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渾身僵硬

鬼劍說道,語氣有些不大好了,他本就是陰冷鬱鬱之人,聽得李曉婉這樣說,心裏不大痛快。

程翰林見狀,接茬道:“宗主息怒,怕是其中有誤會,我知道王妃與郡主感情向來交好,如此擔心也是理所當然,隻不過,若不是鐵證如山的事情,還是不要輕言是好。”

李曉婉知道這話是惹怒了鬼劍,可是她也絲毫不慌,隻是給他道了聲不是,“宗主勿惱,如太子所說,我的確很擔心郡主的安慰,眼下要是有一丁點風聲,我都會追查到底,不過,大家都是有身份體麵的人,做了便是做了,坦然一點不是更好嗎。”

“你說什麽?!”鬼劍突然怒了,十分迅速的伸手掐住李曉婉的脖子,程翰林見狀,扔下手中茶碗出手製止。

“宗主!惱歸惱,可她畢竟是女人,還是攝政王妃!”程翰林眼神一沉,道。

李曉婉被這突如其來的鎖喉嚇得渾身僵硬不敢亂動,可她並沒有膽怯求饒,隻是心裏隱隱害怕,若自己真折在這個鬼劍手上,往後李家和南宮夜,該如何。

鬼劍眼神沉冷,如被喚醒的猛獸,忽然鬆開了手,冷哼一聲,甩一把袖子轉過身去:“我望月樓行事坦蕩,容不得王妃這樣羞辱。”

李曉婉摸著脖子用力咳起來,程翰林將自己的披風卸下,往她身上一披,“王妃還好麽?”

這一舉動倒是讓李曉婉有些措手不及,她沒想到程翰林會出手幫自己,原以為會袖手旁觀,如此一來,倒差點亂了她的心智。

難不成,他對自己總有幾分真心?可是瞬間她又甩掉這樣危險的想法,上一世他亦是如此,溫柔體貼,處處柔情蜜意,可臨了,他坐上皇位的那一刻,就是她的祭日!

這個男人隱藏得太深,為了目的不擇手段,自己又怎能再輕易被他蒙騙。

李曉婉別開了臉,不去看他,“多謝太子相救,我沒事。不過,宗主此舉,是否該解釋解釋?”

她眼神冰冷的看向鬼劍,那一瞬間,她的心跳都停止了似的,這個人,知道她是王妃居然還敢動手,且是當著太子的麵,想來也是太膽大妄為了。

鬼劍背著雙手,冷冷回頭:“王妃問我要說法?那我的說法又問誰要?今日我一番好意卻被王妃如此羞辱,敢問誰又能給我個說法?”

這麽一來李曉婉算是賀鬼劍撕破了臉,若是如此,往後調查鬼宗的事就不好辦了,她心裏暗道,自己怕是搞砸了。

程翰林見狀,道:“二位之間的誤會恐怕有些深,不妨坐下來喝口茶,慢慢言說。都是有身份的人,如此衝突不太好罷。”

也不知道他這話是有心還是無意,鬼劍的臉色越發陰冷,看得人心裏發毛。

李曉婉垂眸半晌,複又抬起,道:“宗主惱怒也是情理之中,原是我太心急,未顧及他人感受,可也希望宗主諒解一番,若能幫我找到郡主,我定當重謝。”

鬼劍微眯起雙眼,聽得她這一句話,回首笑的陰惻惻,“王妃所言可是當真?若說重謝,我鬼劍活著隻有兩樣東西最看重,一是女人,二是美酒。若說重謝,王妃可知道該如何?”

李曉婉一聽,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本欲想緩和一下氣氛,一時間她也火冒三丈:“方才我不過是言語不當心思急切,或許說了不中聽的話,可宗主如此也顯得太小肚雞腸,我乃堂堂攝政王妃,豈容得你侮辱!”

程翰林哈哈大笑,圓場道:“鬼劍老兄啊,難不成今日你叫我來,就是要我看著你與王妃鬥嘴?你呀,何時還有這一偏好了。”

鬼劍嘴角依舊冷笑,卻不似方才那般暴躁了,“嗬,我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隻是這身居高位的女人,還真是沒嚐過滋味,不過,我不會忘記的。”

說完,他轉身拍了拍手,門口的兩個大漢立刻進來,“宗主,有何吩咐。”

鬼劍轉過身去背對著李曉婉,“送王妃好生回去,別到時候讓人說是進了我這望月樓就沒再出去了,如此罪名,我可背不起。”

李曉婉心裏有氣,也不再說什麽,轉身就走了,方才還想著要如何脫身,唯恐得罪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辦,沒曾想竟如此簡單。

隻不過剛才的一番試探,南宮玉的下落沒打聽到,就連程翰林和鬼宗之間的千絲萬縷也沒看出來。

難不成是自己錯漏了什麽?但不應該啊,她一字一句都聽得明明白白的,怎會有錯漏。

不過眼下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要先平安回去,再做打算。

沒等她剛走出幾步,程翰林便跟出來了,“王妃走得這樣匆忙,許是真的生氣了罷。你莫見怪,他這人向來如此,表麵看上去冰冷不可接近,可實際上孩子氣的很。”

李曉婉聞身轉頭,“太子此言又是什麽意思,我堂堂攝政王妃,又豈能容他羞辱,且,鬼宗是什麽,太子心裏應該很清楚,如此坦然與他交往,難道就不怕皇上起疑?”

說完,她盯著程翰林的眼,捕捉著蛛絲馬跡,就想看看他是否有所隱瞞,卻沒想到他坦然得很。

“原是如此,我既然敢正大光明的進這望月樓,又怎麽會怕在父皇麵前說三道四?倒是王妃你,今日得罪了他,往後恐怕麻煩不少。”

程翰林嗬嗬一笑,笑的李曉婉心裏直發毛。

“太子此言何意?我不過是來尋南宮郡主,若他當真心裏無愧,又怎會如此大動肝火,在我眼裏,就是心虛。”

李曉婉依舊有些氣,語句不由刻薄起來。

程翰林瞧她這麽模樣,越是想發笑,“今日你先回府去,至於南宮郡主的事,我會替你留意。”

李曉婉為止一怔,突然間有些恍惚,他怎麽會如此溫柔的同她說話,恍然如隔世,在她眼裏,這個男人該是千刀萬剮的,可,可此時此刻,他是怎麽了!

“太子美意,我心領,我自己會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