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恒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這是同城貼吧論壇,屁大點事放在上邊被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網民一咋呼,瞬間就成網紅。

這事情裏麵透著蹊蹺,雖然自己是臨時起興去銘記喝酒,但沈漫雨三人的表現有些過於激動。大半夜論壇裏根本沒幾個人會守著,貼吧聊通宵。剛發半個小時不到的帖子一下過了五百的回複量,孫恒和了一口酒後翹起嘴角。

孫恒拿起自己的手機撥通錢曉婉的號碼:“錢曉婉?”

“你有兩分鍾時間,沒事我建議你馬上掛斷電話。”錢曉婉也和沈漫雨幾人一樣,聲音冷淡,態度極為惡劣,孫恒很是受傷。

“擺脫你個事。”孫恒也不介意錢曉婉的態度,把自己今天碰到的一連串事情告訴錢曉婉。

錢曉婉聽了孫恒的敘述也感覺事情不太簡單,雖然這件事她可以置身事外,但孫恒的身份注定他們兩個要長打交道。

柔了柔惺忪的睡眼,起身上了電腦給上頭回報這件事。特別交代網絡技術部門,把最近幾天和孫恒有關的資料全部控製下來。孫恒的身份很是敏感,他和他的隊員所執行的任務幾乎都涉及到公家機密。群眾雪亮的眼睛萬一暴露了孫恒什麽時候曾在哪個地方出現過,會引來有心人的注意以及追查。

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下去,錢曉婉回撥孫恒的電話:“等下就會刪除和你有關的信息,你以後別那麽大張旗鼓的給我們軍政兩界抹黑好不好。”

“瞧你說的,這一看就是有心人為之,我能有什麽辦法。”孫恒無奈,又傷心又無奈,嗯,還有憤怒。

“沒把話說明白,就是本小姐給你麵子。你如不是一隻腳踩破N條船,誰有空去搭理你。”錢曉婉的聲音透露著無奈和疲倦。

“流源市那邊我要晚點才能過去,我這裏還有很多事要處理。隊伍要換血,選拔人才,還要連帶給他們開開鋒。如果你急缺人手的話我讓別人先去給你打下手。”孫恒想了下還是把事情順便給錢曉婉說了。

錢曉婉聽了孫恒的話,柔了柔脹痛的腦袋:“你給先給我派個身手不錯的人來吧,這裏到處都是坑,這幾天一點頭緒都沒有。”

掛掉電話,孫恒無視老板的怪異目光,趕緊把視頻下載到自己手機裏。他看到沈漫雨三人決絕的神情心裏又是一陣刺痛,猶豫再三,感覺以後還在認真的做他最拿手的事,一名職業軍人,戰死沙場也是不錯歸宿。

他感覺自己是不是走錯原先的軌跡,才會讓他這段時間如此疲累。最後下定決心,把下載的視頻從手機裏刪除。

整個也隨著消失在手機裏的視頻輕鬆不少:“老板,你這烤的牛筋還是龍筋,烤半天你丫就特麽倒是給我上啊。”

“我告訴你不要和扯牛X,信不信我大叫一聲貼吧風雲人物在這裏,你覺得你還能走得了?”老板回過頭賤笑著望向孫恒。

孫恒悲憤的望著老板,隨時有暴起滅口的衝動。

銘記會所,在孫恒走後燕靈三人也從各自臨時勾搭上的男人懷裏掙紮出來。她們相對無言,最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老板,我今天想請個假。”刀背今天也不輕鬆,一直陪在三女身邊。在她們招蜂引蝶同時他還有為她們驅趕蒼蠅,既要禮讓於人,又不能讓老板三人平白被人吃了豆腐。

她們發現孫恒後差點假戲真做,更讓他大感吃不消。雙方人馬都下場,他趕忙上前給自己請個假,他需要緩口氣。

燕靈沒有說話,隻是落寞的點點頭就向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刀背得到首肯後把別扭的西服脫下晾在一邊,在把襯衣從腰帶裏抽出。簡單的動作讓刀背整個人的精氣神煥然一新,猶如一匹脫韁的野馬。

“酒,我沒說停你就繼續上。”和孫恒的作法如出一轍,讓身邊的手下驚愕不已。

“我說隊長,你不是請假嗎?”

“廢話。”

“那你這是。”

“你有病啊,看不明白?”

“您這是請假就地喝酒?”

“靠,你這智商,離我遠點。”說完刀背一臉嫌棄的望下自己的手下,和服務員交代一聲他轉身就向著員工包房走去。

刀背的手下不止一次見過他出手,都很崇拜刀背。叮囑好下麵的人,並告知他們自己的去向,兩個副隊長勾肩搭背的走在刀背身後一起進入員工包間。

刀背也無奈,好在這裏也不會有人敢來鬧事,他也就隨著他們。

兩人正在給刀背灌酒時,燕靈也注意到員工包房裏的動靜。她這才想起刀背請假的事,她疑惑的調出員工包房的畫麵,打開聲音傳輸功能想要聽聽另外兩個擅離職守的副隊長在說什麽。

“隊長,今晚那個男的很厲害嗎,你都要叫他頭。”一名副隊長小心翼翼的問道。

“想知道?”

刀背愣神這才回過神來,調笑的望著兩人。

“想想,您老給我們說說?”

“有什麽好處?”

“得,您老還是盯著我的老婆不放。我也想這個好點的日子,比如您的生日再送給你,既然你說了,那把刀就是你的了。”先前說話的那名副隊長,也沒矯情。他們同事時間都不短,都知道彼此的品行。

“雖然這件事已經發生在幾年前,但仍然是國家機密,雖然保密級別有所下降您們確定要聽?”

“額,你就不能挑些不是機密的故事給我們聽聽?”

刀背已經有很久沒有上過戰場,著實也是把他憋壞了,他想了想歎了口氣回憶道:“你們有沒有注意他臨走時的那個表情。我認識他那麽久,就隻出現過一次……”

刀背把那場戰鬥當作一個故事敘述出來,幻影則變成了一隻普通的特戰隊伍,而“恐鱷”隻是一直境外毒梟組織的武裝力量。

燕靈在辦公室裏聽著,和兩位副隊長一樣聽得如癡如醉。

“頭,自從自己妻子死後就變得冷血,對自己人殘忍,對敵人更是無情。我們都能理解他的作法,但卻沒有幾個人認同,事實證明他做的沒錯。”

刀背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他負責把我們從戰場裏活著帶出,所以他的壓力很大。漸漸的我們發現,他已經徹底變為一部機器,我們一致認為當這部機器停止運轉的時候,就是他埋骨沙場的時候。”

“你們能想象,連續兩年沒有回過部隊一直在外執行各種各樣的任務,多次險死還生的場麵嗎?”

兩人搖了搖頭。

“你們誰能成天研究如何殺人。”

兩人再次搖頭。

“以前我剛進去的時候感覺隊伍的口號隻是叫著響亮而已。等到一個個戰友死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我才發現頭不緊緊是因為亡妻才會變得冷血,每一個倒下的人最後都是死死的握住那一縷,在你們看來是多麽虛無縹緲的信仰。”

刀背似乎看到自己從最初青澀年紀進入部隊,憑著一股衝勁進入幻影。一直到他從幻影退役,現在娶妻生子,他時常都會想到,對自己有恩的連長和幻影的眾位兄弟。

很多人救過刀背,刀背也救過很多人,救過他的人和他救過的人很多都死在那場伏擊戰裏。

等兩名副隊長走後刀背兩行渾濁的淚水難以抑製的流淌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