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其中一朵

程翰林的話讓眼前的女子低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顯得她格外楚楚可憐。

程翰林抬頭看了她一眼,“薛姑娘,你這牆頭草倒得倒是快,你就不擔心若是你的表哥知道,青娥做的這些事情,都是你攛掇的功勞,他會對你如何?”

“殿下說笑了,就算是知道又如何?我和南宮夜,如今不已經是兩個陣營了嗎?”

“你有這個覺悟就好,青娥的身份,終究是低了一些,李婉月這個女人又不太聽話,如今本殿下的後院之中,可謂是百花凋零,不知道薛姑娘可有興趣當其中一朵呢?”

薛麗君捏緊了拳頭,事到如今,許多事情已經容不得她選擇了,或許,從她母親決定和太子合作的時候,就已經選錯了,她如今,也就隻能是將錯就錯。

“太子殿下,若是我答應了殿下,那麽殿下之前答應我的,可也能夠做到麽?”

“本殿下素來說話算數。”

薛麗君聞言頷首,“如此,我答應殿下就是。”

薛麗君的眼底一片空茫,如今的她,早就已經不再是江南薛家那個優雅的小姐,而隻是太子府中一顆棋子罷了。

程翰林見到她答應了自己,滿意地點頭,“那好,你且準備準備,七日之後,就與本殿下成親,當然,別忘記了一點,一定要請攝政王夫婦出席我們的婚宴哦。”

薛麗君捏緊了手指,“是。”

李曉婉並不知曉程翰林暗中做的手腳,她這兩日正在幫助南宮夜調查花容山莊的事情。

隻不過讓李曉婉失望的是,花靜書和花鏡月兄妹二人實在是謹慎的厲害,尤其是在青梅被抓之後,原本的蛛絲馬跡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南宮夜頗為苦惱地看著手中的消息,濃眉緊鎖。

李曉婉見到南宮夜如此擔心,不免勸慰道:“王爺被著急,隻要他們有所行動,就一定會露出馬腳的。”

“話雖如此,但是這個花容山莊確實是滴水不漏,如今更是不接待外客,且山莊之中陣法眾多,本王先前已經折了不少人在其中了。”

李曉婉知道南宮夜身邊的那些影衛們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如今連他們都折在其中的話,花容山莊的陣法確實是厲害,多半是之前他們的行動打草驚蛇了。

“婉兒,此事你就不要管了,好好歇息要緊,若是府中住得厭倦了,不如回李家去玩幾日,前些日子嶽母大人托人傳來口信,說是墨軒那孩子的生辰快要到了,問我們是否要回去。”

聽南宮夜提及弟弟的生日,李曉婉臉上神色緩和下來,“自然要要去的,說起來,墨軒如今也有十二歲了,這些時日多虧了王爺的教導,才讓他如此成器。”

“傻丫頭,墨軒是本王的小舅子,本王不照顧他,又該照顧誰?難不成,照顧方浩然那個夯貨麽?”

聽南宮夜語氣裏十分明顯的嫌棄,李曉婉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自從前些日子,方浩然因為小七的事情和南宮玉吵了架,南宮玉就一直都未曾原諒他。

這些日子,方浩然簡直是裏外不是人,來到攝政王府是被各種嫌棄,回到自家府中又免不了被一頓責罵。

對此,李曉婉是覺得好笑無比,若不是這些時日她的身體不適需要靜養,並未關注這兩人的事情,還真是要好好將他們兩人喊到身邊來教訓一番,小吵怡情,若是一直這般冷戰下去,再好的感情也多半要打個折扣了。

“嫂子,你今日可有空?”

說曹操曹操到,南宮玉沒頭沒腦地從外頭闖了進來,且身上還穿著一套男裝。

見到她如此打扮,李曉婉奇怪道:“玉兒,你這是要做什麽?”

“這幾日我悶得慌,不如我們出去逛一逛吧。”

“你這丫頭,這是成何體統?出去就出去,打扮成這樣做什麽?”

“哎呀,大哥你就別管了,今日就將嫂子借給我,一同出去玩一玩嘛。”南宮玉撇了撇嘴。

李曉婉知道她的性子,看來,之前方浩然的舉動確實是讓她傷了心了,她拍了拍南宮夜的手,“王爺,既然如此,我就隨玉兒走一走也就是了,且我們身邊都有人伺候著,不會亂來的。”

“是啊,大哥,你就是有些太過小心了,自從知道嫂子懷的是雙胎之後,你就愛孩子勝過愛嫂子了。”

“胡言亂語!在本王心中,沒人能比過婉兒!”

“嘻嘻,我就開個玩笑麽,大哥何必如此驚訝。”南宮玉說著,拉了李曉婉,“我會好好保護嫂子的,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玉公子了。”

南宮夜有些無奈地瞪了她一眼,轉頭看向李曉婉的時候眼神又溫柔下來,“出去走一走也好,最近朝中瑣事繁多,恐怕我沒有什麽時間陪著你。”

“王爺有事盡管去忙,我這裏無妨的。”

南宮夜伸手整理了一下她的鬢發,“出門小心一些,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

南宮夜殷切叮嚀中,南宮玉和李曉婉一同上了馬車。

上車之後,南宮玉歎了口氣,“沒想到我大哥成親了之後,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那你是覺得你大哥變得好了還是不好了?”

“自然是好了,大哥變得更有人情味了,嫂子,其實說實話,我挺羨慕你的。”

南宮玉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神色黯然下來,李曉婉語氣溫和地開口,“怎麽?還不打算原諒方浩然麽?”

“嫂子覺得我應該要原諒他麽?那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他竟然因為那麽一點點小事情就冤枉我,指責我,我們還沒有成親尚且如此,我很是擔心,若是成了親,他會不會立刻就找個比我更溫柔體貼的女子。”

“玉兒,你別多想了,不會的。”

南宮玉搖了搖頭,“嫂子,若是從前,我或許不會這般說,但是我與他一同去過江南,他確實是心地善良,可有些事情,我又覺得他有些過於善良了,尤其是對一些老弱病殘,他似乎天生就帶著一種憐憫之心,也不管那些人是否真的需要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