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下戰書

沈猛倒地不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連打人的葉知秋,也覺得有些意外,這裏隻有一個人好像早料到結果似地,又在輕輕的拍手。

“真人不露相,原來學弟也是高手,這讓我忍不住起了技癢之心,傍晚6點,學校操場上我們分個高下怎麽樣?”薛文一邊拍手,一邊笑吟吟的發出挑戰。

“薛文,葉知秋他不會武術的。”說話的是徐婉,她從薛文背後走了出來,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沈猛,徑直奔向葉知秋。

“不是高手,怎麽會一出手就把空手道6段的沈猛打敗,”薛文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眼睛直視葉知秋,“這麽多人都在看你,學弟,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的確有許多人在看葉知秋,就連跑到葉知秋身邊的徐婉也在看他,能夠一出手就把沈猛擊倒,在武術上的造詣不說高出薛文,至少也應該是不相伯仲。

如果葉知秋此時拒絕,膽小畏戰的名聲就會在全校傳開,以葉知秋驕傲的性格,看似有兩個答案的選擇,其實隻有一個。

“傍晚6點,不見不散。”葉知秋冷冷的答應,清秀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好,學弟果然豪氣,沈猛,我們走。”薛文又在拍手,笑容再次浮現在他臉上。

兩個校衛隊的成員一左一右扶起倒在地上的沈猛,跟在薛文身後下樓,葉知秋看著他們走下去,放下手裏的筷子,問旁邊的徐婉,“我剛才是不是很有男子氣概?”

“有,可是知秋,薛文空手道9段,你有把握打贏他嗎?”徐婉現在哪有心思去在意葉知秋的氣概問題,她隻擔心傍晚葉知秋會不會在和薛文的比武中受傷。

徐婉的話讓餐廳裏豎起耳朵偷聽的人感到一陣迷惑,徐婉和薛文在校園裏是公認的才子佳人,天造地設的一對,怎麽現在徐婉處處維護葉知秋,站在他的角度考慮問題。

“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葉知秋微微一笑,隨後他拉著徐婉也下了樓。

他們一走,餐廳裏頓時熱鬧開了,都在興奮的議論傍晚的比武誰輸誰贏,消息猶如長了翅膀的小鳥一樣,在雲大四處穿梭。

社團大樓武術社裏,薛文透過窗戶,看著樓底下奔走相告說傍晚會有精彩比武的學生,抬起手微微的抿了口茶。

“薛少,你讓我故意輸給那小子,僅僅就是為了和他比武嗎?”沈猛筆直的站在薛文身後,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一點也不像受傷的樣子。

“他周圍時刻有人在保護他,葉琳生日那天,我以為劉朗劉叔能夠成功將他刺殺,可惜他也失敗了,為此還受了傷。玩陰的我們奈何不了他,就隻有光明正大的在擂台上把他解決,他那些保鏢總不會衝到擂台上保護他吧。”

“擂台上解決,怎麽解決,頂多也就是把他打傷。而且那家夥很卑鄙的,說不定薛少你打了他一拳,他就立馬承認自己輸了。”沈猛想起那天葉知秋在門口大喊武術社打人的事,弄得他當時狼狽不堪。

“一拳,我隻要一拳就夠了,一拳之後,葉知秋必將躺進校醫務室,我們再從中做點手腳,葉知秋就有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薛文放下茶杯,轉身看沈猛,“這也是我為什麽把比武時間定在傍晚的原因,傍晚之後就是黑夜,可以方便我們做很多事。”

比武隻是個幌子,讓葉知秋躺進醫務室才是真正的目的,沈猛不說話了,看薛文的目光流露出敬佩之色。

葉知秋出了餐廳就送徐婉去音樂社,一路上徐婉反複叮囑,說打不過薛文就認輸,千萬不要逞強,葉知秋笑著問這麽做了,徐婉她會不會送他去她父親的軍營。

徐婉白了他一眼,道,“去軍營總比被人打傷好。”

和徐婉說了聲“再見”,葉知秋去了288宿舍,宿舍裏隻有張岩一個人,他行動不便,所以沒有出去。看到葉知秋進來,張岩急忙問:“我聽說傍晚你會和薛文比武,有沒有這回事?”

葉知秋點點頭,道,“想不到學校傳遞消息的速度這麽快,連你也知道了,難怪薛文會把地點定在了廣闊的操場上,想必到時去看的人會比迎新晚會那天還要多。”

“你真的有武功,有把握打贏他?”

“我不會什麽武功,這場比武我肯定會輸。”

“那你為什麽還要答應他?”張岩更加急了,葉知秋這不是在找虐嗎?

葉知秋笑了笑,當時的情況容不得他拒絕,薛文先以沈猛倒地證明他是高手,再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他發起挑戰,而徐婉就在他身邊,隻有他還有那麽一丁點骨氣,他就不得不答應,隻是顧雅思……。

葉知秋暗自歎了口氣,為了激怒薛文,他隻能選擇徐婉。

“現在薛文的筆跡你能不能模仿?”葉知秋不答反問。

“可以模仿七八成,不仔細看、不是熟悉薛文的人,我相信絕對看不出來。”

“那就好,你現在就以薛文的筆跡給張揚寫一封信,內容我已經想好了,你隻要照著我說的寫就行了。”

“張揚是誰?”

“星星武校的第一高手,曾經在全國武術比賽中奪得第三名。他一直想找薛文切磋,不過薛文總是以習武是為了強身健體的理由推脫。可是這次,”葉知秋冷冷一笑,“有了他的親筆信,再加上他想和我比武的消息在學校裏傳得沸沸揚揚,我看他拿什麽理由推脫?”

張岩精神一振,“你是說讓張揚代替你和薛文比武?”

葉知秋點點頭,淡淡的接下去道:“自古以來就有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的說法,為了得到第一,習武的人可以碰的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張揚如果接到薛文給他的挑戰信,一定會答應。”

紙張在桌子上鋪好,張岩手拿著筆看葉知秋。

葉知秋緩緩地開口,“華夏武術,不堪一擊,隻有大日本的空手道,才是一流的技擊術,你學的詠春拳,都是花架子,隻有傻瓜才會去學它,以前我之所以不肯答應你的挑戰,那是因為不屑與你打,可現在你像隻蒼蠅……。”

“呯”的一聲,張岩停下筆,用力砸了一下桌子。

“你怎麽不寫了?”葉知秋奇怪的看臉色鐵青的張岩。

張岩深深的吸了口氣,重新拿起筆,“我想隻要是華夏子孫,任何人看到這封信,隻要他還有那麽一點血性,他就一定會生氣。”

葉知秋點點頭,“那就好,我還擔心內容太委婉了。”

給張揚的信中比武的地點不變,依舊在雲大廣闊的後操場上,隻不過時間葉知秋稍微改了一下,薛文和他約定的時間是傍晚6點,他約張揚的時間是在6點30分。

“前後相差30分,這段時間足夠薛文對付你了,為什麽不把時間定在5點30分,讓張揚和薛文先打完了再說?”

葉知秋搖了搖頭,對張岩道:“薛文沒那個機會,你隻要照著寫就是了。”

張岩再無異議,信寫好後葉知秋拿著它去了樓下,交給一個學生打扮的人,那學生不著痕跡的把信放進口袋,然後哼著小曲慢慢悠悠的在校園裏閑逛,隻不過等他出了校門口,步伐一下子加快,好像約好似地,旁邊駛過來一輛車,學生一彎腰,就進了車內。

下午3點左右,薛文在休息室裏眺望後操場,那裏的校工正在搭建一個簡易的擂台,還有一些在拉電線,每隔三四米之外就懸有一隻200瓦的燈泡,據說那是為了晚上照明用的。

薛文覺得好笑,擊敗葉知秋隻要幾分鍾的時間,甚至連那幾分鍾都不需要,哪還用得上那些燈泡來照明。

正這樣想著,外麵武術社大廳裏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薛文皺皺眉,推開門一看,張揚手拿著一封信,帶著幾個星星武校的人正在往裏闖,而沈猛他們攔住了他。

“我找的是薛文,你們不是我的對手,不想被我打的話,就給我讓開。”張揚厲聲道,眼睛一一在沈猛他們臉上掠過。

“社長正在休息,有什麽話你可以對我說,等他醒了我再轉告他。”沈猛不為所動,身體也沒有移開分毫。

“那也行,你告訴薛文,我答應他的挑戰,不過時間得改一改,我和他的比武應該放在他和葉知秋之前,不然的話,勝之不武。”

“什麽挑戰,我什麽時候向你挑戰了?”薛文一頭霧水的走了出來,對於張揚,他感覺十分頭痛,這個武癡,眼裏隻有武功,曾經幾次三番的找他比武,他都不知道拒絕過多少回了。

“這是你給我寫的挑戰書,以前之所以不答應原來是不屑和我比武,這次答應了卻把我安排在你和葉知秋之後,薛文,我知道你心高氣傲,但你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張揚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薛文,那眼神仿佛能夠噴出火來,薛文從他手裏接過那封信,低頭看了一下,頓時臉色大變。

這封信的筆跡和他實在太像了,裏麵的內容處處針對張揚,將他貶得一無是處,這也難怪眼前這個武夫會氣得直闖武術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