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儒雅的麵龐縈繞著深冷肅殺,好看的眸子充盈的冷意到了極點。

身上宗門袍服籠罩之下的瘦弱身子骨,好似不由自主地劇烈的顫動著。

“閑庭兄!”望著眼前這般模樣的趙閑庭,任浩輕聲道。

“浩賢弟,此人還請交於我!”

趙閑庭那從喉嚨間蕩滌出的殺意,更濃鬱了幾分。單手揮舞,旋即一把古樸長劍便是擰握於收。

屈指一彈,鋒銳的劍尖便是對準著葉清正的命門之處。

沒有人絲毫懷疑,隻要古樸長劍,再近身片刻,葉清正便會命喪當場。

“既然如此,此人生死,便交付於閑庭兄!”

望著那整個身子瑟瑟發抖,眼眸之中了露出了懼意的葉清正,再結合趙閑庭眼眸之中那恨不得飲血吸髓的光芒。

任浩已然明悟了一大半,隨之他收回血紋劍,輕輕拍拍他的肩膀,便是快步遊離而去。

從剛才趙閑庭所流露出的神情來看,顯然,兩人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不過既然人已經交付給了趙閑庭,任浩也無暇再管,適當做一個旁觀者也是不錯。

“葉清正,是不是很意外,我們還有再相見的機會。”

伴隨著趙閑庭的步子逼近,躺倒在地的葉清正雙手雙腳並用使力,艱難地往後挪動。

地麵之上那嗤嗤的摩擦聲響徹不停,一道血痕印記便是顯露出來。

“趙閑庭,確實想不到,不過,這又如何?”葉清正那飄散淩亂的發絲,在空中亂舞著。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譏諷,“看來當年沈新茹那死賤人當年對你還真是動情了啊!要不然當年服用了一個月絕散毒的你,豈能還有再站起來的機會?”

葉清正的眸子帶著一絲瘋狂的色彩,“賤人果真是賤人!”

絕散毒,一種非常歹毒的慢性毒藥,無味無色,人體在吸附夠足夠的絕散毒的時候,整個身子便會隨之毒素的蔓延,開始腐蝕整個身子。

毒素蔓延周身四處,直到腐蝕每一寸肌膚,可活生生的把一個人腐蝕成渣。

當年委派的沈新茹便是接受葉清正的密令,接近趙閑庭,在博取對方好感之下,無聲無息之下投向歹毒的絕散毒。

隻不過,原本在一切按部就班進行之中,後頭卻是出了一些意外。

沈新茹在演戲之中,不由地真正深陷其中。

而後事情敗落,無法再繼續進行下去。

隨著葉清正話語的落下,趙閑庭的麵龐變幻不斷,有著懷念有著痛恨,更有著深深地痛苦神色。

趙閑庭那痛苦的神色一絲不差的落在葉清正的眼中,後者心中大快。

他的地位在整個清正宗不低,從趙閑庭出現在清正宗的時候,他已然便是知曉了後者的到來。

不過對此,他並不過於擔心,對於當年所做的那些事情,他很清楚,對於趙閑庭這些年那生活在醉生夢死之中的事也是了若指掌。

雖然此時的趙閑庭再度站了起來,雖然絕散毒的事情也不過因為中途變故退出,但是這不過近段時日的事情。

絕散毒的毒性在恣意的破壞著趙閑庭的身體機能。

如今不過對於一個個剛剛恢複不久的人來說,縱然以前的他天縱奇才,狠狠地壓製著自己。

不過當

一個人數年之間,身體處於殘廢之中,脈絡機能又有著損壞,實力修為又能有什麽進展?

天才,一個曾經的天才,已不能讓他畏懼半分。他已沒有了再把自己打趴下去的實力。

隻不過,他憤恨,當年為他執行任務的心愛女人,卻對趙閑庭動情了。

動情之後的賤女人,居然一腦糊漿的全部傾倒而出,破壞了他全盤計劃。

要不然,此時的趙閑庭早已經魂歸天地間。

哪裏還能再度見到。

這些年,那賤女人在自己的折騰之下,也是上傷痕累累,那赤條的身子的皮鞭印也不知有了多少。

他葉清正,要折騰到這賤人致死,方罷休。

隻不過,這賤女人回來之後,卻依舊對自己不假辭色。

如此可惡的賤女人,讓葉清正心中的怒火繚繞。

特別是當看到,那再度站來,曾經讓自己顏麵掃地的那道身影,葉清正的怒火恣意的縈繞著。

他的心中有著一股無法抑製的怒火,那道身影再度在他的心底湖激蕩起水波,他知道,此人成了他的心魔。

不除卻此人,他修行之路將寸步難進。

此次憤怒下樓,他便是為了解決那心魔。

隻不過剛從閣樓間下來,葉清正正湊巧看到任浩手中那削鐵如泥的血紋劍,便是起了濃濃貪戀。

對方的實力不高,雖然那實力達到了二品靈武境的程江流身死其手。

哦,不,或者說身死那把削鐵如泥,無堅不摧的那把鐵鏽斑斑的長劍之上。

但他葉清正有自信,能把對方爆出翔。

得到那把削鐵如泥的長劍,他葉清正的實力便會再度精進一步。

再來準備收拾那個成為自己心魔的趙閑庭,也不過手到擒來。

隻不過,或者說,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葉清正居然在陰溝了翻了船。

對方雖然沒有達到靈武境的實力,全力爆發之下,居然有著絲毫不弱於自己的實力。

更甚的是,對方居然在精神力方麵,遠遠勝過了自己。

率先發動的精神穿刺,葉清正隻覺得自己整個靈魂都被被瞬間麻痹,根本來不及反應。

他自身實力,在精神力方麵也有著不低的天賦,精神力的強度堪比二品丹藥士。

隻不過,這對於突兀之間發動精神穿刺的任浩來說,還沒有來得及做絲毫防備的葉清正,便是腦袋一片空白。

要不是他自身經常與之精神力打交道,有著自己的快速解決之道,以最快的速度反應過來,他可能已然是一具沒了氣息的冰冷屍體。

不過,可惜,雙方對壘,一息半息的停滯,便會瞬間變幻了局勢。

倉促之下,葉清正盡可能做著防禦準備,隻不過在任浩全力爆發之下,他硬生生無條件的承受了那一擊。

一擊,便是讓他整個身子肋骨無數脆斷,一擊便是讓他深受重創。

如今的他,儼然便是成為了一個待斬的羔羊。

如今麵對著,那殺氣巨湧的趙閑庭,他已然束手無策。

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對他的恨已經到了骨子裏,就如同自己對他以前的恨一般。

他們兩人之間,已然達到了無可調和的地步,或者說,不死不休的田地。

隻是,他

真的好不甘心,他還有著大好青春時光去揮霍,還有著大票女姬在等著他的寵幸。

麵龐一緊,殺意充盈的眸子,猛然暴射出一道厲芒。

顫動的右手,霍然高舉起,古樸長劍猛然煥發出灰蒙蒙的色澤,那散發著的氣息更是隱約帶動著周遭四處的空氣。

“說,她現在在哪?”陰沉滴水的麵龐,殺意驟升,灰蒙蒙的長劍插入葉清正的右臂之上。

不過瞬息,猩紅的血液便是流了出來。

“哈哈!趙閑庭,你果真是也是癡情種子!難道你不知道那小賤人當初是在演戲麽?”

葉清正的麵龐扭曲,露出了一絲神色。

他的嘴巴一張一咧,一拍黃澄澄發出臭氣的牙齒露了出來。

望著那麵色變得有些不堪的任浩,雖然刺入右手臂上的長劍是那麽的痛楚,但葉清正此時心情卻是大好。

無謂地放肆狂笑,那眼角之處溢流的血液,也是順流在麵龐之上。

此時的葉清正,倒是顯得瘋狂放肆。

隻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沈新茹演戲,最後居然演戲真做,成了真。

這也成了他的痛,畢竟那是他以前的心頭肉。

“哈哈,癡情種子,有種你就殺了我!要不然你永遠也找不到那賤人!”

葉清正那張扭曲的完全變形的麵龐,透著無盡的瘋狂之意。

噗噗!

回答他的又是一記古樸長劍的**,殷紅的血,在空氣之中彌流著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鬱。

“哈哈!夠種就殺了吧!你休想從我口中知道那賤人的身處之地!”

嘴巴之上已經被血液侵染著,此時的葉清正也頗為寧死不屈。

從剛才趙閑庭所爆發出的那股氣息之後,他已然便是知道眼前的趙閑庭好似非但沒有受到了絕散毒的影響。

反而因禍得福,實力已然達到了他看不出的境界。

他知道,此時的他即便是巔峰狀態,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活下去的希冀又少了一絲,他把目光艱難的落在首座之上,哪裏是現今他惟一的希望。

“你妙華宗還真是欺人太盛!”

一股滔天的氣息,瞬間便是爆發而出。

首座之上那清正宗宗主馬懷鳴,滿臉的怒意,他的身子嗖嗖的便是躥了出去,一股磅礴氣息在空氣之中蔓延開來。

嘭嘭!

不過,轉瞬,就在馬懷鳴身子躥出去的那一片刻,呂風辰的身子也是緊隨其後。

兩人在半空之中,彼此最為直接的拳掌猛然交碰在一起。

火紅與金燦的光澤,頓時在空中霍然激蕩開來。

緊接著,馬懷鳴的身子在半空之中,便是翻滾倒退了下去。

而呂風辰卻是控製著身子,飄然落地,輕輕鬆鬆。

頓時,九品與六品王武境差距,瞬見分曉。

一雙陰沉到極致,陰雲之下的臉龐,好似要滴答出雨來,馬懷鳴喝道。

“呂風辰,你確定就此要挑動兩宗戰爭?”

伴隨著馬懷鳴話語的落下,頓時間,整個校場湧現著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息。

全然沒有注視著那陰鬱的恨不得要飲血吸髓的馬懷鳴,呂風辰把目光投向了不遠之處那道瘦弱,卻讓後者無比心疼愧疚的身影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