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臉皮厚

李曉婉當時正在庭前擺弄花草,被蔣清霜這火急火燎的趕來一說,她眉梢都未抬一下,“這是京兆尹的決定,夫人來找我又有何用呢。”

蔣清霜著急的一把攔下要轉身的李曉婉,“我知道你心裏一直記恨著,可是她畢竟是李家的人,要是真鬧出什麽事來,李家的麵子也兜不住啊。”

她每一次都慣會以李家做借口,李曉婉聽得都厭煩了,這也是她最痛恨的一點,她一把甩開蔣清霜的手,冷冷道:“若隻有你的女兒才配做李家的人,那麽時至今日,無人可救她。自己犯下的錯,要自己承擔,怨不得旁人,且不說她是你的女兒,就算今日爹還在,也不會容許你的一再縱容!夫人,你可清醒點吧,李家的女兒,不是隻有她一個!”

蔣清霜沒想到自己來找李曉婉求救,卻反聽她一通訓斥。頓時麵子拉了下來,“好你個臭丫頭,我無論如何也是你的嫡母,竟敢這般沒大沒小,別以為你半隻腳就要踏進晉王府了,就可以這樣目中無人,沒大沒小的!若是告到老夫人那裏,你照樣沒好果子吃!”

李曉婉並不怵,她冷笑一聲,“對,我這晉王妃沒本事,那夫人這般火急火燎的跑來,是所為何事?”

蔣清霜一時語塞,甩袖又不願作罷:“你!嗬,小蹄子,與你娘當年一模一樣!沒想到,還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月兒是你的嫡姐,無論怎樣,你都得幫她!”

聽到自己的母親從這女人口中說出來,李曉婉就恨不得的撕爛了她的嘴。

“你不配提我娘。若你再不離開,我保證你女兒在京兆尹府的大牢內,沒有好果子吃。”

李曉婉語氣沉冷,著實嚇到了蔣清霜,想到那日南宮夜對她的憐惜和霸占,蔣清霜怵了,她知道李曉婉是說得到做到的人。

“你別給臉不要臉,若你不肯,我便去求老夫人,你要是願意看著那老身子骨巴巴的來求你,你就等著吧。”

說完蔣清霜甩袖就離去了。

李曉婉氣得將手中的茶碗狠狠往地上一摔,“她算什麽東西,竟敢詆毀我的娘親!”

小茜聞聲趕來,見李曉婉臉色不太好,忙上前攙扶,“姑娘,何事這樣大動肝火的,快坐下歇歇。方才瞧見夫人氣衝衝的從咱這兒出去,我就知道必是來招惹姑娘了。”

李曉婉胸口撲騰撲騰的跳得極快,她氣得手指都忍不住的顫抖。

“你放話出去,京兆尹那裏,李柒月的事情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她自己做過的事,也應當自己承擔!憑什麽總是仗著李家小姐的身份,壞事做盡,丟人現眼!”

說完,李曉婉用力拍了桌子,小茜見這陣仗,自然是不敢躲言語,立刻應下就去辦了。

果不其然,半晌後,老夫人拄著拐杖左右被人攙扶著朝這邊來了。

李曉婉遠遠的瞧見,趕緊起身去迎,“祖母怎麽親自過來了,若有事,差人來知會一聲就是了,怎能勞您大駕走過來呢。”

老夫人握住了她的手,一臉苦澀,“哎,婉兒啊,祖母知你一心隻為李家好,也是最貼心的一個,祖母也是不情之請,先前柒月的確不夠懂事,可是她到底是李家的人,是你的姐姐,祖母疼惜你們,不願看到誰出岔子,你可明白啊。”

這張臉已滿是歲月蒼老的痕跡,皺紋中夾雜了苦澀,看得李曉婉於心不忍,同時在暗道,這蔣清霜,還真是說道做到。

“祖母,您這是哪裏的話,若我能幫的已經盡力幫了,可是這種事,我也不好插手呀。”

李曉婉為難道。

“那,晉王呢?你去問問他,看他是否願意幫忙?”老夫人滿臉期待的看著李曉婉問道。

“可,可這,咱也不能事事都要往晉王府走一趟呀,這,不合規矩。”李曉婉解釋道。

雖然南宮夜那一日才警告了她,不管何事都要向他匯報,可是李柒月這件事,她怎麽都不想開口。

老夫人的雙眸明顯失望了,暗淡落下去。“哎,罷了,罷了,都是命,是李家的命,是柒月的命,何謂要牽連旁人,算了,婉兒,就當祖母沒來過這一趟。”

李曉婉又不忍心看到祖母如此失望失落的樣子,可又不想讓蔣清霜得逞。她一時有些兩難。

“祖母,您莫要著急,待我想想法子,您都這麽說了,我怎還會袖手旁觀呢。”見她這話是答應幫忙了,老夫人臉上隨即又燦爛起來。

“婉兒到底是明事理的孩子,隻要你答應幫她,自然都依你。”老夫人滿意的離開後,李曉婉回到房中,沉默良久,抬手將自己一直養著的花拂道地上,碎了。

小茜進來剛好瞧見,“姑娘,你的手沒事吧!”

“無事,京兆尹那裏,如何了。”李曉婉沒有在意自己嬌嫩的纖纖玉手,而是問道李柒月的情況。

小茜也如實稟報,“回姑娘話,我都照你說的去打好招呼了,那京兆尹的張大人也是個明理兒的主兒,若大小姐真的有錯,一定不會姑息。”

“哼,她有錯,必然有錯,可是錯在哪?李家的人如今是就算她做錯了,也要救回來。這不是明擺著是非顛倒麽。”說白了就是顧忌李家的臉麵而已,可是現在李家還有臉麽?

李曉婉有些不大爽快,明明離自己複仇的計劃近了,可是偏偏卻讓蔣清霜抓住了她的軟肋,不管何事,隻要老夫人出麵,她多少都會礙於麵子答應的。

“我剛才回來的時候,就瞧見夫人正要出門的,似乎是去京兆尹探視大小姐,她看上去喜滋滋的樣子,想必是求得了老夫人寬容,知道姑娘肯幫她了。”

李曉婉不禁冷笑一聲,“嗬,幫她?她有幾分麵子能讓我幫她,我不過是看在老夫人和李家上下的份上,當我真是閑得慌麽,這女人,平日裏如何待我,又如何待我娘的,今日竟能舔著臉來說這話,麵皮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