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下著大暴雨的早晨,在一片水糊糊的世界裏,和箋為自己撐開了結界,拖著鞋大開了法館的大門。

最近世界很是動蕩不安,於是就有很多人從一下子從四麵八方爭先恐後地湧進了原來冷冷清清的法館學藝。累得一向安逸的和箋差點沒把骨頭散了。

和箋按了按發酸的脖子,下意識地往地上望去,卻驚異地發現門口躺了個人。

那個人斜倒在台階上,衣服已經破破爛爛的了,全身髒得一塌糊塗,蓬亂的長發胡亂地和雨水攪在一起,連是男是女也很難分辨得出了。胸前還有一大道參差不齊的血口子,像被什麽利器割出來的。仔細看下去,和箋才發現那實際上是被水係的法術震傷的。那傷口很大、很深,血一直混著雨水流下台階。

和箋揉了揉眉心。這大概又是動蕩不安的另一個犧牲者,想起來應該已經沒救了。

“導師,開飯了!”法館裏有人在叫她。

“好,我馬上過去。”她轉過身,左腳卻被一隻手拉住了,邁不開。

“教我法術……好不好……”這些極為微弱沙啞的男聲,是後麵躺在地上的那個人發出來的.

和箋嚇了一跳的同時也舒了口氣.但是法館的規矩不容破壞.

“不可能的,我隻教擁有法術血統的人.”這是從和箋的祖先的祖先開始就流傳下來的規矩,所以雖然每天來求藝的人絡繹不絕,但99%的人卻都是當麵被拒絕掉了,

和箋注意地聽著後麵的聲響,但她卻沒再聽見任何話,.那個人剛才似乎是在無意識的狀態下抓住她的腳說出那些話的,這會兒又昏了過去.

”導師,導師!”一個穿著紫色衣服的女子一溜小跑過來,”您在幹什麽?我們正在等著您呢!”

“優紀,”和箋蹲下身去把抓著她的腳的手掰開,”你找幾個人把他抬到館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