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晨早的第一縷光芒撕裂黑夜,天際的那一抹魚肚白顯露而出。

微微刺芒透過窗櫥,透射進了院落,順著落在地麵之上雙腿盤膝,那安然入睡任浩的眼眸之上。

任浩輕輕眨動著眸子,半晌便是全然睜開了眸子,緊接著挪動著腿腳,順然收勢起身。

側眼入目,床榻之上,七師姐王思怡如同八爪魚一般四處淩亂的趴著。

至於那綢緞棉被早已被小妮子半壓在下麵,腦袋瓜子正枕著疊嶂一起的綢緞棉被。

那嘟嘟的櫻桃小嘴正迎著光芒,上下唇鄂輕輕啟動著,吧唧吧唧的嗑動著,好似在咀嚼著什麽。

一股說不出的可愛與性感,透顯而出。

這個時候的小妮子,與之昨日化為風祖那威風凜凜模樣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簡直就是判若兩人,一個天一個地。

昨日那因為元力耗損殆盡而變得慘白勝雪的玉麵,已然充斥了活力的健康血紅。

顯然,此時此刻的小妮子經過一夜的休整恢複的倒是不錯。

不出意外的話,今日的第二輪殿閣排名大賽還是能趕得上。

雖說現如今,就連天罡殿殿主與地靈閣閣主皆是殞命,但宗門的規矩還是需要一往如常按部就班的進行下去。

殿閣排名大賽第二輪,定於今日午時時分進行。而此時不過卯時時分,就連辰時時分還差上一半。

時日上,算得上富足過早。

望著八爪魚趴著酣睡入夢的小妮子,任浩輕笑著不由地搖搖頭,上前準備為之剛上綢緞棉被。

那知曉,那隻手剛剛觸摸到綢緞棉被,揚起綢緞被子的手正準備往上為之蓋上,小妮子居然轉輾反側翻滾著身子。

側身的片刻,任浩的提握著綢緞棉被的手掌,好似徒然之間凝固。

刷刷一陣,任浩麵龐之上,浮現著火辣辣,透著一絲緋紅。

原本那漆黑如墨的黑瞳,猛然收縮,不敢直視。

因為……

正在小妮子翻轉身子的那一刹間,胸前那堪稱宏偉壯觀的豐盈,春光乍泄。

宗門那緊束的弟子袍服,壓根素裹不住,頗有幾分要突破壁壘,破服而出的豐盈。

這對於一個前世雖然有著六十二載時光歲月軌跡的處事經驗,卻依舊沒有曆經人事的絕世丹尊來說,這一幕也是那麽的,少兒不宜,哦,不,老兒不宜。

而今生,不過十四載歲月,正處於熱血澎湃,朝氣活力的青春年少來說。

眼前的這一幕是多麽讓人聯想翩翩,特別是晨早對於男性天生自然本性的衝擊。

那啥子,簡直就是熱鍋上的油,再添上一把火,形成了火上澆油啊。

要不是任浩定力十足,指不定真的會變成了禽獸族種的一員。

羞紅的那一刹,任浩眸子緊閉著,手忙腳亂的便是為之小妮子蓋上那綢緞棉被。

於是,轉瞬呼……

好似腳底抹油一般,任浩便是匆忙的往著門口逃竄而去。

然而,就在快要接近門口的那一瞬間……

“壞壞小九,別走,我的糖糖。”

幽幽的聲音,幽幽的腔調,從後麵傳來。

一個重心不穩,任浩腳下一個踉蹌便是突兀倒地。

麵頰之上,滴流的汗是冷冷的,冒騰著。

難不成被抓

了一個現行?任浩心中有些叫苦不迭,七師姐啊,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偷看的啊。

我好心好意為你蓋上被子,免得身子骨受涼。

鬼知道,就在這同時,好死不死的正好湊上了那一幕。

不過是驚鴻一瞥,說來,還是你誘惑著我來著,我正值青春熱血的年少,這能怪我麽?

任浩的心中念頭,瞬間不斷的切換著。

咦?七師姐的聲音好像消失了?

任浩心底念頭在打著轉,半晌過後,悄無聲息的緩緩起身,注望著床榻之上,那安睡入夢之中的小妮子。

見此,任浩那顆砰砰跳動不停的心,也不由地漸漸舒緩過來。

還好,還好。想來剛才七師姐還在睡夢之中,咀嚼著糖糖一般的丹藥。

不敢半分停歇,輕聲輕腳地出了房門,時日尚早,任浩鬼使神差的順著一條羊腸小道走了過去。

在路上,朦朦晨早任浩遇到了正在一處較為怪石林立之地,勤奮修煉的嚴楓。

麵對著那四處淩亂矗立著的石頭,嚴楓正在揮灑林汗,手掌大開大合。

素裹著絲絲縷縷的金芒,猛然朝著巨石毫不留情的劈砍而下。

手掌劈砍而下,帶著金屬性那固有的鋒銳氣息,一塊巨大的青岡石頭,便是裂崩開來一小塊。

不過縱是如此,嚴楓的手掌之上血跡斑斑,疤痕累累,雍胖紅腫。

一掌之下,他似乎有些力竭,他蹲下身子,鼻息間粗氣喘動。

他那略顯疲憊的麵龐之上,透著無盡疲倦之意。

略微休息片刻,他再度起身,昂著腦袋,麵頰迎著曙輝,湧著倔強與堅決。

厚重手掌再度輕揚,下一息,猛然劈砍而下。

啪啦啪啦!

又一小塊碎石,脫離了青岡巨石本體。

任浩就這般站在百米開外,靜靜地觀看著那一個柔弱的年少,在不間斷的揮舞著手掌。

他似乎就與那塊巨大的青岡岩石耗上了,手掌落下,累了就休息片刻,再繼續。

如此不間斷的循環下去,直到了那幽黑少年第一百零八掌劈出。

幽黑少年才拖著那他筋疲力盡疲憊不堪的身子,一搖一擺的往回走。

此時旭日已然高升,陽光都有些炙熱。

“任浩少爺,對不起。”哢嚓一聲,嚴楓拖著那疲憊不堪地身子,猛然便是撞上了迎麵而上的任浩。他的麵上露出了不好意思。

“不要太拚,過猶不及。”任浩善解人意的輕輕地拍打著嚴楓的肩膀,隨之拿出一個精致玉瓶,遞到後者手上。

裏邊正是盛裝著凝血靈散,專門治療外傷,也是先前任浩為了防止萬一,所順手煉製的幾瓶凝血靈散。想不到,此刻卻是正好派上了用場。

“拿著,回去好生擦敷。”

眼前的嚴楓實力儼然已經達到了筋骨鍛體第六重,從第三重到現在不過區區半個月光景可以說突飛猛進。

雖說這其中有著任浩伐毛洗髓和丹藥的雙重作用,但這與之其勤奮刻苦密不可分。

作為過來人,任浩自然知道為何嚴楓這小子為何這般拚命。

特別是那一日,在麵對天罡殿雜役居,對方囂張跋扈的姿態之後。

嚴楓骨子裏的那份血性,便是被徹底的激發了出來。

在這個實力至上的

世界裏,惟有足夠的實力,別人才會把你當一回事。

要不然,你隻能永遠屈服在別人的腳下,任其羞辱打罵。

歸根到底,這個世界講究的還是拳頭的力量。

“任浩少爺,我一定會努力,絕不會給你丟臉的!”嚴楓那血淋淋的拳頭緊攥著,眸子之中透著堅決。

輕輕拍打著肩膀,不再言語,任浩腳下的步子便是再度輕移,順著前方走去。

不知不覺間,任浩便是來到那一偏靜的院落,雖然隻不過來過一次,但仿佛對此熟絡了很久一般。

這倒是任浩很是訝然。

幽靜的院落,流水潺潺,頗為靜雅,算得是一處上好居住之所。

“來了。”

古木樹下,成蔭一片,藤椅之上,一名透著幾絲憂憂的儒雅男子,麵上浮現著淡淡真摯笑容。

“師兄之邀,豈能不赴。”任浩跨前大步,三五兩步,便是近身來到院落中央。

“不過,此時我應該呼之趙師兄還是喚之閑庭兄了?”任浩眉頭一挑,笑然著望著眼前這個儒雅男子,不由地打趣道。

“酒遇知己千杯少,推杯換盞來一遭。浩賢弟,莫要打趣愚兄了。”趙閑庭的麵上憂傷低落一閃而逝,“如今的愚兄,不過一個區區殘缺的廢物而已。”

“如此好日子,莫談煞氣氛的話。殿閣排名大賽第二輪還未開啟,小弟趁著還有些時日,這不過來專程過來陪閑庭兄小小酌酒幾杯。”

說著的片刻,便是挪推著藤椅,朝著裏屋熟車熟路而去。

“浩賢弟說得是,愚兄剛才失態了。”絲絲憂傷退去,淡淡笑容遮掩。

裏屋。

一座,一椅,一凳,一酒盞,兩杯。

依稀還是那晚,那擺放的物什。

哦,不,較之先前惟一不同的是,那台麵之上,筆墨紙硯之下正展開的字畫卷不同。

以前是字幕,此時卻是一副畫卷,畫卷之上,一名梨花帶露的高挑秀麗女子。

見到任浩的目光落在那畫卷之上,趙閑庭趕緊地推動著藤椅,快速的便是將之畫卷收起。

手臂伸出,帶著顫動,麵目之上更是帶著一絲痛苦的神色。顯然此刻的趙閑庭心緒紊亂不堪。

視線收回,任浩便是把兩個酒杯斟酌上了酒。

回座,趙閑庭的麵上有些慘白,氣血不暢。

他順手拿著那杯盛著滿滿烈酒的酒杯,咕嚕咕嚕的便是猛然吞服而下。

伴隨著一陣幹咳,趙閑庭的麵上紅白兩色相交,氣血更加糟糕。

“閑庭兄,看來今日狀態不佳。以我之見,今日就此罷休吧。”手中端拿酒杯,任浩便是一飲而入。

幹咳依舊在繼續,趙閑庭似乎還想說什麽話,卻是被眼疾手快的任浩及時的製止了。

望著眼前這個麵目變幻不斷地儒雅男子,掃視了一眼那端坐藤椅之上的雙腿以下,再輕望著台麵之上那被卷縮在一起的畫卷。

任浩已然隱約間知道了一絲,眼前的閑庭兄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呐。

半晌過後,任浩眸子光芒一閃,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

旋即猛然起身,目光灼灼的望著眼前的趙閑庭,言語之中霸氣十足,“閑庭兄,不知道你似乎還想再站起來?”

霸氣十足的聲音,久久回蕩著整個狹小的裏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