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苦戀(3)

我沒有怪她。***不過,接受了這兩次教訓,我決心給她找一個工二有安全感的單位。為這個我下了很大功夫,先買了台二手電腦,讓她學打字。她挺聰明,一個多月打字速度就比我快了。後來,我托朋友給她找了個打字員的工作。雖然仍然是雇傭性質,可那是個挺像樣的機關,接觸的人相對也層次較高。我又在比較偏僻的地方租了個平房讓她住,每月房租二百多元,我也沒讓她花,還買了幾件餐具和煤氣灶讓她起火。房東是一對老夫婦,人也挺好。我也時常去看她,對那老夫婦說是她的哥哥。因為我也是單身,住宿舍,吃食堂,所以,有時就和她一起吃頓飯。每次我在她麵前吃飯時,她就特別高興,臉上少見地露出笑容,蒼白的兩頰也生出了紅暈。想起那段日子,真是挺有意思的……可是,這樣的日子也沒有長久。有一個星期天,我去看她,現她眼睛紅紅的,好像是剛哭過不久,問她怎麽回事她不說。過了幾天,幫助介紹工作的朋友找到了我。

怎麽回事?

張大明剛停下,肖雲就迫不及待地問。

張大明苦笑一聲,停了片刻說:原來,她打工的單位有一個青年看上了她,對方的條件非常優越,父親是局級幹部,小夥子長得也挺帥,是正式幹部。可是,她總是躲避人家,通過別人介紹,又被她一口回絕了,也不說什麽理由。可那個青年不死心,就通過我的朋友來跟我談。

我知道,這對她是件好事,如果那個青年真的愛她,條件又那麽好,她也就有了一個歸宿,我的責任也就到頭了。可不知為什麽,聽了這些話之後,我心裏卻泛起一種怪怪的滋味,好像一個屬於自己的東西,平時沒有注意到它多麽珍貴,現在,當別人要把它拿走時,才現它原來在你的心裏很重要……當時,我還沒有完全意識到這是怎麽回事,而是克製住這種感覺,把這事跟她談了,她聽完後眼裏又有了淚水,對我說:'張大哥,我知道你為我操了很多心,花了很多錢,讓我下輩子報答你吧……明天我就回家。'

我當然不能讓她走,如果真讓她回家,那她這一生可能就完了。我又哄又勸。可是,她說什麽也不再去那個單位上班了。這時,我所在的都市報領導知道了這件事,就雇她當了勤雜工。這回,她終於穩定下來,因為我就在她的身邊。報社對她不錯,讓她在一個樓梯間裏搭了張床,吃飯在報社食堂。她的工作不是很累,也就是搞一搞公共衛生,給社長、主編打個水什麽的。很快,同誌們都了解了她的況,對她都挺照顧的。她工作也兢兢業業,任勞任怨,經常主動做些本職以外的事,領導和同誌們對她也挺滿意。當然,我那個辦公室的衛生都由她包了。每當忙過之後,她就躲到樓梯間裏看書看報。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安全感漸漸增強,臉上也有了一些紅潤。不過,除了我,她還是盡量避免跟別人打交道。

可是,這終究不是長遠之計,她不可能這樣度過一生,經過認真的考慮,我動員她重新上學,先上高中補習,然厙考大學。我說這話的時候,距她受害已經過去一年多了。我還記得,她聽了我這話,先是臉上一亮,接著又暗淡下來。我告訴她,一切不用她擔心,上學由我來供,隻要她努力學習,能夠考上就行。她聽完後流著眼淚答應了。於是,她又辭去了報社的工作,又在我租的一間民房裏住下來,一下又變成了女學生。那些日子,她學得很刻苦,起早貪黑的。可是,盡管她很聰明,農村的教學質量終究沒法和省城比,基礎上就差距很大,再加上她已經一年多沒上學了,所以,最後隻差兩分沒夠大本,但是,被省內一家大專錄取了,學校就在省城。

接著,我為她準備了上學所需的一切。就在開學前一天的晚上,我把她領到一家咖啡廳,跟她進行了一次認真的談話。我對她說,現在,她已經長大了,也堅強了,命運也在自己的手中了。而我的工作太忙,今後雖然還要照顧她,包括三年的學雜費都由我負責,可今後接觸少了,要她自信自強,努力學習,改變自己的命運。最後,我猶猶豫豫地說,如果在學校裏遇到中意的男同學,可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