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失蹤(3)

不知出於什麽心理,誌誠沒有報真實身份,而自稱是她的同學,從外地來,要見她。***又問她外出是一個人還是和別人在一起。女聲回答:我不清楚,好像就她一個人。接著又自自語地說,真有點奇怪,怎麽大過節的還沒回來……

就在這時,誌誠不知怎麽從嘴裏溜出一句:請問,張大明記者在嗎?

張大明……沒有,他也外出沒回來……哎,你到底找誰?你是誰呀……

誌誠沒有回答,無力地把話筒放下。

難道,夢應驗了?

張大明是報社的金牌記者。不但在本市、就是在全省甚至在全國也有一定名氣。他文章寫得不多,可多是大稿,每表一篇都引起較大社會反響。誌誠曾讀過他的文章,大膽深刻,才華橫溢。去年,市裏一個大型工程生**問題,牽扯到市領導,他寫了一個長篇報道,不但揭開了整個工程的**內幕,還揭示了產生**的原因,在社會上產生很大轟動。後來聽肖雲說,他因此受到內部批評,連報社的領導都受到株連。可他不為所動,該怎麽寫還怎麽寫。肖雲對他非常佩服,回到家中也總是張大明長張大明短的,崇敬之溢於表。

誌誠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但是,看到妻子對另一個男人這種態度,心裏難免酸溜溜的。開始,他確實沒往別處想,直到近一個時期與她生隔閡,矛盾加劇,一種危機感才在心中油然而生。

矛盾是怎麽生的?好像是從今年開始,或者是從去年……是不知不覺,從一點一滴的小事開始的。認真分析,矛盾的產生主要和他們各自的職業有關。一個記者,一個刑警,還都是很有事業心的人。結婚後,她先是約法三章,五年內不要孩子。說記者這種職業太忙,她要趁年輕幹一番事業,身為刑警的他何嚐不是這麽想。於是二人一拍即合,達成了協議。可後來才現,這種事業心漸漸傷害到雙方的感。家裏經常生這樣的形:有時雙雙外出,有時,你外出歸來我又走了,甚至多日難得見上一麵。他們對此都有意見,都認為是對方的責任。他希望她改行當編輯,覺得這個工作相對穩定一些,她不同意,反而要求他改變警種,或者當治安警或者到政工辦公室等部門,也理所當然地遭到他的拒絕。為此,他們!還爆過幾次衝突,問題不但沒解決,感還受到影響。有一次吵得厲害的時候,他居然說出各走各的路的話。

就是在這種況下,張大明的名字出現在他們中間。她非但對他的文采崇敬不已,還常常拿他來與誌誠比較,有一次吵架時居然諷刺他沒文化,使他實在難以忍受。的確,他隻是警校畢業,正式學曆僅是個中專,大學文憑是後來通過函授弄的,寫文章更不是他的長項。可她的話極大地傷害了他的自尊。有一次,她又說起同樣的話,他忍不住大吼起來:是,我沒文化,張大明文化高,大記者,你找他去吧,他正好需要一個候補老婆,你去填這個空缺吧!

當時,她氣得流淚了。他有些後悔,可沒表現出來。從那以後,她在家中不再提張大明的名字,他的耳朵也清靜了。然而,心卻沉重起來。因為他感覺到,她是有意回避這個名字,而且,在回避的同時,對自己也明顯地疏遠了。他進而痛楚地現,他和她之間陷入一種冷戰狀態。在追捕趙剛出前,冷戰又演變成熱戰,他和她再次生激烈的衝突,衝突的起因又和張大明有關。

本來,感在那天是有好轉可能的。經過一段時間的冷戰,誌誠深感心靈受到的傷害,也實在過夠了冰冷而灰暗的日子,經過認真思考,覺得那樣下去無論對自己還是對她都不好,決定認真地和她談一談,盡量恢複往日的寧靜與親密,並把改善關係的契機選在她的生日。

那天,他特意買了一束鮮花和一個精致的大蛋糕,同時還購買了二十八根彩色蠟燭,還要求蛋糕店專門用彩色奶油澆上了兩顆緊挨著的心,並澆出生h快樂和一個愛字。可是,當他拿著蛋糕準時下班趕回家中時,卻現沒有她的影子。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歸來。給報社打電話,才得知她去了一個迪廳,一些同事和朋友在那裏給她舉辦了生日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