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故意刁難
此次宴會的舉辦點在承乾宮，南宮夜與李曉婉到的時候，朝中不少大臣也已經攜帶著家眷到了。
按理說，這樣的宴會，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帶家眷出席的，李曉婉心中覺得奇怪不已。
不多時，以太子為首的幾位皇子也紛紛入座。
十分不湊巧的是，程翰林的位置與南宮夜竟然緊靠著，李曉婉低垂眼眸，生怕自己的情緒暴露，給南宮夜帶來麻煩。
“姐姐，沒想到今日你也來了。”
李婉月主動和李曉婉打了招呼，多日不見，她的眉宇之間帶著些許鬱色，臉色也不如先前做姑娘時那般紅潤。
李曉婉越發奇怪，按理說，李婉月是太子妃，吃穿用度理應都是最好的，不該如此憔悴才是。
“見過太子妃，你的神色有些不好，可是身體不適？”
李婉月皺了皺眉，“大約是天氣驟變，前些日子貪涼，吃了些冷的茶點，最近確實是有些不適，多謝姐姐關心。”
李曉婉與她客氣了兩句，一時也沒有多餘的話好說了，畢竟他們之間雖然沒有生死之仇，可先前也實在算不上多親熱。
誰知道李曉婉不打算理睬李婉月，對方卻對她不依不饒起來。
“姐姐，先前雲姨娘生產，三姐姐回府中探望，可是如今都過了這些日子，三姐姐卻一直未曾回府，我聽聞說她是得了天花，不知道可有此事。”
李曉婉抬眸，晶亮的眼珠像是穿透了她的心，“是太子妃自己想要知曉，還是替太子詢問的？”
“這個……”李婉月心虛地轉頭。
李曉婉瞬間就清楚了，看來這件事應該是程翰林讓她來問的。
“太子妃，三妹妹得了天花是確有其事，而且在此之前，三妹妹似乎還有些胡言亂語，說什麽想讓太子給她一封休書，就是不知道此事，太子妃可曾聽說？”
“自……自然是聽說了，府中洗三宴上鬧的事情，怕是整個上京都已經知曉了吧。”
李婉月很是不自然，顯然她自己也清楚，這件事她已經不適合再問了。
好在這個時候，皇帝與慧貴妃到了，與他們一同來的，還有幾個其他妃子，而這些人之中，李曉婉也就認識一個蕭淑儀。
待到眾人都坐定之後，皇帝宣見南疆來使。
不多時，幾個穿著異族服飾的男女從殿外走來，正中間的是一個女子，她今日穿著一身紅色勁裝，腰間束著九節鞭，鮮衣怒馬，肆意張揚。
不是莫雨又是何人？
李曉婉看到莫雨，心中的不安又沉重了一些。
“莫雨見過荀國皇帝，祝皇帝千秋綿長！”
莫雨倒還算是規矩地行了禮，皇帝麵色溫和地開口，“起來吧，南疆公主不用多禮。”
“大荀與南疆向來關係不和，此番公主前來，不知道所謂何事？”皇帝十分坦然地詢問。
“這個麽，我父皇給皇上寫了一封信，委托我帶給皇上，您一觀便知。”
皇帝頷首，抬手示意身邊的太監將信件呈上來。
莫雨將早已準備好的信件交了上去，皇帝看了之後，臉上的神色越發緩和了一些。
“原來如此，南疆王說連年邊疆戰事頻起，百姓們苦不堪言，故而，他想與我大荀和談，順便，想讓莫雨公主與我大荀聯姻。”
皇帝此言一出，臣子們竊竊私語，其中一位大臣率先站起來道：“皇上，這可是一件好事，若是兩國結成秦晉之好，想必邊疆的數百萬百姓必定會稱頌皇上英明！”
“廖大人，你這話說的，好似皇上不同意就不英明了？”
此時說話的是一員武將，朝廷與南疆打了這麽多年，雖然說近年來沒有什麽大戰，但是小的爭執也是不斷，死傷更是無數，哪裏那麽容易說和談就和談的？就算是他們同意了，也要問一問邊疆的那些亡魂同不同意！
“陳大人這是何意？難不成能和談不好，還非要打得兩國國庫空虛，百姓民不聊生的，才能讓陳大人滿意嗎？你們這些武夫，隻顧著自己要升官發財，哪裏管百姓的死活？”
“廖大人，你這話未免過分！我等保家衛國的時候，你恐怕還躺在脂粉堆裏歡歌笑語呢吧，到底是誰不顧百姓死活？”
兩人說著說著就要爭吵起來，皇帝也沉了臉色，莫雨見狀忽然抬高了聲音，語氣嘲諷道：“諸位，先前兩國有矛盾不假，但是如今我南疆都已經主動求和，你們還如此咄咄逼人，哪裏有半分大國風度？”
“行了，都給朕閉嘴！如此爭吵，也不怕丟了麵子！”
兩個臣子很快就噤若寒蟬，隻不過臉上是誰也不服氣誰。
皇帝看向莫雨道：“公主殿下，你的要求朕已經知曉了，隻不過這聯姻並非小事，恐怕還要再斟酌一番。”
莫雨卻越發諷刺，“你們荀國的男人做事就是喜歡嘰嘰歪歪磨磨唧唧的，不就是成親麽？還不是我喜歡就可以了！”
皇帝被噎了一下，又不好與這個南疆公主一般見識。
“那麽公主你說，此事該如何呢？”
莫雨的眼珠子一轉，從南宮夜的臉上一掃而過，隨後，從腰間拿出九節鞭來，“其實本公主的要求也不高，想要做我的男人，能打得過本公主就行了！”
莫雨這狂妄的態度，讓一些老臣很是看不慣！
“皇上，縱然是要兩國聯姻，也不可如此草率，這裏畢竟不是南疆，怎可讓南疆公主如此隨心所欲呢！”
“就是啊，皇上，如此也太過放肆了！”
“……”
莫雨舔了舔嘴唇，眼底帶著驕傲與不屑，“看這樣子，你們荀國的男人未必也太沒種了，沒有比過就退縮，還是說，你們其中，就沒有一個打得過本公主的？嘖嘖，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們大荀還真是叫人擔憂啊。”
這般冷嘲熱諷，簡直是將荀國所有人的臉麵都落在了地上，若是再沒有人出頭，不僅是皇帝，整個國家的臉麵都將不存了。
皇帝臉上的笑意凝結，“既然公主如此自信，那麽朕就讓幾個青年才俊與你比試一番！陳琦，你且上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