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恒洗去暴發戶的形象,很是紳士的倚靠在吧台上。身邊堆疊起近兩厘米厚的名片,這些名片多數是流連夜場的寂寞女士留下的,少部分是體格比孫恒還要健壯的男士路過時塞在他胸口裏。

“小弟弟,沒看出來你這人這麽不盡人情。是你眼光太高,還是姐姐場子裏的美女都不和小弟弟你的心意?”聲音從孫恒身側響起。

“我說過我很愛我的老婆。”孫恒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卻沒有引來身周圍觀群眾的鄙視。

很簡單,孫恒收下這麽多女士的名片卻隻和兩個女孩下過舞池。也緊緊是跳支舞而已,手腳老實得不像話。有些結伴來放鬆的客人還打賭孫恒是GAY,唆使同事去遞名片,這才證明了孫恒的清白。

孫恒也不是老實,隻是身邊女孩各個都是極品,自然對流連酒吧的女孩子興趣缺缺。這些女孩中有那麽一兩個羞澀得緊的妹子發出邀請,孫恒也不能拂了佳人的心意不是?

孫恒對妹子的態度,和煥然一新的紳士作風,讓在二樓一直觀察他的老板娘不禁生出一絲興趣。

“你很愛你老婆還接受別人的邀請,姐姐可都是看到了喲。”孫恒別過頭,看著老板娘款款走來。妖嬈成熟的身段包裹在豔紅色的禮服下,下擺叉口處一張一和,時隱時現的豐腴美腿讓在場男人浮想聯翩。

“如果老板娘邀請我,我也會樂意和你共舞一曲。”孫恒做出邀請的手勢。這下周圍的人終於明白,不是孫恒太過正直而是他的眼光實在太高。

老板娘臉色微微一僵,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時孫恒身後響起一個聲音:“隊長?”

孫恒聽到身後的聲音,轉過身的同時也在思索這道聲音似乎在哪裏聽過。

“艸,刀背,你個犢子怎麽會在這?”孫恒見到此人後瞬間衝到身前和他熊抱在一起。

刀背,幻影的退役隊員。孫恒為他找的單位是外省公安局的刑偵隊長。他擅長使用匕首,和別人不同,他喜歡極致的精巧。他通常是用刀背劃過敵人的咽喉時刀尖向外推出,用刀尖去撕裂敵人的咽喉。以前他這種偏執的手法,曾經被孫恒教訓過幾次,在感受過他精妙的刀法後也再沒強迫他改正。

看著兩個大男人熊抱在一起,周圍的觀眾瞬間陷入一陣迷茫。他們不知道孫恒到底是對女人感興趣還是對男人更有興趣。

老板娘眉目閃動,剛想出聲,刀背先她一步來到麵前對她道:“燕姐,今天我想請個假,和多年不見的兄弟敘敘舊。”

“別啊,刀背,我們和老板娘一起敘啊。喂喂,你拉著我幹嘛。”孫恒好不容易才把老板娘勾引下一樓,自然不甘心就這麽不了了之。

老板娘若有所思的看著兩人離開酒廳,自己也回到辦公室裏打開酒店所有的監控。

老板娘叫燕靈,三十五歲,獨自經營著銘記高級娛樂會所。用這個會所做掩護,她的另一個身份是收售情報的中間商。也因為她的地下身份,很多男人才不敢貿然的對她下手。銘記其實就是暗瞳的一個分部,主要是用於確認當前區域情報的真實性。

在電腦屏幕上,燕靈看到孫恒和刀背一人抗著兩箱酒乘坐電梯直到樓頂。燕靈嘴角一翹,圓潤的手指輕點鼠標,樓頂的一切狀況盡收眼底。

“小弟弟,你到底和我手下的第一高手有什麽關係呢?”眼波流轉間,再次回憶起她被孫恒摟在懷裏的一幕。

“好好的刑警隊長你不做,他娘的跑來天南市給人看場子?還是搞臥底

啊?”孫恒看似玩笑的話頓時令燕靈警覺起來,她把聲音再次放大。

“什麽臥底。警察和部隊是兩個世界,在部隊我們習慣用拳頭和槍對罪犯說話。出來了後發現,世界剛好顛倒過來,條條框框太多,犯罪分子利用社會輿論用法律和我們說話。我也是一時衝動,結果把你給的官弄丟了。孩子越來越大,上學的路還長著呢,更不要說將來娶媳婦買房子又是一筆開銷。燕姐給麵子,薪水還算不錯,就在這呆下來了。”訴不盡的滄桑,也就隻有兄弟聽得懂,聽的認真。

“你不會是來查這裏的吧?”說完後自己也想起隊長的身份,頓時警覺起來。不是他不明是非,隻是燕靈給予他的幫助實在太大,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燕靈被孫恒帶走。

需要孫恒插手的案子絕對小不了,他一時也不知該怎麽辦。曾經堅定的信仰和報恩的心裏碰撞在一起,讓鐵骨錚錚的漢子也有些招架不住。

“這裏有問題?”孫恒皺著眉頭問道。

“艸,我這賤嘴。唉,她一個女人憑什麽在男人堆裏混得柔韌有餘。如果我猜錯,銘記應該是暗瞳在這個區域裏確認情報真實性的一個分布。”刀背,對自己的一失言感到無比懊悔。

在辦公室裏的燕靈驚訝地把嘴張成O形,知道孫恒不是來查她後心裏送算放心不少。她打開另外一台筆記本,進入暗瞳的後台,把孫恒的名字輸入進搜索框裏。她的權限並不大,但是暗瞳有一個龐大的資料緩存區,都是實時更新世界各地的新聞和一些較為隱秘的情報。

藍海集團的事情最近在國際上鬧得沸沸揚揚,各國還沒有出手就被另外一個神秘組織搶先一步。這個情報燕靈是知道的,可當他看到孫恒的名字以粗標題出現在資料庫裏時,他再一次迫切的想要知道孫恒和刀背的來頭。

第七外勤組組長的頭銜並不能令燕靈滿意,排在他前麵的還有組建曆史更長的六個小組,他一個剛成立的特別行動小組憑什麽插手那麽重大的案件。

久久搜索無果,孫恒的資料就在白色獵人那斷開。畢竟暗瞳存放的都是有價值的情報,不會具體的去搜集一些名不見經轉的小組長個人履曆。

“我這裏有位置你要不要來占個位?”孫恒冷不丁的一句話讓刀背久久才回過神來。

“算了,現在哪還有當年的激情,孩子也有了,我要再出什麽事誰供他們讀書生活。”刀背對於孫恒的邀請差點就答應下來,隻是退役後他考慮問題的出發點從戰士轉變為一個家庭的支柱。

“那成,你缺錢就說一聲,我準備去國外混兩年雇傭兵,給……”說到這裏孫恒自動閉上嘴巴,他本想說給死在戰場的兄弟家人弄點生活費。話到嘴邊才反應過來,這事不能當著已經有了家庭的刀背麵前說,否則他也會為了死去兄弟的家人拋棄自己完整的家庭。

兩人站在天台邊沿,看著遠處繁華的夜景,他們置身於其中卻體會不到放縱自己帶來的快樂。落寞和孤獨在兩人心中悄悄蔓延,不是他們不會享受生活,而是他們不喜歡部隊外麵帶著麵具掙紮求存的慘烈戰場,因為輸了戰場賠上的除了自己還有家人。

在部隊裏他們不需要想太多,每天除訓練就吹牛,很多繁瑣的事情上報上去就會有人給解決。

“部隊把我給慣壞了。”刀背長長歎了口氣,就連孫恒也不會明白當初他選擇來銘記時糾結的心情。

“哈哈。”孫恒感覺這話很有意思。

也是,在部隊裏看似什麽都要幹

,可到了他們這個層麵學習的都是置人於死地各種手段。等退役後總不能找份布雷排雷的工作吧?教授搏殺格鬥那更是犯法。

出來已經是二十好幾接近三十的年歲,再從頭來過真心感覺吃力。也因為如此,才有了轉業安排這一說。

喝到這裏,兩人都有點醉意。男人一喝多難免舌頭打結,但這個時候,也恰巧是他們最能說的時候,有些平常不願意說,不方便說的話,在喝多這個前提下,就都能開口說出了。

“練練?”刀背實在是技癢。雖然老板娘的姿色挺能給他找事,但都是些小魚小蝦。

“我怕下手重了,直接把你打死,你要我怎麽跟嫂子交代。”孫恒邪魅一笑和刀背同時把手中的酒瓶擱在陽台邊上,兩人各退一步。

兩人後退的腳步同時觸及地麵後都以極快的速度向前轟出一拳。

兩人硬受彼此一拳,後退的同時皮鞋狠狠踏在地磚上,碎裂的聲音從腳下傳來。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向著對方衝去。

沒有太多的花哨,兩人用極快的速度出拳,格擋,肘擊,閃避。

一連串速度極快力量也不弱的攻擊在狹小的範圍內展開,好似預先演習好一般。

兩人用最原始的辦法互相纏鬥在一起,你來我往之間互有輸贏。刀背自己率先移動腳步,而孫恒則是一直站在原地就算被擊中也是紋絲不動,他被擊中的速度最多。

兩人這是在互相試探彼此力量和速度,至於有沒有保留他們不在乎,自己速度加快彼此也必須緊隨而上,否則就會落入下風,那就等不到進一步的交鋒。等熟悉差不多後兩人對轟一拳同時分開。

兩人都是西裝革履,很有現代電影裏高手的風範,不同是的他們是現實的軍中強者自然更能勝任高手這個稱呼。

兩人都是衣服胸有成竹的望向彼此。

“你的進步不大啊?”刀背抖了抖雙手緩解一下脹痛的小臂。

“還行,你這幾年也退步不小。”孫恒手下的兵沒有一個弱者,就算明知自己實力不如對方,他們也會鼓起勇氣一戰,退縮就意味著死亡,淘汰,退役。

所以,從幻影選拔那天開始,他們就要徹底擯棄後退的念頭。如果他們哪一天累了膽怯了,那天就是他們在幻影的最後一天,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就是這麽嚴苛的潛在規則,幻影才能一路走到今天。訓練場上他們不斷的完善自己,戰場上才能不斷的取得勝利,讓他們的對手在他們麵前顫栗。

拒絕認輸,就是刀背和孫恒最平常的心態。

刀背自知自己還是不如孫恒,他率先衝向對方。孫恒靜立不動,雙手微微張開,隨時應對刀背的攻擊。

刀背在接近孫恒時,飛身跳起由上至下狠狠一腳鞭腿襲向孫恒。孫恒如他的願不閃不避,就用一隻手擋下他勢大力沉的一腳。刀背落地後欺身而上如同之前一般拚速度和力量,隻是現在沒有局限。

雙方大開大合,打得暢快淋漓。兩人不知道挨了對方多少拳腳,也許真是喝高了,兩人拿起天台上的酒瓶互相給自己對方一下。

玻璃落地的脆響聲傳來,兩人同時回過神看向對方。兩隻大手握在一起互相拍打著彼此寬厚的背部,這是給退役的戰友道一聲珍重,也是給正在服役的戰友搖旗呐喊。

燕靈在視頻前美目越睜越大,她也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刀背的身手。拳拳到肉的震撼感透過畫麵很直觀的呈現在她麵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