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浩盤坐之下,大血缸之中的血液咕咕冒騰著氣泡。

眸子緊閉著,仿若饑渴的狼群,血液在快速的流逝。

夜色正濃,銀月早已爬上了中央。

房間之內,響徹著有節律的一呼一吸。

翌日。

當黎明的曙光撕裂天際,光芒逐漸照耀著整個大地。

房間之內,透過窗台,一縷陽光耀照而入,正好落在了盤坐的任浩眼眸之上。

陽光刺來,不由地輕輕眨動著眸子,任浩微眯著睜開了眼眸,幽黑的眸子之中透著無盡桀驁。

此時此刻的他,仿佛回到了以前那個縱橫恣意的一代丹尊。

青衫拂動,輕輕擺動著手臂,任浩霍然起身。

當踏入地麵的時候,任浩這才回頭發覺,大水缸的血液混合已然隻剩下了一層淡薄的血斑。

顯然,任浩這一晚竟然把餘剩下的銀罡鹿血液全部吸收殆盡。

聳動著肩膀,發出有規則的嘎吱嘎響聲。

霎時間,一層素裹著周身的血紗,震蕩而去,順然落地。

“《剛罡霸體》第一重,我已經感受到肌肉內所蘊含的強暴力量。”

迎著光芒,任浩那雙微眯著的眸子暴射出一道驚虹。

突兀之間,手掌猛然開合朝前猛力擊打而出。

頓時間,一道雄渾的罡氣便是順著掌心彌漫而出,在空氣之中彌漫著一道細微的銀光。

“居然攜帶有光明之力。難道這就是《剛罡霸體》的妙用?”

任浩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左掌心再度聚力擊打而出。

轟。

銀芒閃現,罡氣四處彌漫。

收回雙掌,任浩自語喃喃,幽黑的眸子之中閃過一道明悟,“看來,自己吸收了銀罡鹿的血液,順然的繼承了它的屬性之力。”

體修靠得是罡氣內勁之力,武者靠得汲取天地元力。

眸子快速翻轉,轉向了一旁擺放的靈紫雷豹的血液,任浩不由地輕輕咽了下口水。

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自己再度順著《剛罡霸體》淬煉靈紫雷豹的血液,自然也會繼承其雷霆屬性之力。

那樣一來,自己便是會擁有著光明與雷霆屬性之力,這操控的好,日後可稱為自己的殺手鐧。

光明屬性蘊含著光明浩然正氣,給以光明正大的直壓過去。

而雷霆之力卻是剛霸暴烈,翻滾的狂暴之力直接暴湧而去,讓人難以招架。

這樣到時淬體有成,就僅僅依靠肉體強度,配合著所擊打而出的屬性之力,便是完全可以淩站同階武者之上。

要知道雷霆之力,可是夾帶著雷霆麻痹暴擊之力,對方一個防備不及,便是會被暫時性的造成身子麻痹僵硬。

這樣期間所間隔的時間便是生死時間,而兩者交戰往往便是因為這個爭分奪秒,而決出勝敗,甚至因此而丟失性命。

任浩笑了,如果真是這般,那自己還真是賺大發了。

自己這個所繼承的屬性之力,完全可以可以和自己的精神力突刺進行比肩。

甚至在實用性方麵還更甚一籌,畢竟身為一名丹藥師自身的精神力可是有限,一旦消耗殆盡便是不能一時半會能恢複過來。

而這個淬體訣,卻是無需半點擔心。隻要自身力量不

枯竭,不,或者說隻要自己還有一絲力量站著,沒有倒下便是可以無止境的發動攻擊。

怪不得,那神武任天說《剛罡霸體》與《衍天神訣》兩者相輔相成,可是絕配。

驀然間,任浩開始對《衍天神訣》又有了新的期盼。

不知道《衍天神訣》能給自己帶來什麽驚喜了?

與此,任浩也終是最終放下了七彩元核是天生廢核的沉重包袱,現今縱然即便自身無法修煉《衍天神訣》,武者之路縱然無法再進一尺。

自己依舊能靠著淬體訣,在體修道路上越走越遠。

畢竟自己可不僅僅到時自己一名單一的體修,也是一名天縱奇才的丹藥師。

兩者相互配合,率先發動精神突刺,再度霍然發動暴力一擊,先以雷霆之力麻痹對方,隨後便是迅猛出手。

當然了要是對方實力高出自己許多,自己的這種屬性攻擊,擊打在其身上效果微乎甚微。

當然了,武者之路,能走得更遠,那最好不過。

到時候,三者並進,日後成就更大。任浩開始對這一世今後的自己的成長越發的期盼了。

任浩步子移動,看其移動的方向,赫然便是直奔不遠之處的盛裝著靈紫雷豹血液徑直走去。

此時此刻的他,已然有些迫不及待。

與此,他的心還有些微微顫動緊張,畢竟自己此前還是猜測,在結果還沒有出來之前,不一定符合自己的理論猜想。

距離越來越近,任浩的心跳也是越發越快。

嘭嘭。

幾乎已然接近能聞聲的地步。

呼呼。

腳步輕輕,輕盈地連窗台外那吹動著的落葉飄落都能聽聞的見。

咚咚。

剛剛接觸到盛滿靈紫雷豹血液的容器,任浩的雙手便是驟然落下。

“誰?”

屋外,腳步聲臨近。

右手手腕一轉,盛滿著靈紫雷豹血液的容器,便是被其快速的收入儲物戒子之中。

出了房門,房屋之外,衣衫破爛,一臉鼻青眼腫的嚴楓握著拳頭跨步而來。

“嚴楓,到底怎麽回事?”

心中一陣不妙,任浩快速來到嚴楓的身旁,雙手著前者的肩膀,沉聲道。

“死了!”赤紅的眸子之中閃現的憤怒,與此他的拳頭握得更加緊了幾分。

“說清楚到底誰死了?”心緒一陣下沉,難道……任浩眸子豁然轉向嚴楓。

“說出來到底是那個狗雜種,我會親手了結了他。”任浩的麵上瞬間怒意繚繞。

自己昨日才為那個溫柔如水一般的人兒,配置好靈液,一日不到難道就這麽就去了?任浩的心底也是一陣不好受。

“任浩師兄,他死的好淒慘。”嚴楓的麵上已然泛著淚花,顯然十分悲傷。

“走。現在就下山,我親手了結了那幫畜生。”上前便是拖拉著嚴楓往外走,這種事情一定要有個了結。

血債血還!

“下山?”微頓,嚴楓連連搖動著腦袋,隨之他的腦袋輕抬,陽光照射之下,那張鼻青臉腫的臉龐,頗顯淒楚。“不用下山,他們就在宗門。”

“宗門?”瞬息任浩的眸子之中暴射出火焰,“說,到底是那幫畜生膽兒這般肥,敢下山行如此下作之事!”

聽到這裏,嚴楓這才知曉,顯然任浩師兄誤會了剛才了自己的話語,不過內心一陣感動。

自己天宇殿一個小小雜役小廝,何德何能能讓師兄這般。

嚴楓心底暗自下定決心,如果自己以後有所成就,一定要報答其恩。

片刻,意念一陣轉動,這事一定不能再連累師兄。

任浩師兄已經因為自己而受到了拖累,得罪了天罡殿一次。

依照任浩師兄的脾氣,知道之後一定會再找天罡殿那般雜種的麻煩。

這樣一來,為了那一群不入流的人物,而讓任浩師兄受到處罰,那得不償失。

原本自己今早高高興興回到宗門,回到天宇殿雜役屋,想要和自己相互依靠的夏善淵分享自家倩姐腿疾即將痊愈的這個好消息。

然後,嚴楓尋遍久久,都未能找到夏善淵。

嚴楓知道,夏善淵與天罡殿那些人的約定,如無情況,後者是無論如何不會出雜役屋。

而那約定,正是因為,曾經的夏善淵掃了天罡殿雜役屋的麵子。最後慘遭到了天罡殿雜役屋一個崛起的雜役報複,或者說遭遇到絕地反擊。

一招之下便是廢掉了夏善淵好不容易開拓的氣海丹田,並隨之挑去了他的腳筋。

最終並以嚴重警告,從此以後終身不得離開天宇殿雜役屋半步。否則,後果自負。

現如今的那名雜役也是因為此戰狠狠打了天宇殿的臉,被天罡殿破格招入了殿門。

據說,如今實力儼然不弱。

自此以後,天罡殿雜役居的雜役小廝越發放肆,四處肆意挑釁其他殿閣雜役。

倒是弄得雜役片區,人心惶惶,敢怒不敢言。

而正是那年起,天罡殿,哦,不,以前應該叫地罡閣,半年後的殿閣排名大賽之中異軍突起,成為當年最為耀眼的黑馬。

當初的殿閣排名大賽,地罡閣以入門新人代表的便是那名從雜役小廝晉升的那名弟子。

他如今的名字已然在天罡殿乃至整個妙華宗,都足以稱得上名聲震動。

他,便是現如今天罡殿首席大弟子,沈天成,據說實力已經半隻腳邁入了真武境。

眼見久尋無果,嚴楓隻好耐著性子準備前去天罡殿雜役居詢問一番。

那知曉,剛踏入天罡殿雜役居範圍,嚴楓便是遭遇到對方的無止境的羞辱。

更是從其嘴中透出夏善淵的死訊,更可恨的夏善淵被其暴屍荒野。

頓時間,嚴楓怒火衝天,一個腦勁的往前衝。

其結果自然可知,嚴楓便是被其揍得鼻青臉腫,全身遍體鱗傷。

待其找到被暴屍荒野的夏善淵,將其埋葬之後,便是鬼使神差的來到了任浩的居所。

於是便是有了這,先前的這一幕。

“任浩師兄,她不是倩姐。但是我一個很重要的一個人。”嚴楓昂著頭,鼻青臉腫的麵龐之上透著肅殺。

“我嚴楓發誓,終有一日,我一定將他們全部擊殺,為他報仇雪恥。”拳頭緊握著,指尖入肉,溢出了殷紅的血液。

“我幫你!”掃望了一眼那滿臉堅決的嚴楓,任浩鏗鏘有力道。

雖是一句簡單的話語,卻是代表著一種深厚的情義。

霎時間,嚴楓的麵上淚流滿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