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掙紮(2)

完全是試一試的心理,陳英奇接著又撥了省城公安分局刑警大隊的值班室,問他回去沒有,對方的回答是否定的。***他確實已經落到他們手中。

他們將怎麽對待他……陳英奇不寒而栗。

他想跟人說一說這件事,可是想來想去找不到合適的人,隻能給局長彭方掛電話,可彭方去省廳開會了。

他就再也找不到可以傾訴的人了。

難道,你就這樣袖手旁觀,看著這一切生。別忘了你是警察,是刑警,是刑偵副局長……

可是,你也是平巒人,你生活在平巒,而且,你的兒子就在烏嶺煤礦上班,端著他們的飯碗。

一想到兒子,陳英奇更感為難。兒子是他的一塊心病。那還是:他小時候的事,有一天晚上出去玩,無緣無故被人一棒子打在頭:上,從此聰明伶俐的兒子就變成了這樣,雖然沒有傻,可也不那麽

透亮,連中學都是勉強念完的,更談不上考大學,自然找不到作。陳英奇知道,那一棒子肯定是自己打擊過的犯罪分子的報複可是沒有證據,也不可能因此給兒子定公傷,一切後果隻能由自己負責。兒子漸漸大了,總得讓他有點事幹,有碗飯吃呀,要不,自已老了,他怎麽辦?就這樣托到李子根,安排到烏嶺派出所上班。瑚在,事就牽扯到烏嶺,他怎麽能無所顧忌地插手呢?

他太為難了。

如果袖手旁觀,就是助紂為虐,就是犯罪。

該怎麽辦?你必須做出決定,而且必須盡快做出決定,否則切都晚了……

可是,直到天大亮,他也沒想出主意來,飯也吃不下,喝了口稀粥就去了單位。

剛走進辦公室電話就響起來,想不到,居然是治安大隊的曲寶明。他小聲道:陳局長,你在辦公室啊,我有點事跟你談!

曲寶明像做賊一樣溜進來,一進屋就把門反鎖上,滿臉擔憂之色。

陳英奇有點奇怪:他是治安大隊的人,找自己有什麽事呢?對了,他剛分來時曾經跟自己說過,願意上刑警大隊……

可是,曲寶明說的並不是這件事。他猶豫著低聲道:有一件事,把我搞得站不安坐不穩的,想來想去隻能跟你說……

他說的還是那件事,審查那個外地警察的事。曲寶明說,那天本來應該放假休息,可湯義忽然給他打電話,讓他到班上來,說到公共場所檢查一下節日安全問題。他覺得很奇怪,因為湯義對工作從來沒這麽認真過。可他來到隊裏,被湯義帶上車,轉了幾處,也不像個檢查工作的樣子。後來就到了火車站,繞著站前廣場轉了兩圈,也沒說幹啥,後來又停到距火車站不遠的一個路口,進了旁邊的小賣部買煙。就在這時出事了,那個外地警察跑過來,他們就迎上去將他抓住……綜合這一切,再加上湯義詢問時的不正常表現,他覺得這裏有問題。事後,楊平和湯義又再三囑咐他不要對別人說這事……

曲寶明沒說完,陳英奇就明白了怎麽回事,也更證實了自己的判斷。他感動地拍了他的肩頭一下:好,沒白接受警校培養,有點警惕性,有點正氣。謝謝你對我的信任!

曲寶明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陳局長,我雖然到治安大隊時間不長,可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楊局長和湯大隊長都有點不對勁兒,總好像防備我似的。陳局長,你把我要到刑警大隊吧!

陳英奇痛快地答應了:行,下次黨委會我就提出來……不過,這兩天你眼睛睜大點,現什麽不對頭的就告訴我!

曲寶明離開後,陳英奇心裏的壓力就更大了,更感到這麽坐等不行,可又一時不知怎麽辦才好。最後,還是一件突然生的事,使他被動地、身不由己地做出了決定。

下午上班後,陳英奇習慣地先到刑警大隊轉一圈,看有沒有什麽案件。結果現臨江派出所曹所長在刑警大隊長程玉明辦公室裏,正神專注地談著什麽。程玉明看到他,急忙報告況:昨天夜裏,臨江派出所接群眾報告,在江邊現一具屍體,他們趕到後才現人還沒死,但已經昏迷不醒,腕上還戴著手銬,就急忙送縣中心醫院搶救,在搶救過程中現該人後背有槍傷,就將案件轉給了刑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