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有消息了
李曉婉嗤笑道：“太子殿下說的是你自己麽？”
“難道本殿下當不得這高枝麽？”
“我又不是菟絲花，需要什麽高枝？我是李家的嫡長女，就算是此番婚事不順，也有祖母為我籌謀，不勞太子費心。”
“若是本殿下想要費這個心呢？”程翰林說著，竟然湊近了李曉婉，試圖抓住她的手。
李曉婉情急之下後退一步，卻也被他扯住了袖子。
“太子殿下，君子動口不動手，你這是何意？”
“二姑娘，本殿下的耐心也是有限的，知道你昨日與晉王有了口角，本殿下擔心你心中不快，特意邀請你過來，若是你再不識好歹，需要怪本殿下動粗了。”
“太子殿下，臣女是忠臣之後，我父親為國捐軀，你竟然要強迫我不成？你若是膽敢動我，出了門我就一頭撞死在這望月樓前，到時候恐怕太子殿下也討不了好處吧？”
“李曉婉，你竟當真如此剛烈？你就不為自己想一想，如今你們府中人丁單薄，晉王對你又有了疙瘩，就算是你成了晉王妃，也估計得不到他的寵愛，到時候你母親和弟弟還有什麽依靠？”
李曉婉聞言安靜下來，倒像是被他給說動了一般，程翰林見狀覺得有戲，繼續勸說道：“二姑娘仔細想一想，若是你跟了本殿下，你李氏一門就都是皇親國戚，本殿下也可以送你弟弟去宮中與皇子郡王們一同讀書，日後光宗耀祖，豈不是比你成為一個不受寵愛的晉王妃要強？”
“這……”李曉婉故作委屈道，“可是我已經與晉王有了婚約，何況三妹四妹都已經入了太子府，我若是再進去，旁人豈不是要恥笑我們？”
“旁人隻會說這是一段佳話，更何況，待到日後本殿下登上高位，便封你為皇貴妃，到時候你滿門榮耀，誰敢笑話？”程翰林毫無顧忌地展示自己的野心。
李曉婉卻道：“還是不妥，晉王殿下與我有恩，若是他當真要與我退親，我也不能做那忘恩負義之人，更何況現在安陽郡主失蹤，我如何能在這種時候離開他？”
程翰林歎息一聲，“二姑娘當真是情深義重的女子，晉王不知道珍惜，當真是可惜了。”
“太子殿下莫要再說了，殿下不是想讓臣女為你畫像麽，臣女這就動筆……”
“婉兒。”程翰林卻一把抓住了李曉婉的手腕，“讓你作畫不過是個借口，與你獨處方才是真，如果本殿下幫你解決了晉王府的事，你是否願意跟隨本殿下呢？”
李曉婉忍著惡心，眼前一亮道：“此話當真？太子殿下知道安陽郡主的下落？”
“這個麽……就要看二姑娘是否有誠意了。”
“殿下想要怎樣的誠意？”李曉婉強忍著內心的焦躁和怒火，沒有將手從程翰林的手中抽出來。
“本殿下聽聞淮州總兵與李大統領是多年故交，若是姑娘能夠手書一封，那是再好不過了。”
李曉婉陡然想起一件事來，前世的時候，淮州一帶私鹽橫行，鹽幫與淮州知府勾結，貪墨了朝廷不少銀兩，皇帝知曉之後震怒無比，三皇子自動請纓，卻未見成效，後來還是自己出主意給程翰林，讓他去找淮州總兵幫忙。
不過這件事應該是在半年之後，那時候父親已經回來了，且還在她的懇求下親自些了一封信給淮州總兵，怎麽這個時候，程翰林就要去淮州了？
李曉婉心頭一跳，隻覺得這其中蘊藏著驚天陰謀。
她低下頭來，故作羞惱道：“臣女還以為……以為殿下要的誠意是……卻不曾想卻是什麽手書……”
李曉婉語氣裏的失落顯而易見，她裝出一副失望至極的樣子來。
程翰林見狀笑道：“你以為什麽？莫不是現在就想要本殿下好好疼愛你一番麽？”
李曉婉假做羞怒道：“殿下慎言，我現在與晉王的婚事還沒有退呢！”
“這有何難，隻要婉兒一句話，本殿下定然幫你辦得妥妥當當的。”
“當真？”
“本殿下向來一言九鼎，說出來的話你難道不信？”
李曉婉為難道：“也不是不信，隻是縱然晉王不喜臣女，這婚事也不是貿然可以退的。”
程翰林蹙眉道：“不是說晉王已經打算退親了嗎？”
“殿下如何知曉的？晉王是說了這話沒錯，但是我祖母正在為我斡旋，加上先前晉王護我良多，我也不好如此忘恩負義，但若是可以將安陽郡主找回來，臣女倒是可以占據些主動權，畢竟也算是報答了晉王的恩情了。”
程翰林若有所思，他用探究的目光看了李曉婉一眼，“若是找到安陽郡主，你當真願意與晉王退親？”
李曉婉心知自己方才的話語有些急切了，目光含淚道：“我一介女子，婚姻大事本就由不得自己，全憑父母長輩所言，加上我原本就已經被蔣家退過一回親了，倒也不差晉王這一回。”
程翰林見狀目光裏倒是對她多了幾分憐惜，隻是這憐惜之中有多少算計，也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程翰林給她遞了帕子，“二姑娘莫傷心了，之前聽聞二姑娘與晉王感情甚篤，沒想到這才過了多久……”
李曉婉當然知道他未盡之言的意思，實則還是在試探罷了。
她歎息道：“可不是麽，當真是世事無常，臣女先前看話本裏說自古多情女子負心漢，我自認對晉王一片癡心，可是他卻對我毫無信任，就像先前來這望月樓，我也是為了找到安陽郡主，可是他呢，卻對我百般誤會，怎麽能不叫人心寒？”
李曉婉半真半假道：“所以如今我不想其他，隻盼著能將安陽郡主找到，從此與晉王府兩不相欠，婚喪嫁娶各不相幹！”
李曉婉說的語氣決絕，程翰林也自認為已經看透了她，忙安撫她道：“二姑娘不用焦急，若說是旁的事情本殿下可能還無可奈何，找人這件事麽，包在本殿下的身上了！”
李曉婉頗為激動地抓住程翰林的袖子，“當真麽？殿下知道安陽郡主下落？”
“本殿下可不知道，不過，有個朋友或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