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接受這個事實
但是程翰林怎麽可能將事情的真相告知慧貴妃，因此他也隻是敷衍道；“母妃多慮了，我哪裏有什麽隱瞞之處，不過是為我們母子二人的地位擔憂罷了。”
慧貴妃眉頭緊鎖，似乎還有不解之處，程翰林則解釋道：“母妃，您想一想，父皇之所以將鳳印交給蕭淑妃，不就表示他對母妃已經心生懷疑了麽？更何況，他將調查中毒一事交給了南宮夜，這其中的含義已經十分分明，因此我們還是早做打算為好。”
慧貴妃愣在原地，他並非是不相信陳翰林的話，隻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罷了。
然而，慧貴妃心中有再多不甘，也隻能暫時按下，“林兒，照你所說，我們若是不盡快除掉南宮夜，難道他還會對我們不利麽？”
程翰林冷哼一聲道：“南宮夜此人本就是天生反骨，之前我幾番拉攏不成，他想必也不願在接受拉攏的。哪怕是我登上了那個位置，他也未必會真心效忠，何況他手中掌握著兵權又和李家是姻親關係，如此一來朝中武將何人能出其右？”
慧貴妃頷首，“林兒的擔心頗有道理，那麽照你看來，我們如今該如何是好呢？”
“眼下唯有直接動手了！”
“直接動手？”慧貴妃震驚不已，程翰林雖然已經監國，但是安平王和三皇子都在蠢蠢欲動，朝中大臣們也一個個都在觀望之中，真正支持程翰林的並沒有多少人。
因此，程翰林想要徹底接手朝廷，並沒有他所想象中的那般容易。
前世的時候，程翰林登基之前，李曉婉已經為他四處打點妥當，根本就不用他操心，加上手中又有兵力，這才讓朝中大臣們一一臣服。
這其中本就一環套著一環，如今皇帝尚未駕崩，朝中上下自然不能團結一心。
更何況，程翰林如今的勢力也遠不如前世那般。
不過饒是如此，程翰林還是想著先將南宮夜徹底除掉，他想得十分清楚，南宮夜如今算的上是朝廷的定海神針，隻要他在，朝廷上下就亂不亂，但是如此一來，國中上下隻知道攝政王而不知道太子。
一山不容二虎，南宮夜此人，已經留不得了。
程翰林心中打定了主意，也沒有再與慧貴妃商量下去。
當天下午，程翰林悄然出了宮，直奔望月樓而去。
望月樓頂樓，鬼劍靠坐在窗口，手中抱著一把長劍，精致的布料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劍身，像是對待什麽絕世珍寶一般。
見到程翰林到來，鬼劍似乎絲毫不驚訝，隻是雲淡風輕地開口道：“真是稀客，太子殿下如今不在宮中坐鎮，怎麽有空來我望月樓？”
“本殿下來此，自然是為了和樓主談一筆生意，就是不知道樓主敢不敢接了。”程翰林故意道。
“太子殿下不必用激將法，你且說來聽聽，既然是做生意，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
“樓主爽快，我願意出五千兩黃金，買一顆人頭。”
“哦？”鬼劍抬眸，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太子殿下想要買的人頭，該不會是攝政王南宮夜吧。”
“樓主果然消息靈通。”
程翰林的話音剛落，鬼劍卻笑了起來，“並非本座消息靈通，而是現在朝中阻礙殿下的人，就隻剩下攝政王，隻要將他除掉，其他人，應該不足為懼。”
“正是如此，樓主既然已經知曉了我的來意，那麽是否答應了這一筆交易呢？”
“這個麽……本座若是不答應呢？”
程翰林一愣，隨即不悅之色湧上麵龐，“樓主這是何意？難道是嫌棄本殿下出價太低嗎？”
鬼劍笑了起來，“到也有這方麵的原因。”
“那麽一萬兩呢？”
鬼劍笑而不語，既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
程翰林見狀卻沒有了耐心，“樓主，本殿下奉勸你一句，凡事適可而止，不該你得到的東西，就算是你得到了也保不住。”
鬼劍挑了挑眉，“太子殿下這是在威脅本座？”
程翰林冷哼一聲，“樓主應該知道當前局勢，我父皇身患重病，本殿下已經開始監國，然後到底如何？想必由此可見。”
“所以呢？說到底，太子殿下尚未登基，一切都還存在變數，既然如此，本座又何必過於著急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樓主，總有一日，本殿下會坐上那個位置，不過是或早或晚的問題罷了，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此番答應下來，日後也好有個從龍之功，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誰知道他話音剛落，鬼劍就哈哈大笑起來，“太子殿下，你未必將本座看得太低了一些，本座不過就是個粗人，榮華富貴與我有什麽用？”
程翰林的臉色驟變，似乎對這樣的回答十分不滿，他氣得嘴唇發抖，“樓主這意思，是不願意助我一臂之力了？”
鬼劍似笑非笑地開口，“正是如此，此番恐怕不能相助了。”
程翰林想要發火，但是麵對鬼劍那冰冷的眼神和他手中那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時，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程翰林氣惱地拂袖而去，等到他離開之後，鬼劍身邊出現一個身影，“主上，方才為何不答應他的要求，左右我們也要對付南宮夜。”
鬼劍轉頭看了鬼影一眼，“程翰林這種小人，不值得本座與之合作，更何況，此人素來睚眥必報，若是朝中沒有南宮夜牽製著，你覺得我們還能存在多久？”
鬼影聞言心頭一跳，“但是……”
“行了，此事我自有主張，你莫要胡亂擔心。”
鬼影沒有再多說什麽，不過心中卻難免有些怨懟，他神色訕訕地退了出去，一到了外頭，鬼女迎上前來，“主上是如何說的？”
“主上說他自有主張。”
“哼，我看主上分明就是被李曉婉那個女人的美色所迷惑，才會如此枉顧教中兄弟的想法，不行，此事我定要稟告給大長老。”
“鬼女，休得胡言，主上不是那種人！”
“鬼影，你就別為主上掩飾了，主上的心思我早已經看得分明，他這一次之所以不願意和程翰林合作，還不是為了李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