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自然
太皇太後想到此處，不由得詢問金大仙道：“不知道可否用其他的藥物代替這什麽冬日流火呢？”
金大仙卻開口道：“太皇太後，您要知道，這煉藥一事，差之毫厘謬以千裏，若是可以隨意替代，那貧道這藥也就不算珍貴了，更何況，這冬日流火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尋常人也用不得，隻有如同太皇太後以及殿下這般身具真龍之氣的人才能服用。”
“大仙既然如此說，那麽我們不妨去王府問一問也就是了，左右攝政王妃又用不了此物，想必她也應該會同意送給皇祖母的，更何況，我們也不會白要她的東西，日後若是遇到相同的東西，還是會還給她的。”
乍一聽上去，像是十分合理，但是事實上，這件事根本就是個荒唐的笑話一般。
偏偏太皇太後還覺得十分有道理，“這是自然，難道哀家還會要她的東西不成？”
“皇祖母說的是，這件事不如交給我去辦吧？”
太皇太後正愁沒有人為自己跑腿，如今程翰林主動開口，她自然十分滿意。
“既如此，就麻煩林兒你跑一趟了。”
程翰林唇邊勾起一抹笑容來，“皇祖母客氣了，這是孫兒應該做的。”
事實上，程翰林巴不得走這一趟，他可算是找到了理由來對付李曉婉了，如今有太皇太後在他的後頭撐腰，他還有什麽可畏懼的？
他們不知曉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蕭太後的耳朵裏。
“娘娘，您說我們是否要盡快將這個消息告訴攝政王？”芳兒語氣有些遲疑地開口。
蕭太後冷哼一聲道：“南宮夜先前看我們的笑話看得來勁，如今這不恰好是一次機會麽？本宮倒是要看看，輪到他自身的時候，他還能不能如此置之度外。”
芳兒低垂眼眸，“娘娘說的是。”
雖然蕭太後不願意將這件事告知南宮夜，南宮夜他們卻已經從另外的渠道得到了消息。
“婉兒，宮中傳來消息，說是太皇太後發下告示，要尋找‘冬日流火’，隻可惜迄今也沒有人知道是什麽。”
李曉婉抬頭道：“哦，就這東西，我倒是略知一二，冬日流火，是一種極其罕見的植物，形狀如同火焰，卻偏偏喜好嚴寒，通常在雪山深處生長，說起來，年幼時我曾經聽父親說過此物，傳言可以醫死人肉白骨，不過真正的功效有沒有這麽厲害就不得而知了，也有可能是以訛傳訛。”
“太皇太後如此重視此物，說不定這正是那老道士弄出來的，隻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借助此事做些什麽？”
“不管要做什麽，與我們無關就是了。”
南宮夜卻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不知道程翰林是否會在此事之中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見到南宮夜表情不對，李曉婉奇怪道：“王爺可是在擔心什麽？”
“我隻是在想，程翰林會不會借此機會來找你詢問這‘冬日流火’的事，今日我聽聞他與太皇太後同行的。”
李曉婉心頭一跳，倒是想起另一件事來，前世的時候，她確實是將這件事告訴過程翰林，若是他以此為要挾，倒是確有可能。
李曉婉眉角一挑，“王爺的意思是？”
“若是程翰林真的來要這冬日流火，你能否拿得出來呢？若是拿不出來，隻怕程翰林會以此為借口找我們的麻煩，我們可要提前準備？”
李曉婉噗嗤一笑，“王爺在擔心此事？那麽大可不必。”
“哦？難道家裏有這冬日流火。”
“說來也巧，之前父親確實是從外頭給我帶了一株，我看著新奇有趣，就讓白芨試著種了種。”
“哦？竟有此事？那我就放心了，隻是這東西如此珍貴，就這麽給了出去，倒是叫人不甘心。”
“王爺，莫要擔心，其實東西給出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這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們也可以借此機會弄清楚程翰林的底牌到底在何處？”
“王妃言之有理，這件事說到底不過是我們之間的一場博弈，誰能勝利，不過是看誰更技高一籌罷了。”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聽到院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王爺，王妃，出大事了。”
“何事？”李曉婉低頭喝茶，態度淡然。
或許是李曉婉這淡然的態度，小茜頓時也冷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南宮夜，見到南宮夜頷首，這才開口道：“前太子帶著人已經到了王府門外了。”
南宮夜與李曉婉對視一眼，“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如此我們便去會他一會好了！”
兩人說著帶著人到了大門口，隻見王府門前已經停了一輛頗為豪華的馬車，程翰林坐在車上，見到南宮夜他們出來，這才慢悠悠地從車上下來。
“攝政王的架子不小啊，本殿下來府上你遲遲不來迎接，這是看不起本殿下呢，還是看不起太皇太後？”
程翰林一開始就給南宮夜扣了個大帽子，李曉婉則結過話道：“大皇子此言差矣，你貿然來訪，應該被稱為不速之客，且本王妃身體不適，王爺一時未曾前來，是否情有可原？就算是在太皇太後麵前，也完全說得過去。”
程翰林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王妃還是這般能言善辯。”
“婉兒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難道攝政王自己不會回答本殿下的話語麽？站在一個女人的身後，倒也真是好意思，王妃挑選了許久的夫婿也不過如此啊。”
“王爺與我兩情相悅，他的好處又豈是旁人能夠知曉的，更何況，他隻需要對我好就是了，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殿下這麽說，是羨慕還是嫉妒？”
程翰林的話被李曉婉三言兩語地給推了回去，隨後整個人臉色都變了變，這時候南宮夜開口道：“不知道今日殿下前來王府，可是有什麽正事，總不會是為了和本王的王妃在這裏耍嘴皮子的吧？”
“自然不是。”程翰林的眼底劃過一絲冷意，“說起來，本殿下還未曾恭喜兩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