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痛下殺手
陳翠柳聞言卻有些焦急道：“王妃就不想要其他的麽？”
李曉婉一愣，倒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麽直白的說出來，她不免來了幾分興趣，她是知道陳翠柳的來曆和目的的，不過她此時的拉攏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李曉婉想到這裏，不由得微微挑眉，“陳姑娘，本王妃想要的東西已經都得到了，你覺得還有什麽能讓我心動的呢？”
“那麽以後呢？王妃就不為自己的孩子想一想嗎？我聽聞如今的小皇子根本就是傀儡，真正的權利其實都掌握在攝政王的手中。但是以後呢？等到小皇帝長大成人會不會將這一段視為他人生中的汙點和恥辱？從而對攝政王痛下殺手。想必你也清楚，皇室無親情，就連兄弟手足之間都可以隨時隨地自相殘殺，更別說和皇室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外姓王爺了。”
“所以呢？陳姑娘這番話無非是想勸說我們，讓我們支持程翰林是嗎？但是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可以讓王爺支持任何人，除了程翰林。”
李曉婉語氣裏透出來的恨意讓陳翠柳不免奇怪，在此之前，他仔細調查過程翰林和李曉婉之間的事情，他們之間應該並沒有什麽生死大仇，為什麽攝政王妃會這般痛恨程翰林？難不成？還有什麽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陳翠柳按下心中的懷疑，卻並沒有繼續策反李曉婉，明知道不會成功的事情，她若是再堅持去做，就有些發傻了。
李曉婉落得輕鬆，她並不願意與程翰林有過多的糾纏，也因此，連帶著她也不太喜歡和陳翠柳有過多糾纏。
因為，李曉婉清楚得很，現在的平靜，不過是風雨來臨之前的片刻安寧。
程翰林等的機會，正是小皇帝的生辰宴，而這一天，很快就到了。
這期間，李曉婉一直住在宮中，太皇太後在太醫的治療下也恢複了健康，看著一切似乎都往好的方向發展，若不是李曉婉知曉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的話。
小皇帝的生辰宴這天一早，宮中熱鬧非凡，先前因為先皇去世的種種陰霾都被眾人拋卻在腦後，宮中四處都掛上了漂亮的裝飾，尤其是小皇帝如今所在的宮殿，更是裝飾得富麗堂皇。
生辰宴是太後親自操辦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麽心思，特意給小皇帝準備得格外周全。
蕭太後的宮中，小皇帝帶著貼身太監一路匆匆走來，眼底滿是感動和興奮，隱約還有些擔憂，“母後，今日的宴會會不會讓人詬病？父皇過世沒有多久，我們就這般大肆慶祝，朝中大臣尤其是那些禦史，多半會不高興的。”
蕭太後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小小年紀不要思慮過多，今天是你的生日，你隻管開開心心的過就是，其餘的一切都有本宮在。”
小皇帝聞言愈發感動，“多謝母後，兒臣一定不會辜負母後的期望，日後會好好孝敬母後的。”
蕭太後頷首，倒是並沒有將他的這番話當真，蕭太後在後宮多年，她早已經深刻明白一件事，人心易變，即便是一開始再怎麽親密無間的人，在利益麵前，也會變作自己當初討厭的樣子。
打發了小皇帝之後，蕭太後將芳兒喊了過來，“本宮讓你安排的事情準備的如何了？”
“娘娘放心，一切早已經準備妥當，隻等著時間到來。”
“你做的很好，但願這一次小玲兒不要讓本宮失望。”
“應該不會的，奴婢也會在一旁幫襯著。”
“那就好。”
他們都沒有發現，這一番話很快就傳到了李曉婉的耳朵裏。
如今的後宮可不是從前的後宮，何況，李曉婉的身份擺在這裏，宮中有的是人想要巴結她，而且最重要的是，蕭太後分明就是不作不死。
“你方才說的都是真的？”
李曉婉語氣冷淡，看著對這件事像是並不太在意，這讓前來告狀的宮女有些心驚肉跳，她是鼓足了勇氣才來求攝政王妃的，若是結果不如她的預想，那麽她又何必卷入這些事情之中？
李曉婉垂眸看向跪在眼前的宮女，十分湊巧的是，她對此人似乎還有些印象，隻不過並不是這一輩子的事情了，沒想到兜兜轉轉，這個宮女又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不過與前世不同的是，這次，她是來出賣蕭太後的。
李曉婉忍不住想，有些人的卑劣是不是鐫刻在靈魂裏的，要不然為什麽前世出賣自己的宮女這一輩子還是忍不住出賣別人，想想也是有趣。
“奴婢不敢說謊，攝政王妃，奴婢冒死前來，總不可能拿個假消息糊弄您，”
“這話說的倒也沒錯，不過你又怎麽知道蕭太後要下手對付的人就是本王妃呢？”
“奴婢聽蕭太後和芳兒姑娘提起過，尤其他們提到了蕭玲兒，用的又是那種藥，奴婢猜測，除了對付您應該也不會有旁人了吧。”宮女低眉順目，思緒卻格外清晰。
“那麽你想要什麽呢？你特意跑到我的麵前來，總不會隻為了賣我一個好吧？”
“自然不是，王妃，奴婢想要求您一個恩典。”宮女磕頭道。
“你說……”
“奴婢有一個弟弟，如今已經十四歲了，奴婢想為他求個前程……”
李曉婉沉默許久，竟然是為了她弟弟，如此說來，前世的時候她之所以背叛自己，應該也是因為這件事？
李曉婉將心底的好奇與震驚壓下，“哦？隻是如此麽？就我所知，你是太後身邊的宮女，以太後和皇上的關係，你去求太後難道不比求本王妃要有用的多麽？”
“話雖如此，但是如今宮中太後自身難保，又怎麽會有心情管其他的事情？王妃有所不知，太後的地位看似穩固，實際上不過是宮中樓閣，太後背後的蕭家名存實亡，並不能給她太多幫助的何況，因此權衡之下，奴婢才會如此鋌而走險。”
“啪啪啪！”
宮女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有人拍著手從屏風後頭走出來，不是南宮夜又是何人？