成的,平時不用可以折疊後放在包裏,但拉開後容量很大,楊斌花了不少時間才將水桶都裝滿。他直起身子,正想放鬆一下酸的腰部,卻陡然現自己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人影。

楊斌嚇了一跳,身子往石壁上頂部一縱,企圖與那人拉開一段安全距離,同時默念法訣,將黃金甲和饕餮刀都穿戴在了身上。

甲胄、武器在手,楊斌心中大安,站在石壁上仔細看那人,卻是一個穿著一身老舊中山裝、戴著一副塑料圓框老花眼鏡、慈眉善目的老頭。

楊斌知道能夠無聲無息地靠近他的定然不會是普通人,眼前這個老頭看上去雖然人畜無害,但指不定是什麽底細呢!為了安全起見,楊斌打開天眼,向老頭望去。

在天眼之下,這老頭的形象完全變了,楊斌忍不住想要哈哈大笑起來。隻見那身老舊中山裝包裹著的,卻是一隻直立著身子,戴著眼睛的老山羊,最搞笑的是這隻老山羊還用一隻前蹄在捋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子。這個形象和楊斌小時候看的動畫片中的山羊形象根本是一模一樣。

楊斌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笑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但他也怕自己縱聲大笑會驚動老劉等人,隻能一隻手捂著嘴,一隻手指著老山羊,悶聲笑。可越是這樣,笑意越是厲害,沒一會兒功夫,楊斌笑得肚子都快喘不過氣來。

老山羊看著楊斌,有些莫名其妙。他弄不明白楊斌這是怎麽回事,剛才還一副戒備的樣子,怎麽轉眼間就笑成這副樣子。因為想不明白,他又用手撓了撓腦袋。但這個動作看在楊斌眼中,就變成了一隻穿著衣服的山羊正在用蹄子磨腦袋,越得可笑了。

楊斌覺得在這樣下去非得把自己憋死不可,忙掐了個法訣,在周圍布下一個隔音陣法,才放心大膽地放聲狂笑起來。

老山羊呆呆地看著楊斌,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意識到自己的真身已經被識破,自忖自己的形象的確是有些怪異,也訕訕笑了起來。

楊斌終於笑得爽快了,他抹去眼角因狂笑而擠出的淚水,問道:“請問老先生為何偷偷站在我背後,不怕我受驚之下揮刀誤傷你嗎?”

老山羊笑道:“上仙不是殘暴之人,在沒有弄清老朽來意的情況下是不會傷害老朽的。”

楊斌知道老山羊是給自己戴高帽,他笑道:“老先生過譽了,在下修為尚淺,受驚之下心神不穩,可沒法保證不會胡亂出手傷人。老先生下次還是當心一點比較好。”

接著,楊斌又問:“不知老先生尊姓大名?來此是否找在下有事?”

老山羊聞言,不緊不慢地向楊斌作了個揖,回答道:“回上仙的話。老朽姓楊,因在族中排名老四,故名楊四。老朽此來,是受天目山眾生靈之托,向上仙致謝。”

“致謝?”楊斌有些不明白。

“正是!”楊四說道,“上仙昨日晚間鏟除了盤踞此處的千年鼠妖,為我天目山生靈除去一大禍害,故此,此山眾生靈公推老朽前來向上仙致謝。還請上仙受老朽一擺!”

說著,楊四徐徐跪了下去,向楊斌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

楊斌聞言,也不阻攔他。待楊四重新站起,楊斌笑問道:“為什麽隻推舉你一人前來,其它……其它人怎麽不來?”

楊四聞言,目光有些閃爍,但他立刻推上一臉笑容,說道:“天目山延綿廣闊,山間如老朽這等修煉有成之輩不在少數,而擁有了靈性的靈獸更是不知凡幾,如都前來,惟恐嚇到上仙的各位朋友。”

楊斌知道楊四此言不實,但他也不拆穿他,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說話。

楊四被楊斌盯得很是心虛,眼神漂移著不敢直視楊斌的眼睛。

楊斌心中猜測,定是這天目山群妖得知鼠妖被自己澆滅之後,害怕自己繼續在此間大開殺戒,所以特地讓這老山羊以致謝的名義前來探探自己的虛實。這老山羊修為高深,走到自己身邊都沒有覺他,可見他的修為已經到了妖氣盡斂境界,哪怕到時候翻臉,他也有一搏之力。至少,逃跑是沒什麽問題的。

雖然認定老山羊在撒謊,但楊斌卻不覺得他有惡意。如果這楊四要襲擊自己,剛才就可以動手了,不必等到現在。所以楊斌想要看看他到底還想說什麽。

楊斌縱身跳下石壁,走到楊四近前,收起黃金甲和饕餮刀,問道:“不知楊老先生是從何處得知是我殺了那鼠妖的?”

楊四笑道:“昨日早晨,你們剛上龍王山的時候,我孫女曾經偷偷跟在你們後麵。上仙定然早就現了吧?”

楊斌點了點頭,心想:“原來那妖氣是隻小山羊的,這山羊都是吃素的,怪不得這妖氣的味道清而不燥,沒有半點血腥味。”

楊四又說道:“我們天目山群妖都知道昨日是那鼠妖傷愈出關之日,出來後定然會四處殘害生靈,我等群妖自然也不能幸免。前幾日就已經聚集在一起,打算聯合起來剿滅此妖孽。而我那孫女正好被安排在龍王山附近巡查,設法驅趕上山人類。見到上仙等人,便趕到了前麵,想設法驅趕你們下山。她現那向導乃是十八年前見過鼠妖蹤跡之人,她便在山頂偽造了那鼠妖的腳印,使得那向導趕緊帶你們離開。”

楊斌回想昨日情形,和這楊四所說都能對得上號,便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認可楊四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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