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好戲開台
“來了來了。”小茜穿過人群跑進來。
“太子殿下，可是她？”李曉婉指著小茜問。
程翰林搖了搖頭，“不是她。”
蔣玉南當然知道，若是不能將罪名推到李曉婉頭上，他們蔣家要麵對的是什麽。
於是，他冷冷的瞥了小茜一眼，道：“你既然是你家小姐的貼身丫鬟，你不在你家小姐身邊，你去哪兒了？”
小茜被他陰狠的目光唬住，顫顫的答：“剛大姑娘讓奴婢去廚房拿醒酒湯了。”
“你們是在廚房找到她的麽？”蔣玉南將目光從小茜身上移開，問找到小茜的那兩個婢女。
婢女搖了搖頭，“我們是在東偏院找到她的。”
蔣玉南瞬冷凜幾分，“你說謊？”
小茜嚇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急忙道：“我是要去廚房拿醒酒湯的，但是我迷路了，我沒找到廚房。我……”
“她說謊，就是她，就是她將我騙到這兒來的，還說是我哥找我。我進到房裏，殿下他就……”不讓小茜繼續說話，蔣蕪月打斷她，抽抽噎噎哭起來。
李柒月也著急著幫腔道：“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讓你去拿醒酒湯了。我剛扶二妹妹出來的時候，你借故小解走開了。沒曾想，你竟是跟二妹妹串通好的。”
“李曉婉，你還有什麽話好說！”蔣玉南眸子跟淬了毒似得，惡狠狠的瞟在李曉婉身上。
李曉婉抿唇哼出道冷笑，“什麽都是你們說的，證據呢？”
“蕪月跟柒月就是人證，來人，將那賤丫頭帶下去，我就不信她不招！”蔣玉南彎開的唇角瀲開繼續殺意，聲音陰寒的開口。
他話落，馬上有人過來拉小茜。
李曉婉清楚的知道，小茜此番若被他們帶走意味著什麽，她想都不想攔在小茜跟前。
“怎麽，你們這是要屈打成招？便是要查案，此事也是交到官府去，容不得你們動用私刑。”
“那就報官吧！”蔣蕪月已經豁出去了，硬著頭皮道。
話還沒落盡，就被蔣玉南喝回去，“荒唐！”
這件事情關乎到太子殿下的名聲，眼下牽扯到他的妹妹，是萬萬不能報官的。
“既然大家都沒有論斷，那就交給陛下，請陛下聖裁吧！”南宮夜是在這時候出來的，他的嗓音清凜中透著醇厚，頎長的身影被天光細細勾勒著，宛如神祗。
“這……”莫說是蔣玉南，便是程翰林也愣住了。
南宮夜又道：“還請幾位隨本王一道入宮吧，本王已經先行稟報陛下了。是非黑白，請幾位到陛下麵前說明。”
眾人都沒想到南宮夜動作這麽快，但也隻能跟著他入了宮。
既然有皇帝裁決，眾人都散了，隻等著看結果。
李曉婉跟著南宮夜，還有蔣玉南兄妹，程翰林去了宮裏。
“父皇，兒臣被人下了藥。還請父皇明察！”前腳才入禦書房，程翰林“噗通”一下跪了下來，跟皇帝喊起冤。
蔣玉南兄妹也跪下來，“陛下，小女也是被人誆騙到廂房去了，小女也曾反抗，但是殿下被藥裏所控。小女，小女心裏委屈呀！”
“還請陛下為我們兄妹做主，殿下喝的酒被人下了合歡散，但那酒是李曉婉敬給殿下的。而我妹妹也是被李曉婉的貼身丫鬟誆騙到廂房去的，陛下，所有的一切都是李曉婉所為。”
蔣蕪月說完，蔣玉南急忙接著開口，將所有的事情栽到李曉婉頭上。
“陛下明鑒，這些事情不是小女所為。”李曉婉不慌不忙，給皇帝見過禮後，有條有理的為自己辯護。
“小女喝多了，大姐姐帶我到廂房休息，因為覺得頭腦昏沉，小女便出去透透氣。待小女回來，就已經出了事情。再者，小女敬殿下的酒，是蔣大人給的。”
“你少誣陷我，酒我給你的時候可是沒東西的。”等不及李曉婉話說完，蔣玉南吼斷她的話。
“蔣大人別著急，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到底誰冤枉了誰，等證人來了，便會知分曉了。”南宮夜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見蔣玉南逼的李曉婉狠了，忍不住開口。
蔣玉南周身陡然一愣。
皇帝也看向南宮夜，“阿夜，莫非有頭緒了？”
“回陛下，剛在蔣大人跟李二姑娘辯吵的時候，微臣已經帶人徹查了一番。太子滇西黯淡酒確實是下了合歡散，但是那下藥的人笨的很，將紙包扔在廚房。”南宮夜上前回話。
“微臣查看過紙包，是春暉堂的紙包。隻要將春暉堂的掌櫃帶過來，便可知曉是誰買的藥。”
聽了南宮夜的話，蔣玉南赫然心驚。
他小看了李曉婉，沒想到還有一個南宮夜在背後幫她。
沒一會兒，南宮夜的人就帶著春暉堂的掌櫃進來。
“這些日子，誰在你的藥鋪買過合歡散呀？”皇帝虛抬了下衣袖讓掌櫃的起身，立馬就問。
掌櫃的跪著不敢抬頭，哆哆嗦嗦的答：“回陛下話，這合歡散多數是青樓的姑娘跟客人玩樂的。但前些日子，蔣府的管家突然來小店買合歡散，說是買去與馬配種。”
“除了蔣府的管家，可還有其他人跟你買過合歡散？”皇帝又問。
掌櫃的搖了搖頭，“回陛下話，沒了。”
皇帝的臉色驟然冷下來，“蔣玉南，你還有何話可說？”
蔣玉南一時間，麵如死灰，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皇帝的話，蔣清鴻的聲音在書房外響起來。
“啟稟陛下，蔣大人求見！”門口的太監進來，恭謹的跟皇帝傳話。
皇帝沒好氣的哼了口氣，讓蔣清鴻進來。
“參見陛下！”蔣清鴻進門就跪下來，給皇帝見禮。
“你看看你養的好兒女！”掌櫃的話讓真相明了，皇帝也不待見蔣玉南跟蔣蕪月，連帶著蔣清鴻也不待見了。
蔣清鴻跪著的身軀微微顫抖，背心早已被冷汗濕透，他跪著挪動到蔣蕪月身邊，抬手就往蔣蕪月臉上甩了一巴掌。
“混賬東西，看你做的什麽事兒！”
“爹，女兒……”蔣蕪月冷不丁被蔣清鴻甩了一巴掌，委屈的眼淚直掉。
但蔣清鴻根本沒有給她辯解的機會，抬手又是一巴掌。接連打了五六巴掌，蔣蕪月的臉都被他抽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